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滄瀾化琅的巨大消耗!
直追出數裏地,這黑衣女子的身影才慢慢不見。
按理說,虞鶴雖不能在數裏地間追上這女子,但至少不會這麽快就追丟。
但他這次,在滄瀾化琅的巨大消耗下,已經沒法再繼續追殺,隻好慢慢放緩了速度,任由那黑衣女子逃走了。
待黑衣女子不見蹤影之後,虞鶴還刻意在原地等候了一會兒,直到的確安全了之後,才鬆了口氣,原地盤坐調息起來。
葉瀚北跟葉瀾芸也已清理掉了黑衣女子帶來的那些黑衣嘍囉,趕了過來,守在虞鶴身邊,為虞鶴護法療傷。
“雖然我沒有察覺到那黑衣女子的氣息,但你們也別掉以輕心,萬一她殺個回馬槍,咱們都討不了好。”虞鶴道。
“明白,你先好好療傷,等你恢複得差不多了,咱們再想其他的。”葉瀚北點頭道,寶劍仍未回鞘,聚精會神地盯著四周。
葉瀾芸則是盤膝坐了下來,將雙掌抵在了虞鶴後背,渡來真氣,助虞鶴療傷。
“多謝。”虞鶴道。
葉瀾芸笑道:“舉手之勞,大哥不必客氣。”
話音還未落下,忽地一陣寒風刮了過來。
虞鶴眉頭一擰,沉聲道:“小心,有人來了。”
叮的一聲脆響,葉瀚北立時持劍躍了過來,劍鋒疾刺,擋住了這陣寒風。
“嗬!原來是個強弩之末而已,還差點將本姑娘給嚇住了。”黑衣女子笑道,落在葉瀚北麵前,目光卻是緊盯著還在盤坐調息的虞鶴。
虞鶴還沒來得及說話,葉瀚北卻道:“師妹,你照顧好虞大哥,我來跟這女子過幾招。”
葉瀾芸點了點頭,道:“師哥,你小心。”
虞鶴亦是提醒道:“這女子的身法極其詭秘,你千萬小心。”
葉瀚北俊眉一擰,左手將劍訣一引,便持劍向黑衣女子刺了過去。
黑衣女子手握峨眉刺,左刺微抬,恰好架住了寶劍的劍鋒,而後右刺一環,刺向葉瀚北腹肋。
葉瀚北大驚,左手並成劍指,往下一戳,恰好點在黑衣女子的手腕上。
黑衣女子吃痛,手腕微抖,倒也暫時放棄了繼續進攻的念頭,撤招退了幾步。
葉瀚北轉攻為守,再不敢貿然進攻。
黑衣女子卻是有些著急,啐道:“你這家夥,若硬要擋在本姑娘麵前,就別怪本姑娘手下不留情了!”
虞鶴、葉瀾芸齊齊一愣,都不明白黑衣女子的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葉瀚北也是滿腦子的問號,看著黑衣女子,道:“你我素未謀麵,姑娘何出此言?”
“什麽素未謀麵?你沒見過本姑娘,本姑娘可是見過你!本姑娘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讓是不讓?”黑衣女子道。
葉瀚北雖然疑惑,但也是在瞬間就打定了主意,答道:“恕難從命。”
“好!這可是你自找的!”黑衣女子怒道,再不相讓,俏影如風,挺刺瞬襲。
葉瀚北橫劍格擋,左手還未來得及引出劍訣,黑衣女子的峨眉刺便已刺了過來。
他沒有半點辦法,隻好收手閃避,劍身稍斜,架住了襲來的峨眉刺。
叮的一聲脆響,兩柄峨眉刺皆已刺在了劍身之上,濺出些許火星。
葉瀚北右手緊握劍柄,左手越過劍身,往前疾探,想借此扼住黑衣女子的手腕。
可黑衣女子又怎會讓他如意?冷眉一挑,雙刺往下一劃,繼而反手往上一挑,恰好挑在寶劍劍刃之上,暗使巧勁,使寶劍向上反削,徑削向葉瀚北的小臂。
葉瀚北心頭一凜,左掌猛地回探,蓄勁拍在寶劍劍身之上,借力橫翻,雖顯得極為狼狽,好在保住了自己的手臂。
但他也因此而失去了重要的防守位置,給黑衣女子留下了一個極為寬敞的進攻空間。
黑衣女子笑道:“多謝葉公子承讓,本姑娘感激不盡。”
話音未落,寒光迅閃,已然襲至葉瀾芸後心!
“咚!”
悶響入耳,一道拳罡毫無阻滯地擊在了黑衣女子的腹上。
黑衣女子滿眼不信,雙眼瞪得老大,根本沒料到此時竟會有拳罡來襲,倒是被拳罡給紮紮實實地砸中了。
“咳……”虞鶴強運真氣,遭到真氣反噬,咳出一口鮮血,道,“小北,拿下她。”
葉瀚北立時反應了過來,提劍欺至黑衣女子身後,將寶劍架在了她的頸間。
黑衣女子滿眼不甘,看著虞鶴,冷聲道:“隻會偷襲的家夥!呸!”
