第120章 前任的婚禮。
丁琪汶沒有開啟免提,在聽到電話裏的聲音後,臉色卻是猛地垮了下來,道:“你打電話來做什麽?”
電話那頭,是個略帶痞氣的男聲,道:“怎麽了?你好歹是我的前任,我打電話邀請你參加我的婚禮也不行麽?”
“你要我去參加你的婚禮?你腦子有病吧?”丁琪汶道,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揣回了兜裏,臉色極其難看。
虞鶴聽罷,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裝修隊的事情已經搞好了,我們先回旅館吧。”
丁琪汶點了點頭,與虞鶴並肩而行。
二人回到旅館,前台便叫住了丁琪汶,遞來了一張大紅色的請柬。
丁琪汶接過請柬,本想將其直接撕碎,卻被突然震響的手機給止住了。
虞鶴站在一旁,看著丁琪汶這般怒氣衝衝卻又有些無奈的樣子,不禁想道:“原以為像她這般的女子,應該不會有什麽苦惱的事情才對。現在看來,真是各人有各人的苦楚,不是沒有,隻是不願表露出來罷了。”
丁琪汶拿出手機,卻不是那男人打來的電話,而是一條短信。
虞鶴有些好奇,湊近看了看。
隻見短信上寫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是什麽算盤,你要是不來參加我的婚禮,我便將你的心思公諸於眾,看看那時還有誰能幫你!”
“心思?她難道還有事情瞞著我們?”虞鶴忙將目光移開,心裏卻是如此想道。
丁琪汶的心髒“咯噔”一跳,連忙關掉了短信的界麵。她的臉色雖然平靜,但驚慌的舉動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想法。
虞鶴不解更甚,卻也不好開口詢問。
丁琪汶道:“他,他說的事情,是指那時我跟他還沒分手的事情。跟,跟現在無關……”
虞鶴點了點頭,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丁琪汶放回手機,翻開了請柬,道:“我想過去一趟,可這請柬上隻給了我兩個名額。你……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虞鶴思忖片刻,道:“你先跟阿穎說說,若阿穎同意,我陪你去也無妨。不過,你那前任到底是什麽來頭?能跟我說說?”
丁琪汶猶豫了會兒,終是說出了關於她前任的一點消息。
她的前任,叫作“姬桓”,是今陽市姬家的二少爺。當時跟她戀愛之時,是個低調謙遜的家夥。可一次夜裏,他想趁著丁琪汶醉酒之時發生關係,被丁琪汶果斷拒絕。至此,他終是撕掉了虛偽的麵具,想用強的,卻不是丁琪汶的對手,被丁琪汶打傷,兩人也因此分手。
虞鶴聽完,強忍心中笑意,道:“這家夥也太窩囊了吧?是你一直沒在他麵前展露過身手麽?”
丁琪汶亦是有些尷尬,點了點頭。
“嗬,這家夥也真是有趣,我倒還真想見識見識。不過,還得你去跟阿穎說說,隻要她同意了,我立馬陪你過去。”虞鶴道,語氣堅定,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丁琪汶笑著點了點頭,道:“我覺得穎妹妹肯定會同意的,倒是你,這麽聽她的話……真是讓我羨慕無比。”
虞鶴沒跟丁琪汶多說,回了自己的屋子。
邰帆正在屋裏玩著電腦,見得虞鶴回來,連忙迎了過來,笑道:“哥哥,你回來啦。咱們的飯店,還要多久才能修好?”
虞鶴脫去鞋子,摸了摸邰帆的小腦袋,道:“還得一段時間呢,這段時間可能咱們都得住在這家旅館嘍。”說罷,將目光落在了電腦屏幕上,又問道:“你在看動畫片麽?”
邰帆笑著撓了撓頭,不知怎麽回答。
虞鶴也沒多說什麽,徑走進了浴室,衝起澡來。
是夜,虞鶴本欲好好睡上一覺,一陣敲門聲便傳入了耳中。他連忙下了床,撐著有些沉重的眼皮,開了門。
程穎站在門外,看著滿臉疲憊的虞鶴,柔聲道:“丁姊姊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我說了,明兒你就陪她去一趟吧。”
虞鶴有些訝異,道:“你就不怕被人誤會麽?”
