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原來沒有血緣關係。
虞鶴歎了口氣,對葉瀚北有些無語,道:“是個蒙麵的黑衣女子,看不清長相,隻知道她使的是兩柄峨眉刺。”
“峨眉刺麽?不太清楚。”葉瀚北搖了搖頭,看向葉瀾芸。
葉瀾芸也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見得二人,虞鶴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來,並未再調息療傷,而是打算回去借客棧的廚房。
畢竟佳肴療傷的速度,可比自己盤坐調息的速度要快多了。
三人回到客棧,但後廚的廚師卻是已經回家休息了。
虞鶴提出了借用廚房的要求,並給了掌櫃一些租金,這才成功借到。
葉瀚北、葉瀾芸對視一眼,眼裏皆有些不信。
葉瀚北道:“虞大哥你還會做菜的?”
葉瀾芸附和道:“我怎麽有些不太相信……”
“我會的菜不多,就不讓你們點菜了,稍微墊墊就行了,可不許拆我的台。”虞鶴笑道,沒有多說什麽,徑直走入了客棧的後廚。
未幾,一道蛇皮黃瓜,一道琥珀桃柳,還有一道魚香茄柳,盡皆上桌。
當然,酒飯也不能少,虞鶴也給掌櫃額外付了酒飯錢。至於這些菜,則是隻給了食材錢,沒有給烹煮費。
掌櫃接連打了幾個哈欠,依依不舍地瞧了桌上的菜肴幾眼,忍住了肚裏蠢蠢欲動的饞欲,又回去睡了。
整個客棧一樓,便隻剩下了虞鶴、葉瀚北跟葉瀾芸。
虞鶴麵不改色,慢慢地飲酒吃菜,傷勢亦在快速地恢複著。
而葉瀚北跟葉瀾芸,卻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般,一邊毫不吝嗇地誇讚著,一邊毫無形象地大口吃著。
“虞大哥,想不到你的廚藝這麽好的?小弟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剛才還小瞧你了,真是罪過,罪過。”葉瀚北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桌上的佳肴,享受無比。
葉瀾芸更是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知道一個勁地吃著,所有地誇獎,皆變成了豎起來的大拇指,以及連連認可的點頭。
未幾,菜肴盡空,美酒亦是見底。
虞鶴的傷勢完全恢複,葉瀚北跟葉瀾芸體內的真氣也是達到了一個極為充盈的狀態。
他倆都不蠢,很快便意識到了這是菜肴所帶來的效果,更是震驚得合不攏嘴。
虞鶴看透了他們的心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這件事情可不要跟別人說,我怕惹上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二人會意,連連點頭。
待收拾好碗筷後,三人便各自回了屋,梳洗入睡。而且,虞鶴也在跟二人的閑聊中,得知了葉瀚北跟葉瀾芸的真正關係,他們並不是親生兄妹,葉瀚北才是古樂湖那對夫妻的骨肉,葉瀾芸不過是他們在湖邊撿到的棄嬰罷了。
這樣一來,他們之間的感情便沒有什麽阻礙了。
直到次日正午,虞鶴才悠悠轉醒。
他才剛出房門,便聽得樓下一陣喧嘩。
虞鶴走下了樓梯,趕到了一樓大堂,卻聞得一陣腥臭之味。
一樓的人並不多,但聲音卻一個比一個大。
虞鶴扒開了擋在身前的店小二,終是瞧見了眼前的景象。
蒙步仲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呈大字形,雙眼怒睜,渾身青紫,且咽喉被人割斷,早已沒了氣息。他的身下,自是流了一地的鮮血,左手緊攥,似乎是攥著什麽東西。
虞鶴眉頭緊擰,走到了蒙步仲麵前,先是替他合上了雙眼,而後將他手裏緊攥著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一塊撕碎的布料。
“這應該是池南曼衣服上的,池南曼人呢?”虞鶴想道。
他沒顧及四周人異樣的眼色,跑到了蒙步仲的客房裏,卻是不見了池南曼的行蹤。
虞鶴心驚,重新跑回了大堂,試圖移動蒙步仲的屍體。
他才伸手抬起,四周的人便大叫了起來。
“背後,背後有字!”
“快翻過來看看!”
虞鶴連忙將蒙步仲的屍體翻了過來,看見了他背上的一行血字,顯然是別人寫上去的。
“犯我喬家者,諸如此狀!”
血字猩紅,衝擊著在場所有人的眼瞳!
虞鶴將蒙步仲慢慢放下,緊攥雙拳,氣得渾身發抖:“又是喬家……喬家在這映霞城裏,當真如此囂張麽!”
四周之人,沒有一個敢接話,皆是噤若寒蟬。
這時,葉瀚北、葉瀾芸聽見虞鶴的低喝,也從二樓走了下來,滿臉疑惑地看著虞鶴。
虞鶴轉過身來,將先前所發生的事情盡數跟二人說了。
二人亦是憤懣不已。
葉瀚北道:“豈有此理,這喬家仗著自己勢大,竟連王法都不放在眼裏了?”
