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不接受反駁
田鴻越萬萬沒有料到,有朝一日,狡兔三窟心思詭譎的他居然會栽在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手上?他戴著人皮麵具,舉止行為跟那些地主家的普通仆役沒有任何區別,他有足夠的自信,從楚因宸眼皮子底下逃脫。
他搞不懂,鳳卿酒究竟是如何分辨出來的?
鳳卿酒示意墨鴉將田鴻越捆綁起來,墨鴉嫻熟地點了田鴻越的穴道,再次祭出一條捆龍索,將他五花大綁。
然後墨鴉帶領侍衛,親自將田鴻越綁到驛站院子裏。
楚因宸遞給鳳卿酒一記讚賞的眼神。
她每次給自己帶來驚喜的時候,都是如此大局在握,穩操勝券,她的囂張與孤傲,都是有理可據,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反感。
王铖聞訊趕來,劈頭就怒罵道:“好你個田鴻越!小兔崽子真是狡猾!你把我女兒騙到哪裏去了?趕緊交出來!否則我弄死你!”
王铖氣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衝上前去,狠狠一巴掌拍死他。
田鴻越兀自替自己做最後的掙紮:“你們抓錯人了!我不是!”
不管他如何辯解,如何喊冤叫屈,在場的幾個男人沒有哪個聽在耳裏,對他的呼救和唾罵也是視若無睹。
赤練將一應藥材準備妥當,交給鳳卿酒配製獨門秘製的藥水。
隨即,墨鴉使勁摁住田鴻越的臉龐,將他的腦袋摁在藥水裏。
這種特殊的人皮麵具浸泡在鳳卿酒特製的藥水裏,很快就融化了。
等墨鴉鬆開手,田鴻越抬起腦袋,臉上的人皮麵具已經被藥水融化,露出他的真實容顏。
他長得有些俊秀,臉色微微發黑,不算那種傳統的白麵美男,世故中透著幾分八麵玲瓏的男人味,看起來就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
鳳卿酒伸手撚了撚這種特殊人皮麵具融化之後留下的角質層。
這種製作人皮麵具的特殊手法,比尋常的麵具更加精巧,更加貼合,她在千麵鬼組織的左使身上也見識過。
看樣子,千麵鬼組織也參與了北衛軍的軍餉貪汙案,而眼前這個看似精明狡詐的田鴻越說不定也是千麵鬼組織派來的重要人物。
鳳卿酒直截了當地問道:“你跟千麵鬼組織,有什麽關係?”
田鴻越被迫露出真麵目,他大為震驚,驚疑不定地瞪著鳳卿酒。
這個年輕嬌美的女人究竟是什麽來曆?
怎麽她配製的藥水,比阮馨竹還要厲害百倍?
他臉上佩戴的人皮麵具,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揭下來,如果沒有特製的藥水溶解,那這種人皮麵具就是永久性的。
相當於他多了第二張臉。
鬼有千麵,人有私心,他的第二張臉可以偽裝成各種各樣的身份。
可以讓他遊刃有餘地處理各種各樣的社交關係,從中牟利。
田鴻越不服氣地質問道:“你為什麽要陷害我?我沒有犯法!識趣的話趕緊放了我!否則我要去京城告禦狀!”
他隱約猜出,楚因宸和鳳卿酒都是京城那邊的達官貴人。
身份不簡單,所以擁有這些武藝高強的手下。
鳳卿酒眼神犀利:“之前我抓到一個千麵鬼組織的左使,老實招了吧,你跟千麵鬼組織互相勾結,從北衛軍中貪汙軍餉,是不是?”
千麵鬼組織需要銀子,需要活動經費,需要養活一大批下人。
從軍隊裏撈錢,還真是膽大包天,心機叵測!
田鴻越暗暗心驚,鳳卿酒的猜測一針見血,幾乎就是他犯下的罪案,沒有脫離現實,也沒有隨隨便便地汙蔑他。
但是……他怎麽可能承認?
