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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高攀不起

  聽完洛錦辭的解釋,鳳卿酒不禁冷嗤一笑。南迦打算出手解救自己?

  他一直視自己為長公主鳳藍裳一生的汙點,是歐陽丞相留下的孽種,別說救她,不趁機弄死她,就算不錯了!

  之前在禦水灣的地宮裏,那南迦居心叵測地打算利用自己,變成鎮壓上古魔兵的新封印!


  鳳卿酒有點記仇,對南迦自然沒有任何好感,也沒有半點信任。


  洛錦辭從她臉上瞧出一絲質疑與不屑,便耐心地解釋道:“南迦知道你不喜歡伽藍花,所以就給你準備了一壺血池的天水。”


  伽藍花有迷魅暈眩的後遺症,很容易上癮。


  就跟吸食毒物一樣!

  但是,這種取自血池的天水也有克製噬心蠱的作用,非常難得,據說沒有任何後遺症,放在外麵可謂是價值千金。


  洛錦辭從懷中掏出一隻精巧的水囊,她旋開水囊的塞子,晃了晃。


  鳳卿酒聽到嘩啦啦的水聲,隱約能嗅到一股精純的靈氣!


  鳳卿酒心中狐疑,沒有接過來,淡漠地拒絕道:“我以後跟聖殿井水不犯河水!麻煩南迦公子不要多管閑事!”


  洛錦辭不是那種熱臉貼冷屁股的人,見鳳卿酒毫不留情地拒絕,她便順勢收回手中的水囊,笑道:“希望你不要後悔!”


  楚因宸再次吩咐道:“赤練!送客!”


  赤練立即走上前來,擺出一個送客的姿勢。


  洛錦辭收起水囊,笑道:“王爺!你忘了?咱們三年之期的約定?”


  楚因宸登時一愣,擰眉思忖片刻,正要下定決心拒絕洛錦辭的約定,卻見她遺憾地搖搖頭。


  “王爺!不瞞你說,南迦早就預卜到這次的危險!”


  “鳳卿酒中的那一掌,叫玄冥冰掌,如果你放任下去,鳳卿酒的身體會逐漸衰弱,而且這種玄冥冰掌具有催動噬心蠱的作用……”


  後果可想而知。


  楚因宸清雋如畫的臉上露出一絲晦暗的忌憚之色,鳳卿酒站在一旁,看到他沒有反駁,便震驚地問道:“王爺!她有沒有瞎說?”


  “我真的中了玄冥冰掌?”


  楚因宸這次沒有隱瞞,神色慎重地點點頭,冷笑道:“不勞聖殿費心!本王可以替王妃解開玄冥冰掌。”


  用內力溫養,至少可以拖延一年左右的時間。


  一般人中了玄冥冰掌,基本上都是當場暴斃,就算服下靈丹妙藥,也頂多隻能延續幾天功夫罷了!

  洛錦辭驚訝不解地瞪著他:“你太殘忍了!你這樣做無疑是自斷一臂,你將內力都傳輸給王妃,萬一你遇到危險,豈不是要遭殃?”


  鳳卿酒聽到這裏,狠狠心,咬牙切齒地回道:“王爺!不必管我!”


  楚因宸驀地一震,誤以為她對自己失望,便趕緊解釋起來。


  他這麽做,其實隻是為了掩人耳目,防止水青曇對她狠下毒手的事情傳播出去,萬一被青國京城那些權貴知道了,後果肯定是不堪設想!


  水青曇身上牽扯到戰王府的利益,也牽扯到大慶國皇室。


  他必須慎之又慎,輕易不能受製於人!


  鳳卿酒原本沒有多想,見戰王主動替自己辯解,反而越描越黑。


  敢情他,這是將戰王府的利益與水青曇的秘密,擺在第一位!

  而她,中了玄冥冰掌,命懸一線,卻隻能排到第二位?


  她不悅地反駁道:“好了!王爺!你們戰王府,我高攀不起!”


  她氣呼呼地轉身欲走,卻被洛錦辭叫住了。


  “王妃,你一向冷靜理智,不如由你做個抉擇?”


  鳳卿酒突然發現,這些事一環套一環,不管是水青曇還是南迦,仿佛都是棋局之上掌控局麵的執棋之人。


  而她,隻是一枚小小的棋子。


  就像當初原主歡歡喜喜出嫁的時候,歐陽丞相告訴她的那樣,就算她嫁給權勢滔天的戰王府,也不一定可以擺脫自己艱難多舛的命運!


  鳳卿酒眯了眯明媚的桃花眸子,冷靜猜測道:“洛錦辭!南迦的意思,我懂!他要保留我這顆棋子,以防萬一,對吧?”


  畢竟是鳳藍裳的嫡係血脈,既然她可以變成鎮壓上古魔兵的新封印,可見禦水灣的地宮與上古魔兵,與長公主鳳藍裳肯定關係匪淺!