葉瀾芸道:“當地百姓或許會屈服在他們的淫威之下,可我們這些行走江湖的,哪能見得這種不平事?沒碰上倒也罷了,一旦碰上,哪有袖手旁觀的道理?虞大哥,我們跟你一起去,看看這所謂的喬家到底有什麽能耐!”
三人一拍即合,根本不管四周人的臉色,付了房錢跟飯錢,便往外走去。
理想總是豐滿的,但現實卻偏偏骨感到不行。
三人才剛跨出客棧大門,便被一隊別著單刀的官差給攔住了去路。
領頭的官差一臉凶相,瞪著三人,怒道:“店裏發生了命案,你們誰也不許走!”
三人雖是江湖人,但也不敢與官府正麵作對。氣勢頓消,被這些官差給堵了回來。
官差們草率地調查了一遍,得知虞鶴曾動過現場。
他二話不說,便命人押住了虞鶴,冷聲道:“此人動過現場,指不定便瞞下了什麽證據,帶回城令府公堂,交給城令處理!”
虞鶴沒有掙紮,任這些公差們押著,並給葉瀚北、葉瀾芸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不要衝動。
二人會意,沒有跟這些官差起衝突,緊跟在這隊官差身後,一直跟到了城令府公堂。
他們伏在公堂的房頂上,不敢有絲毫懈怠,時刻盯著公堂裏的情況。
虞鶴身處公堂之中,並未跪下。
奇怪的是,這城令也沒有強迫他跪下,反倒拍了拍驚堂木,問道:“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虞鶴自報姓名,力辯清白,並將先前從蒙步仲手中拿到的殘缺布料交了出來,還將蒙步仲、池南曼跟喬應的衝突一一交待了。
城令卻沒有發怒,眉頭緊擰,看著虞鶴,問道:“你說的可是真話?喬應此人我也略有耳聞,仗著喬家作為後台,一直在城中囂張跋扈。可,可他卻從未做過什麽草菅人命的事情,有些難以定奪……你可有確鑿的證據?”
虞鶴心裏一鬆,想道:“這城令似乎是個懂道理的家夥……看來隻要好好同他說話,應當會徹查清楚的?”
想罷,虞鶴朗聲道:“證據就在屍體的背後,明明白白地寫著。他喬應仗著喬家勢大,不僅草菅人命,還看不起大人您,如此挑釁,大人一定要替我們主持公道!”
虞鶴的這句話,伏在房頂上的葉瀚北跟葉瀾芸自是全部納入了耳中。
二人相視一眼,偷笑不已。
葉瀚北道:“想不到虞大哥還是個如此玲瓏之人,這樣一來,咱們的壓力就會減輕許多。即便這城衛不會幫我們一起對付喬家,至少也不會從中作梗,倒是極好。”
葉瀾芸也是點了點頭,道:“我原以為喬家有如此大的勢力,定然與本地的官府有所勾結,卻不想是我想得太多,並不是所有官府都是一般模樣。”
二人低聲議論了一番,對這城令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
城令依著虞鶴所說的做了,讓幾名官差將蒙步仲的屍體翻了過來,見到了其背上的那排血字。
“犯我喬家者,諸如此狀?”城令眉頭一皺,怒火乍起,猛地一拍驚堂木,怒道,“豈有此理!我陰刑招好歹當了這麽多年的城令,還從未遇見過這般囂張的狂徒!犯他喬家又如何?這等荼毒百姓,禍害鄰裏的家夥,若是不除,難消本官心頭之恨!”
虞鶴聞言,心中竊喜,想道:“如此說來,這城令大人非但不會阻止我們,還會助我們一臂之力了。現在隻需順水推舟,讓他應下來,便萬事大吉。”
想罷,虞鶴忙半跪在地,眼神殷切,抱拳道:“草民懇請城令大人,替映霞城的百姓們,除去喬應,根除喬家,還百姓們一個朗朗乾坤!”
此話一出,包括伏在房頂上的葉瀚北跟葉瀾芸,眾人皆動容。
葉瀚北想道:“原以為虞大哥隻是個混跡江湖的神秘浪子,今日一見,也是個心懷俠義之人。我葉瀚北能結識虞大哥,算是此生無憾了。”
“虞大哥的這番俠義心腸,實在是太多人難以做到的了。”葉瀾芸心道。
至於大堂裏的其他官差,亦是神色凝重,雖然臉上有些怵怕,但他們堅定的目光已經表達出了他們內心的想法。
陰刑招走至虞鶴麵前,伸手扶起了虞鶴,道:“放心,本官定不會袖手旁觀。不過……昨夜本官的玉璽被偷,若想懲治喬家,必須得有此璽,方能服眾。我觀閣下神采飛揚,精神奕奕,想來也是練武之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