他繼續狡辯,反過來指控鳳卿酒和楚因宸居心不良,企圖綁架他,將好大一盆髒水潑在他頭上,以多欺少,仗勢欺人。
楚因宸冷哼一聲,示意墨鴉將王扶鈞將軍帶進來。
那個趙榮副將已經被楚因宸當場誅殺,如今負責這樁軍餉貪汙案的人便是王扶鈞將軍本人。
楚因宸早有安排,他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王扶鈞從院子門口穿進來,身後跟著數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兵,他不是那種輕浮郞蕩的普通男人,身為北衛軍的主帥,他看起來相當沉穩,胸有城府,雖然貌不驚人,但是氣勢相當唬人。
王扶鈞冷漠地掃了田鴻越一眼,似乎對他的生死漠不關心,冷聲問道:“楚公子!就是他?”
楚因宸點頭,示意墨鴉拿出關鍵證據。
墨鴉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這些物證都是他從田鴻越和趙榮副將的住處搜到的,其中包括他跟那些軍需商人一起定製的以次充好的軍備。
還有一些書信往來,沒有來得及被田鴻越徹底焚毀。
王扶鈞命人收下這些罪證,衝著楚因宸恭謹地拘了一禮:“這次有勞楚公子親自出手,末將實在是慚愧。”
楚因宸不以為然,神色清冷地笑道:“本公子隻是順手之勞罷了。”
他依舊沒有將戰王的真實身份公布於眾。
田鴻越看到這些所謂的證據,明明知道其中有一些物證都是墨鴉等人刻意編排,刻意製造,根本就不是他留下來的痕跡,但是他偏偏無法對抗無法將這些人為製造的證據毀滅。
田鴻越對自己的作案手法非常有自信,就比如之前那棟田家的宅邸,裏麵就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蛛絲馬跡。
他根本不會被人抓住把柄,而且趙榮副將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目前的境況就是,王扶鈞身為北衛軍主帥,位高權重,既然已經將田鴻越逮捕歸案,殺不殺,如何定罪判刑,那就是王扶鈞一句話的事。
田鴻越想到這裏,心中變得稍稍安定下來。
這就是權勢的好處,足夠顛倒黑白,將他悄悄地無罪釋放。
田鴻越暗中拋給王扶鈞一記暗示的眼神。
但是王扶鈞沒有搭理他,而是站在楚因宸身邊,小心翼翼地陪著。
這時,赤練押著那個蛇蠍美人阮馨竹走過來。
赤練回稟道:“公子,這個阮小姐的閨房裏也藏著一些書信。”
她已經派人去仔細搜查,確實搜到一些私密書信,但是沒有署名。
楚因宸示意赤練將這些搜查獲得的書信交給鳳卿酒過目。
鳳卿酒拿起這些書信,仔細鑒別一番,篤定笑道:“無妨,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書信。”
不足以給阮馨竹定罪,興許是她隱藏得太好?
阮馨竹頓時暗暗地鬆口氣。
卻不料,下一秒,鳳卿酒將王旭萍和田鴻越之間的書信拿出來比對!
她學過筆跡鑒定,那天在田府院子樹底下挖出來的小匣子裏藏著一些田鴻越和王旭萍之間的信箋。
而阮馨竹閨房裏私藏的書信,與田鴻越寫的書信筆跡一模一樣!
這一點足以證明,阮馨竹與田鴻越有過交集,而且交情匪淺!
阮馨竹根本不願意承認,驕橫地罵道:“賤人!你在誣陷我!”
“僅憑幾封書信,你就敢給我定罪?”
楚因宸一把將鳳卿酒護在身後,防止對方下毒,冷然回道:“鳳姑娘說你有罪,你就是有罪。”
不接受反駁。
阮馨竹頓時氣得眼淚汪汪,梨花帶雨地啜泣起來。
她這副楚楚可憐的嫵媚模樣,惹得不遠處觀望的田鴻越極為心疼!
田鴻越使勁掙紮,下意識地吼道:“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麽本事?楚公子,有本事你跟我理論理論!”
楚因宸斜睨他一眼,神色冷酷,不予回應。
鳳卿酒好整以暇地笑道:“真是郎情妾意啊!王大人,你還等什麽?你女兒被這個渣男騙身騙心,結果人家根本不願意對你家閨女負責!”
王铖一直待在不遠處旁觀。
見田鴻越對阮馨竹如此憐惜不舍,他咬牙切齒地罵道:“對!渣男!他就是無情無義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