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今日收獲如何?
有了恩寵便有了心思。
那位周小姐,在得了恩寵之後,便覺得自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屢次設下計謀想要謀害自己。可偏偏除卻經商之外,在陰謀詭計一道之上,又不是特別的精通,屢次拙劣的計謀都敗露。
起初的小打小鬧,秦懷玉並未在意,等到最後一次,那周清竟然想要下毒害她,這才讓秦懷玉徹底的容忍不下去了。
而顧明玨在權衡之下,那周小姐便死在了狩獵場上——據說,是因身上的香包味道,而被野獸咬死了。
所有人都以為那是個意外,隻有秦懷玉知道,那是顧明玨刻意而為。甚至就連那個香包,也取自她名下的一個鋪子。
雖說那鋪子一直都是由周清代為經營的。
那是秦懷玉其實是有些寒心的,可後來,卻又被顧明玨給哄住了心思,乃至於到了後來, 不但母親留給自己的東西一樣都沒保住,甚至連整個秦家和燕林軍,都因自己的愚蠢,而被葬送。
往事紛紜,讓秦懷玉不自覺的狠狠捏著手中的筆,骨節都有些泛白。
她卻仿佛沒有感受到痛覺,一雙眉頭鎖著,眼眸之中卻是越發的堅毅。
前世的愚蠢,一次就夠了,今生,她一定會守好母親送給自己的東西,再不叫任何人有可乘之機!
而現下她要做的,便是將鋪子經營好。
一則,是因為手裏有了銀子,日後想做事情的時候才會方便。
至於第二,便是因為愧疚,她也想要做出點成績給母親看。讓母親知道,這個女兒今生是可以撐起來的。
念及此,秦懷玉長出一口氣,眼神落在那些賬本上麵之時,更是多了幾分堅定。
前世沒來得及做的事情,今生她會一樣一樣的都做好。
這些鋪子裏麵,那一家香料鋪子是最不賺錢的,因為沒有什麽特色,所以生意一直是不溫不火,隻勉強維持住了收支平衡。
但是既然你顧明淵的方子,卻是給她提供了靈感。
秦懷玉以手抵著額頭,看著那一張寫了配方的紙張,神情越發的柔和。
上麵的字體俊秀飄逸,自成風骨。
這也是他們之間的生意呢,單憑顧明淵屢次對她的幫助,她也要將這個配方賣火,方才能有辦法回饋給對方實際的利益。
念及此,秦懷玉越發的充滿了幹勁兒,雖然夜色深了,她卻越發的精神了起來。
……
而與她一同精神的,還有顧明淵。
從平原侯府回來之後,寧安就站在門口守著他。
而等到顧明淵進了房門,寧安非但沒走,反而一臉笑眯眯的貼了上來,一臉八卦的問道:“師兄師兄,今日收獲如何?”
剛開始的時候,寧安還有一些局促和緊張,可等到跟他相處的時日久了之後,越發的顯現出屬於少年人的大膽和頑劣來。
尤其是現下,自從起了要撮合他跟秦懷玉的心思之後,寧安的臉上隻差刻上字來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見他這模樣,顧明淵笑著歎了口氣,在他的腦袋上敲了敲,道:“你說你一個小孩子,怎麽這麽多心思呢?”
他手上沒有用力,寧安隻覺得頭上癢癢的如同羽毛落下一般,笑意越發的濃烈,裝模作樣道:“師兄,我這不是心思多,是為你好啊。你想想看,秦姐姐人那麽好,你要是不盡早的抱得美人歸,說不定她就被別人搶走了呀!”
寧安從小到大,接觸的女子雖然不多,可也有好些個了。畢竟因著張成林喜歡仙遊四海,所以從他有記憶以來,便是今日這裏明日那裏。沒錢的時候,張成林便會借著給人治病的名義,住到別人的家裏,導致寧安被逼的撞見了許多後宅的私密事。
所以在認識秦懷玉之後,他才更加的喜歡這位秦姐姐。
她光明磊落行事爽朗,跟那些深宅女子一點都不一樣呢!
這也是為什麽,寧安特別希望顧明淵可以娶了她的原因。 畢竟師兄這樣神仙一樣的人,隻有秦姐姐那樣好的姑娘可以配上了呀。
聽得寧安這話,顧明淵臉上無奈的笑容越發的多了起來,他伸出手來揉了揉寧安的頭,散漫道:“我知道。”
他自然知道這姑娘極好,不然也不會讓他自第一次見到,就忍不住沉淪了。
且直到如今,不可自拔。
寧安到底是少年人,縱然在同齡人之中算是比較高的,可跟顧明淵比起來,卻矮了他許多。
現下被顧明淵揉著頭,他便看不到對方的神情,是以也成功的錯過了顧明淵眼中的暗沉情緒。
等到顧明淵鬆開他之後,寧安才憤憤的順著自己的頭發,哼哼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師兄你不要老揉我的頭,等揉禿了送我跟和尚作伴麽?”
見他這一副小孩子的模樣,顧明淵好笑的搖了搖頭,道:“放心,便是本王想送你過去,那老頭子也不會允許的——他可是拿你當兒子養,指望你養老送終的。你若是四大皆空了,他找誰說理去?”
張成林孤寡半生、且以他的脾氣隻怕還要孤寡後半生,顧明淵身份特殊暫且不提,可寧安卻是他自小拉扯大,雖然是師徒身份,可張成林待他卻的的確確是兒子一般的。
寧安聞言倒是沒反駁,隻是擺手道:“那老頭子重色輕徒弟,為了女色連我都不要了,才懶得理他呢。”
不過話雖然這麽說,他到底還是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今年老頭子能不能如願以償。”
往年裏都是他跟著過去,也見證了師傅是如何一年年的被打出來、再死皮賴臉湊上去,再被打回來的結局。
而今年,沒有他從中緩衝,說不定師傅連湊上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寧安想到這裏,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顧明淵,忍不住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從師傅到師兄,怎麽都不讓人省心呢?
師傅到現在連媳婦都娶不上,每年都被心上人給打出門去。
師兄倒是沒有被人打出來,他是壓根連人家的門都沒有進去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