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可是你的長輩!
秦老夫人怒氣衝衝,旁邊的王婉清則是溫柔的勸道:“老夫人莫要生氣,大小姐隻是一時糊塗了而已。您快跟老夫人認個錯,都是親祖孫,有什麽不能原諒的呢。”
而她這話,更讓秦老夫人的火氣高漲了幾分。
想起王婉清前世裏做的事情,秦懷玉的神情便似帶了毒,她嗤了一聲,反問道:“姨娘想來是代管家的久了,就認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我跟祖母說話,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插嘴了!”
這話說的格外淩厲,王婉清隻覺得仿佛有人狠狠地摑了自己一耳光,讓她的臉火辣辣的疼。
而秦老夫人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王婉清是她的娘家侄女兒,嫁過來之後雖是做妾,卻從未受人這般辱罵過。
今日秦懷玉的話,何嚐不是在打自己的臉麵?
“混賬,你怎麽跟你姨娘說話的,她可是你的長輩!”
見秦老夫人怒氣衝衝,秦懷玉反倒是笑了。
她低眉順眼的行了禮,笑道:“說祖母說的是,那明兒個懷玉便去秋風園裏請個安,畢竟——是長輩呢。”
這話一出,果然見秦老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秋風園是平原侯府最偏僻的院落,內中也住了一位姨娘,那位是三叔的親娘、爺爺的寵妾。當年爺爺死了之後,那個姨娘就被她這位好祖母羅列了幾項罪名,將人關在了秋風園內好生磋磨。
這麽些年來,莫說別人,就連三叔都不敢去看一眼,生怕觸了老夫人的忌諱。
此時秦懷玉提起來這事兒,果然見秦老夫人咬牙切齒道:“你簡直是不知所謂!”
聞言,秦懷玉越發的低眉順眼,再次行了一禮道:“懷玉自幼便被教導要孝順祖母,所以一向聽您的話。恕我愚鈍,懷玉做錯了什麽惹得您大發雷霆?不是您說的,姨娘也是長輩的麽?”
她這一句句一聲聲,恨得王婉清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往日裏隻覺得這位大小姐雖說是個跋扈的,卻也沒腦子好哄的很。怎麽去了一趟寒山寺,竟這般的難纏了?!
隻是她的理智還在,知道不能在這事兒上過多的糾纏,便克製著怒氣,柔聲安撫道:“老夫人莫要生氣,大小姐還是個孩子呢。大小姐,您也少說兩句吧。”
後一句話,卻是對秦懷玉說的。
很顯然,秦老夫人並不覺得這個安撫有什麽用,擰眉冷聲道:“她是個孩子?紅鳶比她還小呢,怎不見如此的混賬?!”
秦紅鳶接收到母親使的眼色,也陪著道:“祖母莫氣,姐姐您也少說兩句吧,為了一個奴才便這樣大動幹戈氣壞了祖母,您也擔待不起呀。”
她說到這兒,又看向浮光道:“還有你,你到底做了什麽事兒,竟讓姐姐都氣得沒了理智,跟祖母都頂撞起來了?”
秦紅鳶一連給秦懷玉栽贓了幾個罪名,那浮光也瞬間反應過來她的意思,連連磕頭求饒道:“二小姐,奴婢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竟惹得我家小姐這樣的大發脾氣。奴婢自認為對小姐忠心耿耿,平日裏更是事事上心,無處不妥當。小姐,求求您饒了奴婢吧,奴婢以後再也不多嘴多舌了,不管您去哪裏,奴婢都守口如瓶不跟任何人透露!”
她三言兩語,故意引著人往歪處去想。
秦懷玉冷笑一聲,瞧著這一對心懷鬼胎的母女,還有滿臉怒氣的秦老夫人,忽然莞爾一笑,看向浮光冷冷道:“你說,你不願意讓我發賣了你,是吧?”
浮光頓時連連點頭,小雞啄米一般:“大小姐,奴婢不想被發賣出去,求您饒了我吧!”
“好啊。那就不必請牙婆了。”
聽得秦懷玉改口,浮光的心中一鬆,卻又疑惑,難不成是自己的求饒奏效,大小姐心軟了?
可還不等她露出感激的笑容來,就聽得秦懷玉繼續道:“周嬤嬤,將人綁了扔院子裏去,再請官府的人來!”
周嬤嬤是秦懷玉的奶嬤嬤,因著為人謹慎,自秦懷玉五歲起便做了這聽風閣裏的管事嬤嬤。
她早看這浮光不順眼了,平日裏拿喬的比小姐還厲害,沒的帶壞主子。現下聽到大小姐要處置浮光,手腳麻利的將人給拎了出去,著人捆了個結結實實,為了防止她亂叫,還拿帕子堵了她的嘴。
秦老夫人不成想生了這樣的變故,氣急敗壞的問道:“秦懷玉,你又要作什麽?就不能讓家宅安寧一分麽!”
秦懷玉懶得看院子裏不住掙紮的浮光,笑的冷厲:“不破不立,家宅想要安寧,不除了這些邪祟怎麽行?”
她說到這裏,又淡淡道:“祖母,天這樣冷,您可要在房中坐一會兒,看孫女兒如何除邪祟麽?”
不知為何,這話一出,王婉清便覺得有些不好,而秦紅鳶也帶著幾分驚疑不定看向母親。
母女二人對視了一眼,秦老夫人則是哼了一聲,沉聲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要耍什麽花樣!”
且讓她鬧吧,這樣能折騰,等晚些時候的懲罰,她最好也能受得住!
秦老夫人打定了主意,在房中坐的四平八穩,眉眼雖然還皺著,可心中卻沒有那麽大的怒火了。
秦懷玉也懶得理會這幾個人的眉眼官司,直接讓人去了浮光的院子翻了個底朝天。
不多時,便有兩個手腳利索的丫鬟捧著幾個烏木盒子前來,恭聲道:“小姐,這些都是在浮光的房中搜出來的。”
浮光一看到那幾個小烏木盒子,便覺得心頭一涼,驚恐的嗚咽著什麽。隻是她被塞了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秦懷玉讓周嬤嬤掌眼,幾個丫鬟核對,片刻功夫便清點完畢,這幾個盒子裏麵都是首飾和金銀錁子等物,另有一個小盒子內是厚厚的銀票和田產。
零零總總數下來,她一個月例二兩銀子的大丫鬟,竟有將近五千兩的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