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鑽雲翻霧。
虞鶴也懶得再跟秋九廢話,出盡了心裏的怨氣後,便將其打暈,再伸手拎起了昏厥的仲玄,離開了人中藥房,運起身法,徑向西郊的製藥廠而去。
趕到製藥廠門口,虞鶴以仲玄的性命做要挾,順利進入到了藥廠內部。
他趕走了那些製藥工人們,將昏厥的仲玄與秋九丟在了一起,並拿到了秋九身上的門禁卡,而後便點了一把大火,將這個黑心的製藥廠以及這兩個黑心的家夥給付之一炬!
虞鶴帶著背上的傷口,麵色煞白地回到了回頭閣。他在程穎、巫雲驚訝的目光下,做了一道琥珀桃柳,將自己身上的皮外傷及內傷都給盡數治愈了。當然,也將取得門禁卡的事情給一並說了。
而後,他便借口養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
五味吊墜輕輕顫動,食譜更新!
達成成就——誅九滅玄!
激活神秘客人進店!
虞鶴驚奇,想道:“現在我已經沒有了屬於自己的飯店,還能激活神秘客人的?那這麽說,這神秘客人便是要來這回頭閣嘍?既然我已經取到了門禁卡,幹脆再休息一天,看看這神秘客人能不能給我帶來什麽有用的消息。”
想罷,虞鶴便打定了這個念頭,借著養傷的理由準備多待一天。
次日,一切皆回到正軌,神秘客人果然光臨!
客人叫作伊洛,是個較為清秀的青年男子。他一來到店中,便點名要吃虞鶴做的牛蘿煲。行事如此張揚,除非虞鶴是個傻子,否則怎會不知其身份?
虞鶴做好了牛蘿煲後,親自將牛蘿煲給端到了伊洛的麵前,並跟他互相通了姓名。
牛蘿煲的熟練度等級也已提升到了“出神入化”。
伊洛一邊吃著,一邊觀察著虞鶴的神色,見虞鶴滿眼的疑惑與期待,終是忍不住笑道:“虞老板,雖然我這裏的確有些對你有用的消息,但你也沒必要用這樣的眼神來看著我吧?好歹等我吃完了你做的佳肴再說吧?”
虞鶴聞言,知曉自己有些唐突了,連忙跟伊洛道了一聲歉,轉過了腦袋,看著其他地方,不再直勾勾地盯著伊洛了。
待伊洛吃完了牛蘿煲後,終是開口說到了正事。隻聽其說道:“虞老板,我知道你明日便會去那赦陽保鏢公司一探究竟,所以我來之前,刻意去打聽打聽了關於赦陽保鏢公司的具體消息。”
“不過,我終究能力有限,不能完全摸清赦陽保鏢公司的部署,隻得到了一點關於第一道關卡的消息,希望能對你有用。”
虞鶴點了點頭,並沒有打斷伊洛的話頭,凝神靜聽。
“據我所知,赦陽保鏢公司的第一道關卡,便是在大門之後。一旦你通過了大門,便會觸發第一道關卡的機關。此關名為‘千殞紅纏’,由密集的紅息纏織成。”
“一旦大意觸碰到紅息纏,這紅息纏便會如附骨之蛆一般,先纏住四肢,而後從七竅鑽入,攪五髒,亂六腑,碎百脈,下場你自知曉。”
虞鶴自然明白,又點了點頭,道:“那我該如何通過?赦陽保鏢公司我是一定要去的,總不能就此放棄,他們燒了我的飯店,還一直追殺我跟阿穎,這口氣我怎麽都無法咽下,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伊洛笑道:“你別這麽熱血,我又不是說不能過去了。你身上不是還有乘雲步的秘笈麽?應當是牧何歡那小子給你的吧?”
虞鶴還是點頭,道:“是啊,怎麽了?”
伊洛答道:“隻要你將乘雲步的第二式學會了,就能通過那千殞紅纏,不然憑你現在的身法,無論如何都是過不去的,還會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乘雲步的第二式?我明白了,謝謝你了。”虞鶴道。
“無妨,舉手之勞。”伊洛笑道,付了飯錢,徑自離去。
待伊洛離去之後,虞鶴便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裏,鎖上了門,拿出了乘雲步秘笈。他得知了第二式的名稱,叫作“鑽雲翻霧”。
鑽雲翻霧:將真氣凝在腳底,速度略微增加,如在雲霧中穿梭一般,橫避式。
“一個是縱躍式,一個是橫避式,倒是相得益彰,考慮周到。”虞鶴笑道,沒有絲毫猶豫,進入到了鑽雲翻霧的武技臨境中。
雲霧城,位於湖湘境內,地勢極高,常年雲霧繚繞,故有此名。
時至正午,烈陽高懸,但雲霧城四周仍是寒風凜凜,並未受到絲毫影響。
城衛們已將長戟倚在城垛之上,自己則靠著城垛小睡起來,一派懶散。
金光迅閃,一陣悶響傳入了這些懨懨欲睡的城衛耳中。
他們猛地驚醒,下意識地拿起了身邊的長戟,戟鋒朝外,目光齊轉,盡落在了突然出現在城樓上的虞鶴身上。
“你,你是什麽人!怎麽爬上城樓的!”一名膽子較大的城衛問道。
虞鶴無語至極,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跟他們解釋。他看著身周這些閃著寒光的長戟,心裏多少有些怵怕。
這些城衛雖然懶散,但至少具有最基本的兵者素質,立時瞧出了虞鶴心中的怵怕,也沒聽見任何人發號施令,便十分默契地向虞鶴衝殺而來!
