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也配?
虞鶴收拾好飯店後,便坐上了龔旋的座駕,直往龔家而去。
至於賁止,因有要事,便與二人分道揚鑣了。
到得龔家,虞鶴無瑕細看,緊跟在龔旋身後,進大門,過石徑,終是在龔家客廳裏,見到了龔完。
客廳裝潢,典雅奢華,各種家具皆是歐洲風格。
龔完坐在沙發上,穿著一身睡衣,拿著一杯咖啡,細細嚐著。
龔旋立時斂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換上了一臉正色,說:“爸爸,這位是虞鶴虞老板。他托我幫忙,有急事要找您8*/-。”
龔完微微挑眉,將咖啡放在了桌上,目光落在虞鶴臉上,帶著些許不屑,說:“你就是拿下‘今陽市第一廚師’獎項的虞鶴?倒是儀表堂堂,不像個廚子。說吧,有什麽事?”
虞鶴撐起一臉假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和了些,將事情的始末盡數說了出來。
聽得虞鶴說完,龔完接連搖頭,臉上盡是冷笑,說:“虞老板,你知道那株百脈塑,對我龔家來說,意味著什麽嗎?”
虞鶴明白龔完的意思,神色漸凝,沒有回答。
龔完忽地變臉,怒容滿麵,狠狠地拍了一下麵前的桌子!
瓷杯落地,咖啡灑在了地毯上,冒著騰騰熱霧!
龔完指著虞鶴的鼻子,破口大罵:“那株百脈塑乃是我花天價在拍賣行中拍下的,我自己都舍不得用,你覺得我會白白給你麽!你不過隻是個做菜的廚子,即便做得再好,又能值幾個錢?憑你這樣的身份地位,也配來要那株百脈塑?還不趕緊給我滾出去!”
虞鶴沒料到龔完竟會如此大怒,一時束手無策,隻好跟在龔旋身後,極為詫異地離開了。
龔旋的態度倒不像龔完那樣偏激,他把虞鶴送到了門口,臉上有些無奈,說:“我也不知道他會把百脈塑看得這麽重要,抱歉,讓你碰了一鼻子灰。不過,既然他不肯,我也不可能再幫著你了,畢竟我是他的兒子。”
虞鶴歎了口氣,沒有回答,搖了搖頭,徑自離開了。
回到家後,虞鶴卻是越想越氣,沒拿到百脈塑也就算了,還平白無故地被龔完給踩了幾腳,這感覺擱誰身上,誰會好受?
老話曾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可現在虞鶴的心裏,不僅沒有所謂的風平浪靜,也沒有所謂的海闊天空,有的隻是狂風驟雨跟海嘯雷轟!真是特麽的,越想越氣,越想越虧!
“那老家夥,看不起我就算了,還將做菜這門藝術給貶得一文不值!要是有機會,我非得讓他嚐嚐教訓不可!家財萬貫如何?勢力雄厚又如何?還不是得吃東西?”虞鶴氣得在床上連連翻滾,仍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不過,人終歸是會累的。縱然虞鶴再氣不過,在疲倦的侵襲下,還是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次日,虞鶴剛打開店門,便接到了賁止的電話。
賁止說:“我知道了你被趕出龔家的消息,便跟爸爸說了。他昨天連夜去了龔家,跟龔完商議那株百脈塑的事情,但龔完無論如何都不肯讓出。我爸爸雖然氣惱,但現在也沒精力去對付龔家,托我來跟你說聲抱歉。”
虞鶴歎了口氣,說:“沒事,我能理解。你們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我也不願意事事都依賴你們,隻能想想其他的辦法了。”
說完,賁止又安慰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飯店正常營業,到了中午,高耀如約光臨。
他點了一份蛋炒飯,一邊吃著,一邊問虞鶴事情的進展。
虞鶴自是如數交待,沒有半點隱瞞。
高耀聽後,勃然大怒:“明明有百脈塑在手,為何不肯拿出救急?那家夥要多少錢才肯讓?大不了我去找財神借點!”
虞鶴搖了搖頭,說:“這不是錢的事情,龔完已經擺明了不想出手。而且,他也不是個缺錢的人。”
高耀怒意更甚:“他藏著那東西做什麽?靈藥本就是為了救人而存在的,若是一味珍藏,豈不跟垃圾一樣?要不是我非凡人,非得去找那家夥理論一番不可!”
虞鶴也是憂心忡忡,看著高耀:“千裏眼順風耳的傷勢怎麽樣了?沒有百脈塑的話,能不能用其他藥材代替?”
高耀歎了口氣,道:“傷勢倒是痊愈了,隻不過渾身經脈仍處於閉塞狀態,若是沒有百脈塑的話,他們就跟廢人沒什麽兩樣了。你,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虞鶴怎會不明白高耀的意思,立時答道:“你想托我之手,拿到百脈塑?”
