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情敵太多

  楚因宸毫不吝嗇自己的稱讚,笑道:“好看。本王,很喜歡。”鳳卿酒眯起明媚的桃花眸子,唇邊牽起一抹甜笑。


  宛如滿樹梨花,萬千焰火,一下子在漆黑的夜色中爆裂開來。


  那是心花怒放的聲音。


  裴崢走過來,笑道:“本官以為,今晚鬥舞的勝者,是這位小白公子!諸位以為如何?”


  唐昭明早就驚呆了,下意識地附和道:“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沒錯,在場眾人都是這樣的感受。


  太空舞,已經超出他們的經驗和認知。


  蕭淨初難得跑來湊熱鬧,笑道:“小白的舞步鏗鏘有力,節奏感極強,跟鼓點的配合也是天作之合,我也認為小白是今晚的贏家!”


  鳳卿酒微微一怔,她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蕭神醫會替自己說話。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恐怕會驚掉大牙吧?

  楚因宸不怒自威,轉身看向一言不發的玉堂公子:“玉堂,你呢?你意下如何?”


  玉堂公子嫵媚地勾起唇角,輕佻地笑道:“願賭服輸。”


  楚因宸心中大定:“玉堂,這件事是你率先挑起來的,既然願賭服輸,那我們不如……找個清靜的地方一敘?”


  玉堂公子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身材有點瘦弱,但是並非手無縛雞之力,而是充滿剛柔並濟的韌勁與獨特的清媚美感。


  鳳卿酒看到他,就想起一句古詩。


  山月不知心裏事,水風空落眼前花,搖曳碧雲斜。


  玉堂公子在前方帶路。


  鳳卿酒乖乖跟在楚因宸身後。


  那裴崢和蕭淨初,依舊留在二樓包廂裏,繼續跟友人喝酒尋歡。


  來到後院一棟布設精雅的屋子裏,玉堂公子身姿妖嬈地斜倚在軟榻上,示意一旁的舞姬曼殊給自己點了一份逍遙散。


  逍遙散這種藥粉,有助興的功效。


  吸進去之後,可以飄然欲仙,宛如逍遙世外,有種非常強烈的快.感。


  鳳卿酒微微蹙眉,按照她的觀察和判斷,這種逍遙散有上癮的後遺症,如果長期服用,恐怕對男人的身體不太有利。


  楚因宸似乎見慣不怪,對鳳卿酒低聲解釋道:“他素來喜歡逍遙散,不過他平時十分克製,不至於成癮。”


  鳳卿酒不信。


  如果他真的克製,就應該戒除這種怪癖,遠離這種奇奇怪怪的藥粉。


  楚因宸揀了窗邊的位置坐下。


  曼殊急忙給他斟酒,一邊媚眼如絲地偷偷看他。


  楚因宸單刀直入地問道:“玉堂,剛才我們談好的,想必你心裏有數,現在,能否給個答案?”


  玉堂公子掩唇笑道:“王爺追查青雲鼎的下落,據我所知,青雲鼎是煉製丹藥的寶貝,不知王爺……想要煉製什麽樣的丹藥?”


  楚因宸沒有回應。


  氣氛突然顯得有點僵持。


  鳳卿酒不悅地問道:“玉堂公子何必在這裏裝神弄鬼?說就說,不說就不說,如果你想違背之前的約定,我想王爺也自有一番決斷。”


  玉堂公子唇角一僵,冷聲回道:“你是什麽身份?敢來質疑我?”


  楚因宸慢條斯理地笑道:“看來玉堂有意隱瞞,對本王不放心。”


  他示意心腹墨鴉進來,取出一支早就備好的暗器。


  沒想到,玉堂公子見到這支暗器,臉色陡變,訕訕地笑道:“王爺,你為了這個女人,真是煞費苦心,我好傷心呢。”


  女人?


  他們在打什麽啞謎?

  鳳卿酒美眸湛然地盯著楚因宸,等著他的解釋。


  這支暗器,是戰王手中的籌碼,跟玉堂公子的幕後身份有關。


  楚因宸沒有直接挑明,但是口氣裏染上一絲淡淡的威壓:“本王早就知道你不簡單,沒想到你演戲如此逼真,險些讓本王著了道。”


  玉堂公子突然有點泄氣,冷笑道:“青雲鼎在太後手中。”


  鳳卿酒正在猜測這個玉堂公子的幕後身份,他每天戴著麵具,在京城也算是赫赫有名的美男子,但是……幾乎無人見識過他的真容。


  有人說他小時候感染天花,臉部毀了容。


  也有人說他長相奇特,隻能在外麵掩人耳目,免得丟臉出醜。


  當然,更多的人認為他擁有一張世所罕見的絕世容顏,是堪堪與戰王齊名比肩的美男子。


  太後?


  鳳卿酒狐疑地問道:“你剛才為何不肯明說?猜來猜去,很好玩麽?”


  玉堂公子不耐煩地反駁道:“你這女人,忒無趣,又死板,真不知道王爺看上你哪一點!”


  鳳卿酒頓時來氣,反唇相譏:“那也比你戴著麵具裝神弄鬼來得強!”


  玉堂公子冷笑:“我是擔心摘下麵具,你會無地自容,自慚形愧。”


  “切!就算你是迷亂世人的禍國妖姬,我也定然不會被你嚇到。相反你裝得這麽騷包,是生怕別人將你忽略吧?看樣子你是個自戀狂。”


  “我自戀?那你就是草包!一個嘩眾取寵的草包!”


  兩人爭鋒相對,當眾吵起架來。


  楚因宸:……


  拿到青雲鼎的線索,鳳卿酒和楚因宸幹脆利落地起身告辭。


  玉堂公子看到戰王離開,眉目悵惘,再次吸了一口逍遙散。


  曼殊在一旁伺候,羞愧地回道:“公子,是我沒用。”


  鬥舞輸了,也不能留住戰王的腳步。


  玉堂公子自嘲地笑道:“行了!你不必自責。王爺,向來無心無情,就算他如今對王妃動了心,恐怕以後迫於老王妃的壓力,也決計不能跟王妃走到最後……”


  這段感情,注定隻是一場虛無。


  曼殊聽得心有餘悸,笑道:“那如此看來,王妃倒是個可憐人。”


  丞相府不肯接納她,戰王府又必須放棄她。


  她,該何去何從?

  這個世道,對女子來說,到底是苛刻的。


  夜色沁涼,迎麵吹來徐徐清風。


  路邊的建築物,鱗次櫛比,巍然聳立。


  從春暉樓出來,鳳卿酒沿著寂靜的護城河,跟在戰王身後。


  不知何時,裴崢追了過來,跑到鳳卿酒身邊笑道:“小九,今天贏了鬥舞比賽,你怎麽沒有半點喜色?”


  鳳卿酒幽幽一歎:“沒辦法,情敵太多,我有點招架不住。”


  很奇怪,裴崢居然聽得懂。


  “那個玉堂公子,來曆不凡,武功高強,王爺跟他相識已久,不過你放心,據我所知,王爺沒有斷袖之癖,萬萬不可能跟他發生關係。”


  鳳卿酒差點被口水嗆到。


  她隻是隨口胡謅一下,他竟然當真了?


  戰王男女通吃,京城暗戀他的男男女女數不勝數,她要是真的上了心,以後估計會疲勞過度,心力交瘁而死吧?

  “裴大人,你……跟我母親,也是舊識?”


  鳳卿酒隨意地問道。


  裴崢迅速斂去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回道:“我小時候去無極山拜師學藝,與王爺成為同門,當時引薦我的人,正是你母親白鳳凰。”


  這份師恩,他一直銘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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