“管他是誰,未經通報便私自登上城牆者,一律以鬧事者處置!先生擒他,將他交由城令大人發落!”衝在最前頭的城衛喝道。
“是!”其餘城衛齊聲應道。
還沒等虞鶴反應過來,這些城衛的長戟便已架在了他的脖頸上。他本欲還擊,但仔細一想,這些城衛可是官府中人,便打消了還手的念頭,任由城衛們押住了。
城衛們將虞鶴押至城令府前,隻見府門緊閉,不由亂了方寸。
倒是有個眼尖的城衛,瞧見了旁邊牆上貼著的一張告示。
“城令有事外出,次日即回。外出期間,所有犯人一律押入大牢,待城令回來再行審訊!”
有了告示的提醒,這些城衛也算是鬆了口氣,徑押著虞鶴進了雲霧城大牢。
“小子,你給我老老實實的的,別打什麽鬼主意!要是被老子給看見了,老子非得打斷你的雙腿不可!”獄卒喝道,凶神惡煞,將虞鶴推入了牢房,轉著匙環,傲然離去。
虞鶴一屁股坐倒在地,痛哼一聲,卻見身邊一人連連搖頭,臉上盡是無奈。
此人身穿囚服,約莫三十歲的年紀,是個光頭,正閉目禪坐,不停地盤著手裏的佛珠。
虞鶴不解,問道:“大師,您不是佛門弟子麽?怎的也被關進這牢裏來了?”
這和尚聽聞此言,慢慢睜開了雙眼,將目光落在了虞鶴臉上,思忖許久,終是歎道:“城令大人,不聽勸阻,非行喪德碎品之事。貧僧不過一介布衣,自是遭此橫禍。不知施主進牢,又是為何?”
虞鶴亦是歎了口氣,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同這和尚說了。兩人在坐牢這件事上,倒是惺惺相惜,便互通了姓名,這和尚叫作宮梵。
兩人閑聊許久,隻覺誌同道合,三觀極為相符,倒是更加熟絡了。
很快,便已聊至深夜,終是虞鶴先抵不住襲來的倦意,睡了過去。
待虞鶴熟睡之後,一旁的宮梵卻是睜開了雙眼,慢慢站了起來,將手裏的佛珠收到了懷裏,目光一轉,落在牢門外的一道黑影上,道:“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外麵的獄卒,你們肯定都清理幹淨了吧?”
哢的一聲脆響,門鎖被人用刀劈開。
黑蓑,黑衣,黑刀。
寒光迅閃,直朝虞鶴脖頸斬下!
“叮!”
刀鋒驟停,再無法下移分毫。黑衣人不解,看向宮梵。
“阿彌陀佛,此人與這事無關,切莫多造殺孽,我跟你們走便是。”宮梵道,手指微曲,彈在刀身之上,將黑刀震退。
黑衣人冷哼一聲,大跨一步,將黑刀架在了宮梵的脖頸上,押著宮梵離開了牢房。
天光破曉,晨雞啼鳴。
虞鶴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慢慢地坐了起來。他揉著惺忪的睡眼,卻是不見了宮梵的身影。
牢門打開,灰塵彌漫。
虞鶴大驚,順著大開的牢門走了出去。一股濃鬱的血腥味衝入鼻中,令他眉頭緊皺。
獄卒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其中還有不少黑衣人的屍體。
“看來昨夜應該發生了極為慘烈的搏殺,這些黑衣人是來救宮梵和尚的麽?可我昨夜又是怎麽回事?按理說這麽大的廝殺聲,我沒理由會聽不到的,怎麽會睡得這麽沉?”虞鶴想道,眉頭緊擰,很是不解。
虞鶴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聽到了一陣極為倉促的雜亂腳步聲。他還來不及轉身,外頭的人便已衝了進來。
一個戴著官帽,身穿暗紅色官袍的瘦削中年男子,領著一群手握鋼刀的官差走了進來。這瘦削的中年男子,應當就是這雲霧城的城令了。
虞鶴還沒來得及解釋,便隻聽得這城令道:“把他給我拿下了!此人怪模怪樣,肯定是那些不法之徒的同黨!押回城令府審訊!”
“是!”眾官差持刀衝了過來,分別扣住了虞鶴的雙肩與雙臂。
虞鶴沒有反抗,歎了口氣,任由這些官差押著,跟著城令向城令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