高耀點了點頭,看著虞鶴,滿眼希冀。
虞鶴有些無奈,道:“可人家好歹是個大富豪,我不過是個小廚子,拿什麽去跟他鬥?而且,我總感覺這事兒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咱們不占理啊!”
高耀卻是笑道:“什麽道理不道理的?你看那家夥跟你講過道理了麽?還不是一頓臭罵,就把你趕了出來?你想著跟他講道理,他腦袋裏隻想著如何用地位、用錢來壓你,哪裏會浪費時間跟你講理?”
聽高耀這麽一說,虞鶴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不過,他的反應也不算遲鈍,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道:“就算我不跟他講道理,來硬的我也來不過他啊?這怎麽辦?”
高耀“嘿嘿”一笑,手掌攤開,一粒烏黑的丹藥現於掌中。
虞鶴不解,問道:“這是?”
高耀道:“此藥名為‘隱身丸’,服下之後,可隱去你的身形,持續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後,藥效漸失,你也會漸漸顯露出來。當然,此藥隻能隱去你的肉體,不能隱去肉體之外的東西。”
“也就是說,我服下此藥後,必須得光著身子,才能完全隱身?”
“對滴,對滴,就是這個意思!”
“那我要是一個估計失誤,豈不是會被人當成變態了?”
“那你不估計失誤,不就得了?有了此藥相助,你就不必跟他們硬碰硬了,隻要事先打聽到百脈塑的存放位置,偷偷去拿就好了。”
在高耀的軟磨硬泡下,虞鶴終是收下了這粒隱身丸,答應去偷百脈塑。
高耀高興地拍了拍手,向虞鶴接連說了數個“謝謝”。
虞鶴無奈地搖了搖頭,收下了高耀的飯錢。
高耀跟他相約,兩天後會再來一次。
是夜,虞鶴將店門鎖上,回到了家中,將五味吊墜什麽的都取了下來,放在了床上,而後褪去衣褲,服下了隱身丸,火速趕往龔家!
待虞鶴趕到龔家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他這才意識到,這半個小時完全是浪費了的。
虞鶴微微彎腰,看著眼前的龔家別墅,大罵自己蠢笨:“虞鶴啊虞鶴!你怎的在關鍵時刻就變得這麽愚蠢了?明明可以把這半個小時用在刀尖上,卻非得浪費在了趕路上,真是愚蠢至極,愚蠢至極!”
罵完,虞鶴再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哪怕氣力還未完全恢複,也顧不得許多了,走到了龔家別墅的庭院大門前。
兩名龔家保安守在大門兩側,背靠鐵杆,愜意地吸著煙。
庭院大門極高,憑虞鶴現在的身手是怎麽也爬不上去的,便隻好從這兩名保安身上著手了。
虞鶴伸手,輕而易舉地便拿下了左邊那名保安的帽子,反手一扔,便把帽子給扔進了庭院裏。
這名保安顯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以為自己的帽子是被風給刮進去的,啐了一口,罵道:“哪裏來的狗屁怪風,連好好抽口煙都不讓!”說罷,便拿起了掛在腰間的鑰匙,咬著香煙,雙手穿過門杆間的縫隙,打開了庭院大門的鎖。
他推開了庭院大門,快步去撿自己的帽子。虞鶴也趁著這個機會,進入到了庭院中。
虞鶴一路直走,借著隱身丸的便宜,很快便趕到了別墅正門,門前倒沒人看守。
虞鶴伸手,敲了敲門。
大門打開,是一個裹著圍裙的老媽子。她見門外沒人,兀自嘀咕了幾句,便關上了門。
虞鶴已趁著這個機會,潛入到了別墅裏。
他沒有絲毫耽擱,徑上了二樓。
虞鶴順著地板,經過了不少房間,但要麽是臥室,要麽是健身房,根本沒有看見百脈塑的影子。
香煙的氣味漸漸濃鬱,讓虞鶴較為厭惡地捂住了鼻子。
他停在了這間房的門前,竟是書房,而且,還不關門。
龔完坐在書房裏,叼著一個大煙鬥,戴著眼鏡,手握鋼筆,似乎是在批什麽文件。
虞鶴見到龔完,心裏的怒火便蹭地竄了起來!他立時將尋找百脈塑的任務拋到了腦後,大踏步地走進了書房,卻因腳步過重,發出了些許輕微的腳步聲。
“旋兒麽?有什麽事?”龔完沒有抬頭,仍專心批著文件。
虞鶴嚇得一抖,忙停下了步子,甚至連喘氣都不敢大口。
沒有聽到回應,龔完便覺疑惑,抬起頭來,伸手扶了扶鏡框,搖頭歎了口氣:“看來我的幻聽症是越來越嚴重了,唉。”說罷,又低頭批起文件來。
“這家夥有幻聽症?”虞鶴微驚,這可是個不得了的消息。
即便如此,這所謂的幻聽症也沒有影響虞鶴想要出氣的決定。總不能因為你身上有著些許病症,便能肆無忌憚地將他人的尊嚴踩在腳底,所有的行為,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