虞鶴倒是懶得跟她做這口舌之爭,道:“城令的印璽,是不是被你偷了?”
“什麽印璽?本姑娘要那東西做什麽?”黑衣女子道,顯然不願老實配合。
虞鶴在葉瀾芸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盯著黑衣女子的雙眼,隻見其眼光閃爍,顯然是在撒謊。
黑衣女子冷哼一聲,別過了腦袋,沒有再看虞鶴,怒道:“要殺便殺,休想折辱本姑娘!”
虞鶴聞言,挑嘴一笑,道:“拿不到印璽,我殺你有何用?小北,將這女子衣衫盡數剝去,掛於城樓之上,掛個三天三夜,給她基本水糧,看看她說是不說。”
此言一出,葉瀚北、葉瀾芸以及這黑衣女子,盡皆失色。
葉瀚北道:“虞大哥,我,我沒聽錯吧?真要這麽做?”
葉瀾芸道:“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些?”
“廢物東西!你要是敢這樣對本姑娘,本姑娘就算是變成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個廢物東西!臭東西!死東西!”黑衣女子罵道。
虞鶴的臉色卻是沒有絲毫的波動,看著葉瀚北跟葉瀾芸,問道:“你們有比這更好的辦法麽?”
兩人相視一眼,皆搖了搖頭,倒還真沒有比這更簡單有效的辦法了。
葉瀾芸垂著腦袋,沒有再說什麽。
葉瀚北卻仍是一臉不忍,猶豫著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虞鶴倒是搖頭歎了口氣,道:“我先回客棧了,要是你沒法定奪,就先押回客棧吧。”說罷,自己先往客棧行去了。
回到客棧後,虞鶴又借用了一次客棧的後廚。這次,他倒沒有在一樓用餐,而是端著酒菜進了自己的臥房,慢慢飲酒吃菜,既不會受人打擾,也慢慢治愈了傷勢。
未幾,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虞鶴微驚,開了房門,門外是葉瀚北與葉瀾芸,卻是不見了那個黑衣女子。
兩人也沒受什麽傷,隻是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塵,跟先前遺留的血漬。
“怎麽回事?”虞鶴道。
葉瀚北頹喪地低下了腦袋,道:“對不起虞大哥,我一時疏忽,讓那黑衣女子給逃掉了。”
虞鶴眉頭一擰,看向葉瀾芸。
葉瀾芸歎了口氣,道:“我們已經盡力了,可還是沒法追上那黑衣女子。”
砰的一聲巨響,桌上的酒壺、菜盤,皆被虞鶴的掌力給震了起來。
他瞪著二人,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我拚著命才拿下那女子,就這麽說逃就逃了?要是沒了這黑衣女子的線索,我們怎麽尋回城令的印璽?怎麽給枉死的人報仇?”
葉瀚北、葉瀾芸,盡皆垂頭,一語不發。
虞鶴氣得渾身發抖,但好在並未因此失去理智。他看了看葉瀾芸,又看了看葉瀚北,眼神猛地一滯,發現葉瀚北的眼中並無絲毫擔心,心裏不禁一跳,想道:“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麽?明明犯了這麽大的過錯,反而還沒一點認錯的態度?是早留了後招麽?”
不過,虞鶴並沒有挑明了去問,而是在葉瀚北身上多留了一個心眼。
待得入夜,虞鶴久未入睡。
他站在窗邊,凝眉沉思。
還沒捋出什麽思緒來,他便聽到了一陣開關門的聲音。而且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葉瀚北所住的那間客房。
虞鶴沒有猶豫,輕悄悄地打開了房門,恰好看見了下樓的葉瀚北。
葉瀚北孤身一人,葉瀾芸並沒有跟在他的身邊。
“他們兩個一向都是形影不離的,現在他單獨出去,一定有什麽貓膩。”虞鶴想道,悄悄地跟在了葉瀚北的身後。
憑葉瀚北的實力,即便他保持著極高的警惕性,現在也無法察覺到尾隨在身後的虞鶴。
二人一前一後,陸續翻出城牆,到達了城外的一座破廟。
葉瀚北進了破廟,虞鶴隻好待在廟外,在窗上戳了個洞,看清了廟裏的景象。
廟裏等候多時的人兒,正是那個逃脫了的黑衣女子。
女子此刻已經摘下了臉上的蒙麵巾,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貝齒皓眸,玉膚脂頰,紅雲攀美麵。
雙眉如柳,眼波藏春,暖雪融俏瞼。
鼻似蓉瓊,唇若丹朱,羞喜垂心間。
“嘁,還是個大美人,葉瀚北這小子倒是豔福不淺。家裏已經有個俏麗的小師妹了,竟還受外邊野花所擾,果然是個多情種子。”虞鶴想道,心裏不知怎的,竟有些替葉瀾芸不值。
葉瀚北也是第一次看見這女子的真麵目,卻隻是微微一愣,便恢複了正色,問道:“城令大人的印璽呢?你不是說了,隻要我放了你,再如約來這,你就把印璽給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