程穎笑道:“我才懶得去管別人的看法,隻要你心裏有我,我心裏有你不就得啦?”
虞鶴聞言,心裏湧起一陣暖意,情不自禁地將程穎摟入了懷中。
程穎緩緩閉眼,享受著這份難得的靜謐,俏臉兒紅彤彤的,煞是可愛。
二人相擁片刻,慢慢分開。程穎趁著虞鶴一個疏忽,小嘴兒在他臉上輕輕點了點,而後便轉過了身子,滿臉羞紅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虞鶴傻笑半晌,終是慢慢回過了神,關上房門,躺回了床上。
次日,程穎跟邰帆留在了旅館裏,虞鶴跟丁琪汶則是打了輛車,來到了姬家,參加姬桓的婚禮。
姬家大門,張燈結彩,不少賓客皆滿臉喜意,遞上紅包,送上禮物。
守在大門前的兩名姬家仆人,一臉笑容,一個負責接紅包,一個負責接禮物,倒也忙得不亦樂乎。
二人下車,互相看了一眼,都沒帶紅包。
虞鶴還沒開口,丁琪汶便道:“不用包什麽紅包,咱們有請柬在手,門口的這兩個家夥自然不敢阻攔。再說了,是他姬桓硬要求我們來的,又不是我們自願而來,哪用遵守這麽多條條框框。”說罷,也不耽擱,拿著請柬便往前走去。
虞鶴苦笑,隻好老老實實地跟在了丁琪汶身後。
兩名家仆見得丁琪汶空手而來,笑容頓斂,雖然沒有攔路,但眼裏卻盡是不屑。
丁琪汶冷哼一聲,道:“別用你們的狗眼這樣看著我,是你家主子求著我們來的,可不是我們自願來的,他還沒資格收我的紅包。”
兩名家仆聽得此言,臉色各異。一個不信,一個卻是像是想起了什麽,皆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就這樣,二人成功地進入到了姬家。
姬家,占地數百平,泳池、球場一應俱全。別墅外的小院裏,已經布置好了一個露天的婚禮場地,海鮮佳肴,美酒良飲,盡皆齊全。
至於別墅中,卻無半個賓客入內。門口也是守著許多黑衣保鏢,每個人耳中都掛著一個藍牙耳麥,用以互相通訊。
二人才往前走得幾步,便見一人迎麵而來,是個年輕男子,身材微胖,穿著一套莊重的黑色西服,紅光滿麵,似是開心無比。
他走到虞鶴麵前,伸出了手,笑道:“虞老板,久仰久仰。”
虞鶴有些疑惑,雖然不認識此人,但也不好失了禮數,同他握了握手,道:“您是?”
微胖男子道:“牛蘿煲,申覃。”
虞鶴雙眼一亮,立時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想道:“原來是神秘客人,可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想是如此想,但卻不能忽視了申覃,忙道:“原來是你,你為什麽會到姬家來了?”
一旁的丁琪汶卻是看得滿腦子問號,想問卻又不知該怎麽問,隻得搖頭苦笑。
申覃答道:“我也收到了姬家的請柬,反正閑來無事,你名下的飯店也還沒裝修好,就隻好先來這裏轉轉嘍。”
聽得申覃如此一說,虞鶴臉色平靜,丁琪汶的臉色卻是有些凝重。
虞鶴仍與申覃扯著家常,丁琪汶卻是想道:“這人到底是誰?為何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但虞鶴的臉色看起來卻是如此正常,可剛才看虞鶴的反應,他倆絕不是認識多久的朋友,甚至……甚至是剛剛認識……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來曆?”不過,即便她如何不解,也不能將自己內心的想法盡數抖露出來,隻好裝作無事發生,勉強斂起凝重的臉色,站在二人身邊。
申覃既然是神秘客人,那麽便是夥伴。三人結伴,說說笑笑,走到了露天婚禮的場地中,卻是始終不見這次婚禮的正主,隻好先飲著佳釀,嚐著各類美食。
未幾,婚禮司儀終是出現,是個年輕男子,身材頎長,手持話筒,走至台上。
緊隨其後的,是這次婚禮的新郎,也就是丁琪汶的前任,姬桓。他生得也算俊俏,身材恰好,穿著一套黑色的燕尾服,胸前別著一朵大紅花。
台下眾賓客見得此景,皆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靜握酒杯,止嘴不食,皆將目光落在了台上。
“這便是姬家的二少爺麽?生得這般俊朗,又有如此顯赫的家世,不知是哪家的女子,竟有這麽好的福氣。”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低聲說道,看向姬桓的眼神裏盡是愛慕。
“聽說新娘子的身世很神秘,好像就連姬家,也都摸不清楚新娘子的具體來曆。”一個年紀稍大的女子說道,看向姬桓的眼裏雖然也有著些許愛慕,但卻不是如何強烈。
這些賓客,皆蚊聲低語。但虞鶴跟丁琪汶,卻是沒打算給姬桓麵子。他們兩個此次前來,本來就是抱著大鬧一番的心思,又如何會低調行事?