  洛錦辭訝然,神色莫名地盯了她一眼。


  真聰明,隻可惜,那南迦公子的決策,不是鳳卿酒之流可以忤逆的。


  縱使鳳卿酒有幾分真本事,又豈能敵得過天意?


  於是洛錦辭留了下來,繼續執行她與楚因宸之間的三年之約!


  鳳卿酒沒有搭理戰王,徑直轉身回到自己的臥房裏,將房門反鎖了!

  青國,梧桐苑。


  正在熟睡的楚思萱,突然覺得心口處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揪痛。


  她疼得冷汗涔涔,下意識地伸手捂住。


  睡在拔步床底下的心腹侍女木子,聽到床上的動靜,急忙爬起來替楚思萱檢查身體。


  楚思萱喃喃自語道:“木子!我剛才做夢,似乎夢見姐姐了。”


  木子不敢多言,吩咐小廚房煮了一碗藥湯,小心翼翼地喂給她。


  楚思萱喝完藥湯,冷汗止住了,但是胸悶心疼的症狀似乎沒有緩解!


  她坐在床上,枯坐片刻,伸手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心口。


  她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心靈感應,與至親之間,偶爾能夠產生這種心有戚戚的共感。


  清晨,天蒙蒙亮,院子裏百花齊放,空氣中彌漫著甜絲絲的花香。


  許世昌興衝衝地跑進來,手中捧著一幅剛剛完成的仕女畫。


  那仕女畫的主角,正是楚思萱。


  隻見畫中少女含羞帶怯,長得秀麗脫俗,清麗出塵,一襲華美宮裙,襯得她膚白如脂,細膩而又矜貴,讓人情不自禁產生好感!

  楚思萱看完這幅仕女畫,難得沒有對許世昌發脾氣,而是冷冷淡淡地回道:“我要休息!你先回去!”


  許世昌熱臉貼冷屁股,有些慍怒:“小公主!我與你姻緣般配,等大公主出嫁之後,就輪到我們的婚期了!”


  “我可是你未來的夫君!你豈能用如此敷衍的態度待我?”


  楚思萱不耐煩跟他周旋,尤其是看到他這幅沾沾自喜攀高枝的嘴臉,她就覺得一陣厭煩,恨不得眼不見為淨!


  楚思萱悶頭就睡,不再搭理拿著一幅畫邀功自喜的許世昌。


  這大白天的,再借給許世昌十個膽子也不敢亂來,多少要注意點名聲,便不甘心地溜走了!


  楚思萱在睡夢中隱約看到鳳卿酒,浴血而來,摔得頭破血流,一轉眼的功夫,她就擺脫了臭名昭著的草包外號,在戰王府中大放異彩!


  楚思萱羨慕這樣的鳳卿酒,羨慕她的瀟灑與真本事!


  也羨慕她與那些青年俊傑的緣分!


  不知何時,楚思萱突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木子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站在床邊擔憂地問道:“小公主!你的心悸症狀還沒好吧?”


  楚思萱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無奈地點點頭,神色顯得頹靡又落寞。


  木子給她喂了藥,卻不料,她半夜開始盜汗發虛,渾身難受,差點在床上打滾哭泣。


  迫不得已,木子隻能去了一趟太醫院。


  半個時辰後。


  蕭淨初背著小藥箱匆匆趕到,替楚思萱把了脈,望聞問切一番之後便寫了一副對症下藥的藥方,吩咐木子去梧桐苑的小廚房煎藥,及時給小公主喂服。


  楚思萱身子懶,懨懨無力,躺在衾被裏,雙目無神地盯著金黃色繡著精致花紋的簾帳!


  蕭淨初坐在她身邊,身為醫者,他有資格進入公主殿下的寢房裏。


  蕭淨初打算替她針灸,需要她的乖乖配合。


  楚思萱懶洋洋地掉過頭來,入目所及是一襲白衣的蕭神醫,風姿綽約芝蘭玉樹,當真是京城不可多得的青年俊傑。


  “我這是怎麽了?”


  她的嗓音略微嘶啞,應該是缺水導致。


  蕭淨初給她分析病因,尤其是這種心悸症狀,不致命,但是很麻煩,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突然發作,疼得人冷汗直冒。


  “原來這不是絕症?蕭神醫!我真的可以好起來?”


  蕭淨初看到她充滿懷疑的眼神,忍不住安慰道:“會的!會好起來!小公主不必憂心,當務之急,是好好保重身體。”


  楚思萱安靜地盯著他,直到他給自己針灸喂藥,一係列治療結束之後,她覺得身體舒服多了,就像頭頂的陰霾被熱烈的陽光一一驅散!


  楚思萱突然有點舍不得眼前這個風姿俊秀的蕭神醫。


  “蕭神醫,我一個人好無聊,你能不能經常來梧桐苑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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