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預言
宇宙到底有多大，無人能夠知曉。
浩瀚的星空中究竟有著多少生命與奇跡，也似乎是一個永恒的疑問。
在這無邊浩大的世界之中，再強悍的生靈其實都不過是滄海一粟，在時間長河中沉浮。
隻不過，有些生靈掀起的浪花更大而已。
幽靜的虛空自動分開，像是珠簾被掀起，一道身影自簾後浮現。
他叫天，那是一個注定要淩駕一切的名字。
天的眼眸很深邃，像是兩道深不見底的淵，連光都會消逝在其中。
他身上有獨特的力量籠罩，看不清其真容，隻是隱約見到一個偉岸的身影。
他剛一出現，這一片虛空便立即變矮了一分，在表達臣服。
天沒有停留，徑直向前方的巨大存在走去。
那是一個大到完全無法用數字去衡量的巢穴，並不像蜂巢那般完整，而是有著許多殘缺之處，一條條橫穿星宇的枝幹將一顆顆星球連接，很像是掛滿果實的樹冠。
它太大了，超過一切星河星係，一顆巨星在這巢穴麵前根本就隻是一粒沙。
很難想象，這個世界中，還有這樣的存在，不會有人相信它是被人所鑄造而成，人們隻會說這是神跡。
天跨越無盡空間，穿過百萬顆被連接的星球，來到巢穴的中心。
這像是一棵樹的主幹，但是隻有一截，是一切連接的中點。
主幹很大，即便是可以在宇宙間自在遨遊的破虛境強者，也要用幾十年的時間才能從主幹的一端走到另一端。
天隻需要一步。
他一步跨出，來到了主幹內的一片空間之中。
這空間很大，裝得下幾百顆巨星，但此刻，隻有兩個巨大的黑色立方體在其中懸浮，被黑色的鎖鏈束縛。
這是牢籠。
天來到了右邊的黑色立方體前，立即有看守者行禮恭迎。
“天！”
這是兩位異族的皇，以前是統禦億萬雄兵的存在，因為能力足夠強，才被派到此處，看守牢籠。
此刻，他們的聲音充滿了敬意，像是信徒見到了信仰的神明。
天很平靜，穿過兩位皇，進入了巨大立方體中。
立方體內，無窮鎖鏈纏繞，隱約可以看到，那最中心的位置，有著一道身影。
他披頭散發，腦袋低垂，若非口中不斷發出模糊的聲音，肯定會被認為是已經死去。
“創世.……一炁.……”
“會找到……真正的王……”
“炁……會找到.……”
幾個相同的字眼被不斷地重複，像是已經念了幾萬年，還要繼續被念幾萬年。
天來到被束縛的人近前，重重鎖鏈自動分開。
他看著披頭散發的人，目光依舊一片平靜，眼瞳深邃無底。
“炁出現了。”
這句話像是一顆石子，被輕輕地擲入水中，卻沒有掀起波瀾漣漪。
披頭散發的人沒有絲毫回應，像是根本沒有聽見。
他依舊是在重複著那幾個字，那幾句話。
天看著他，沒有再說話，靜靜等待。
良久，良久。
依舊是沒有回應。
天沒有做什麽猶豫，轉身離開這裏，他走之後，重重鎖鏈自動連接，將身影掩蓋。
來到立方體之外，天的身形停下。
一道身影從遠處走來。
那是個同樣偉岸高大的身影，隻論形體的話，比天還高上一些。
來人穿著黑色錦衣，沒有像天那樣遮擋容貌形體，他很英偉，平靜而高貴，像是一位貴族的王侯。
他邁步而來，步伐很平穩，每一步的間距都是一樣，一步步走出，周圍的一切同樣是在自動臣服。
隻論氣場來說，他並不比天差。
看守牢籠的皇上前行禮。
“君主大人。”
黑衣君主點頭，來到天的麵前。
二人相對而立，一樣的平靜，一樣的深不可測。
“你為炁而來。”
黑衣君主開口，描述著一件事實。
“他沒有給出我想要的結果。”
天淡淡回複。
“你沒有出手，隻是等待，依舊視他為老師。”
“對他，出手與不出手，結果不會有不同。”
“你仍舊覺得他沒有瘋。”
“他不會瘋。”
“你要去鏟除炁。”
“那是對吾主的威脅。”
“你相信預言。”
這一次，天不再回應，他轉過身，看著剛剛走出的黑色立方體。
“他不會說錯。”
“那你又如何鏟除炁。”
“像我當年將他關進此處一樣，他可以預知，而我，可以改變。”
這是天最後的話語，他很快就離開了這裏。
黑衣君主依舊站在原地，靜靜凝望著那巨大的黑色立方體，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亦準備離去，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墮夜.……”
黑衣君主回首，麵色依舊平靜，可兩位看守此地的皇卻立即緊張了起來，看向那左邊的黑色立方體，神色焦急。
他們看向黑衣君主，目光帶著請示。
後者搖了搖頭，來到那巨大立方體前。
仿若來自深淵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的氣息，還是那樣令人厭惡。”
“他是天。”
黑衣君主回複很簡單。
“嗬嗬.……”
輕笑聲從立方體內傳出，其中蘊含的意思，很值得回味。
“墮夜，你我聯手，可將天取而代之。”
“我無意取代天，亦無意與任何人聯手，無敵路上，從來都隻有一人。”
“那人，隻會是我。”
聲音消逝，廣闊空間內，又陷入一片幽靜。
兩位皇來到黑衣君主身後，眼中有擔憂之色。
“他不會對你們出手，有一切問題，向我稟報即可。”
“是。”
很快，黑衣君主也離開，兩位皇繼續隱匿，巨大的牢籠又恢複成之前的樣子。
層層鎖鏈之內，斷斷續續的話語依舊在繼續。
“炁……王.……”
“炁會找到.……”
忽然間，那披散的發絲之下驟然有一道光閃過，像是有什麽被喚醒。
那聲音有了一絲停頓，然後，忽然變得急促起來。
“我看見了，看見了未來！”
“生死輪回之後，創世一炁會找到宇宙真正的王，無窮殺機與生氣將重塑這個世界，萬物執掌於一人之手，億族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