至於申覃,現在已是虞鶴這邊的人,自然是不遺餘力地配合著虞鶴。
三人的交談碰杯之聲,沒有絲毫收斂,立時搶過了場上所有人的風頭。
眾賓客不明所以,但無一例外都是帶著巴結姬家的目的來的,雖然不知其中緣由,但也得做好表麵功夫,皆怒目而視,卻沒一人膽敢出頭。
司儀沒有說話,將目光移到了姬桓臉上,靜等姬桓定奪。
姬桓見得丁琪汶,挑起一縷冷笑,自是明白了丁琪汶的心思,拿過了司儀的話筒,道:“丁琪汶,我好心請你來參加婚禮,你就帶了這兩個癟三來攪我的場子?一頭肥豬,還有一個隻會做些窮菜酸肴的低賤廚子,也有資格成為你的朋友?現在的你,竟混得如此落魄麽?”
在場賓客,盡皆哄笑。
丁琪汶還沒回答,虞鶴便已搶過了話頭,輕輕地搖著高腳杯裏的葡萄佳釀,道:“窮菜酸肴?信不信我今天就用這窮菜酸肴來打你們的臉?”
聽得虞鶴這麽一說,丁琪汶跟申覃的神色皆是一振。要是打架,可能虞鶴現在的實力並不是多麽強悍。但若說起做菜,虞鶴稱第二,這裏的所有人又有誰敢稱第一?連跟虞鶴並列第二的資格都沒有。
其餘眾人,自是不信,連連搖頭,不停嘲諷。
“這人我好像聽說過,好像參加過回頭閣舉辦的廚藝大賽,甚至還奪了魁。不過,即便奪了魁又怎樣?就那種窮酸菜,再怎麽厲害也就是那點垃圾味道,難不成還能做出花來?還能比得上眼前的海鮮豪宴?真是不自量力。”先前那個對姬桓露出強烈愛慕的年輕女子道,滿臉不屑。
“這家夥不就是那有鶴來兮的虞老板麽?一個小飯店的小廚子而已,可能會滿足那些窮人的胃口,但對於我們這些人,那種菜肴簡直是用來丟臉的,能好吃到哪裏去?指不定連我家的狗都不肯吃,嗬。”說出這話的,乃是那年紀稍大些的女子,但毫無疑問,也是站在姬桓這邊的。
姬桓看著虞鶴,卻是笑開了花:“就,就你?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今陽市第一名廚了?哈哈哈,真是笑死老子了!就你這樣的廚子,連給老子養的狗做菜都沒資格,還敢這樣子說話?啊?哈哈哈!”
丁琪汶、申覃的臉色,皆是一沉。
虞鶴卻是笑道:“你這家夥是在用狂笑掩飾你的膽怯麽?連讓我掌勺的膽量都沒有,就不怕丟了你姬家祖宗的臉麵?難道堂堂的姬家二少爺,竟是個膽小怕事的無用懦夫麽?可笑,可笑至極!”
虞鶴的這番話,如一根削尖了的筷子,狠狠地刺進了姬桓的心裏。
姬桓立時啞然,臉上笑意頓斂,取而代之的乃是無盡的怒火。他瞪著虞鶴,怒哼一聲,道:“窮酸廢物!你竟敢如此對老子說話?既然你不自量力,那老子就成全你,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免得說老子仗勢欺人!來人,將後廚的廚子叫出來,順便抬兩口鍋出來,老子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