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端午快樂!
念頭還未落定,第三聲立時響起,卻是急促了許多!
葉瀾芸道:“羽!”
“徵,宮,羽……”虞鶴閉眼複記,生怕被這古音打擾。
第四聲,第五聲……直至第七聲,這一遍循環終是又結束了。
第八聲又回到了徵。
經過葉瀾芸的指點,虞鶴已經將這七個音符給牢牢地記了下來。
徵,宮,羽,商,角,宮,角。
他又吸了口氣,再度潛入了湖底。
順著音律響起的順序,虞鶴慢慢轉動了鐵門上的石盤。
哢噠一響,石盤破解,鐵門緩緩敞開!
虞鶴大喜,身子微微一側,避開了突然從門裏躥出的氣壓。
他避開了氣壓,卻是沒避過鐵門裏的臭味。
腐爛的臭氣撲鼻而入,嗆得虞鶴接連咳嗽,再也無法閉氣,隻好運起真氣,向湖麵遊上。
至於鐵門裏的景象,虞鶴根本就沒有看清楚。
還守在岸邊的葉痕隱師徒,見得虞鶴冒頭,紛紛詢問。
虞鶴叫道:“鐵門已經打開了,我們要不要一起進去?”
葉瀾芸一臉期待,葉痕隱卻是搖了搖頭,道:“我跟芸兒不懂水性,還是不要下去拖你的後腿了,我們在岸邊接應你就行了。”
葉瀾芸本欲說些什麽,卻被葉痕隱瞪了一眼。
虞鶴離他們較遠,並沒有看清楚二人的神態及小動作,也沒生疑。點了點頭,再度屏息潛入了湖底,進入到了鐵門裏。
鐵門裏雖然是臭氣熏天,但卻並未見到半具屍體。
虞鶴順著臭味一路疾遊,至快要憋不住氣時,才終於是見到了一個透出點點亮光的洞口。
他想也沒想,便遊入了洞裏。
洞壁潮濕,映出點點火光,好在洞中並無積水,倒也給了虞鶴喘息的機會。
虞鶴上岸,運起真氣蒸幹了濕漉漉的衣服,不敢耽擱半點,在洞中探尋。
順著洞內甬道前行,約莫行了百步,視野豁然開朗,進入到了一間石室。
而那臭氣的源頭,也正是在石室中,乃是一具死去多時的白衣女屍。雖未腐爛,但卻是劇臭無比,連臉上也被人給劃了個稀巴爛,手段十分殘忍。
葉瀚北此刻正站在白衣女屍的身邊,雙眼翻白,已然神誌不清。
而在葉瀚北的身邊,還放著一個腐朽的寶箱。
虞鶴捂著鼻子,強忍心中嘔意,輕輕喚了葉瀚北幾聲,但心裏卻不敢懈怠。
葉瀚北似是聽見了虞鶴的呼喚,回應的卻不是稚嫩的童聲,而是嘶啞的低吼聲。
虞鶴還想接近幾步,葉瀚北卻是突然暴起,雙手並成劍指,縱身襲來!
好在虞鶴早有防備,側身疾避,雙臂一環,徑架住了葉瀚北的雙臂,而後擊出一道微弱的拳罡,毫無阻滯地打在葉瀚北的後頸上,將他瞬間製服,打暈了過去。
他將葉瀚北輕輕地放在了地上,而後便走到了白衣女屍的麵前。
白衣女屍身上的血液還未凝結,想來才在不久前死去,但為何會散發出如此腐爛的惡臭?
虞鶴忍住惡臭,在女屍身上搜到了一封已經拆開了封泥的紙信,封皮上寫著“古音閱”三字。他沒有多管,徑拿出了裏麵的紙信,看了起來。
隻見信上寫道:“淡月留痕,隱沒芳蹤,恍若初見,愛已銘心刻骨。回想入贅之日,魔纏你心,不忍。”
虞鶴看著信上所說,滿腦子的問號,想道:“這是什麽?是情書麽?”
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瞥了一眼地上的紙信封皮,又看見了“古音閱”三字,腦子裏忽然想起了什麽,心道:“古音閱?古,音,閱?或許……或許這信中還另有玄機?”
想罷,他也不管對是不對,重新將目光落在了紙信上。
淡月留痕,
隱沒芳蹤,
恍若初見,
愛已銘心刻骨。
回想入贅之日,
魔纏你心,
不忍。
“如果按先前的古音順序來讀的話,就是徵、宮、羽、商、角、宮、角。”虞鶴想道,“徵對應四,宮對應一,羽對應五,商對應二,角對應三,宮又對應一,角又對應三。”
“也就是,第一句的第四個字,第二句的第一個字……”
虞鶴低著頭,將一個個對應的字給找了出來。
最後拚成的一句話是:“痕隱,已入魔。”
虞鶴猶遭晴天霹靂,渾身劇顫!
“信中的痕隱,不用多想,肯定便是兩個娃兒的師父,葉痕隱了。”虞鶴強壓下心裏的震驚,慢慢想道,“可這女子又是何人?難道葉痕隱跟她的關係,乃是信中所寫的那般麽?”
念頭還未落定,忽地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虞鶴一驚,忙將這封紙信給攥成了一團,緊抓在了手裏。
他循聲轉身,看向來人,正是“不通水性”的葉痕隱,以及不知為何昏厥了過去的葉瀾芸。
虞鶴看著葉痕隱,強作鎮定,問道:“你們不是不通水性麽?為何還要到這洞裏來?芸兒怎麽樣了?”
葉痕隱將葉瀾芸輕輕地放在了地上,歎了口氣,道:“我不放心芸兒一個人在岸上,就先出手打暈了她。她不像我,還未凝出足以護體的真氣,便隻能出此下策了。”
虞鶴麵色不變,心裏卻是罵道:“老匹夫!我還以為你真的疼愛你這兩個徒兒,原來也是個人麵獸心的家夥!”
葉痕隱似是不知,將目光落在了虞鶴身邊的白色女屍上,一臉嫌惡,道:“這女子是誰?是你殺的?”
虞鶴搖頭,答道:“沒有,我進來的時候,這女子已經死了。不過那時北兒還醒著,卻是神識不清,還向我發動了攻擊。我沒有辦法,也不願傷到他,就隻好打暈他了。”
“嗯,既是神識不清,打暈才是最好的選擇。”葉痕隱道,有意無意地瞥了虞鶴緊攥的拳頭一眼,不禁疑惑,問道:“你手裏攥著什麽?”
虞鶴搖頭笑了笑,道:“沒有什麽,這女子的屍體我還沒搜過,要不你來搜搜,我幫你看著後麵,萬一受人偷襲就不好了。”
葉痕隱的眼中忽地閃過一絲戾芒,不動聲色地向虞鶴靠了過來。
兩人擦肩之際,葉痕隱突然暴起,怒道:“將你手裏的東西交出來!不然我殺了你!”
虞鶴早有防備,雙足側踏,閃身躲避,不僅躲過了葉痕隱的突然襲擊,還趁勢還了他一拳。
兩人皆倒退數步,虞鶴僅退三步便穩住了身子,葉痕隱卻是倒退了五步。
這一招,虞鶴險勝幾分。
葉痕隱微驚,想道:“這小子體內的真氣怎會如此渾厚?不過,不過他既然已經發現了我的秘密,我,我便絕對不能放過他!真氣渾厚又如何?我比他多活了這麽多年,便用實戰經曆來碾壓他!”
想罷,葉痕隱冷哼一聲,手掌一翻,一柄閃著寒光的長劍現於掌心。他翻掌一握,拂劍提腕,斬出一道劍氣,而後自身握劍再往右突,疾挽數朵劍花,劍訣一引,刺向虞鶴下盤。
虞鶴單拳使出“金鍾破曉”,以拳罡化去劍氣,繼而再使“鑽雲翻霧”,雙足凝氣,借著洞壁上的石頭,左閃右挪,雖然速度不是很快,但也有驚無險地躲過了葉痕隱的這套組合招。
虞鶴穩穩落地,迅然轉身,趁著葉痕隱還未轉身襲來,連忙擺出了“擎山伏虎”的起手式。
葉痕隱的反應倒也不慢,還沒等虞鶴擺好“擎山伏虎”的起手式,便又挺劍襲了過來,寒光迅閃,這次卻不攻向虞鶴下盤,而是刺向虞鶴心口。
虞鶴大驚,不敢小覷葉痕隱,連忙撤掌變招,迅然出拳,砸在劍身之上,將葉痕隱的長劍稍稍砸偏了一點。
葉痕隱不驚反喜,借著虞鶴的拳勁側身一避,恰巧躲過了虞鶴的另一拳。他勾起一絲冷笑,握劍之手驟然鬆開,而後蓄勁在劍柄處重重一拍,長劍激射而出,徑刺入了虞鶴的肋間!
虞鶴吃痛,渾身氣力消去大半。回身咬牙,砸出雙拳,頂著長劍的衝擊力,亦是擂在了葉痕隱的腰上!
哢嚓一陣脆響!
葉痕隱得意之際忘了防備虞鶴,紮紮實實地中了虞鶴這兩拳!
他痛吼一聲,倒飛而出,噴出一口鮮血。但他卻也沒慌了心思,自知若是再鬥,定會死在虞鶴手上,隻好趁著倒飛的勢頭,探出雙臂,拎住了兩個娃兒的衣領,一同飛出了密洞,跌入水中。
虞鶴受劍傷牽累,根本不敢猛追,隻得歎了口氣,坐在了地上,看著貫穿肋間的長劍,拔也不是,斷也不是,陷入兩難。
“嘁!若是直接拔出來的話,我身周連個止血藥都沒有,肯定會失血過多而昏過去。倘若這個時候那老家夥再去而複返,那我可真是要栽在這裏了。”虞鶴搖了搖頭,拭去額上的冷汗,忍住劇痛,向女屍旁邊那個快要腐朽的寶箱爬了過去。
“還好沒有傷及髒腑,否則我連基本的行動都沒法保證……或許,或許我打開了這個寶箱,便能完成這個武技臨境了吧?隻要完成了武技臨境,傷勢,傷勢就可以複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