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個側字
非王爺不嫁？鳳卿酒下意識地盯了楚因宸一眼。
朦朧的燈火，勾勒出他絕豔清冷的輪廓，宛如幽山明月，畫闌海棠。
確實很有迷惑人的資本。
察覺到鳳卿酒眼中的欣賞之色，楚因宸不由得心中歡喜，淡淡打趣道：“王妃放心，本王絕對不會再娶。”
他是專情之人。
就像老戰王一樣，隻願與心儀之人長相廝守。
鳳卿酒撇撇唇角：“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楚因宸一噎。
墨鴉竊笑不已，被楚因宸不輕不重地瞪了一眼。
他趕緊斂去臉上的笑意，繼續稟告道：“王爺，明天在宴遇樓，燃月郡主會出席文鴦集會。”
楚因宸點點頭，俊眸看向鳳卿酒：“你與我一起去！”
鳳卿酒心中有數，默契地笑道：“好的！王爺！”
次日清晨。
星月閣。
紫燕替鳳卿酒梳洗打扮，這次不需要端莊大方的裝扮，外出參加集會，可以穿得隨意和簡單一些。
鳳卿酒祭出現代化妝術，就地取材，給自己畫了清淡的裸妝。
妝成。
紫燕在一旁驚歎道：“主子！你真美！比京城四大美人還要好看！”
鳳卿酒摸了摸自己的臉，頗為自戀地笑道：“嗯！我也這麽覺得。”
來到星月閣門口，她遇到守候在此的蕭亦姝。
蕭亦姝依舊裝得十分柔弱，維持著她一貫的病若西施的形象。
蕭亦姝恨恨地盯著她：“你又要跟王爺出府？”
鳳卿酒絲毫不懼，淡定地笑道：“怎麽？你有意見？”
蕭亦姝將她上下打量一番。
一襲繡著雲蓮花紋的碧綠色襦裙，身段窈窕，麵容明豔嫵媚，比尋常的女子多了幾分颯爽大氣。
蕭亦姝嫉妒得要死，打定主意要跟著王爺，假惺惺地笑道：“姐姐！府中悶得慌，我也想與你們一道。”
鳳卿酒沒有搭理她，徑直從她身邊穿過去。
蕭亦姝瞅準時機，抬起腳尖，企圖從背後偷襲。
卻不料，鳳卿酒背後長著眼睛，猛然間躲避開來。
蕭亦姝一腳落空，頓時搖搖晃晃，一頭栽倒在地！
“哎呦！”
蕭亦姝摔得哪兒哪兒都疼。
正巧楚因宸走過來，她趁機告黑狀：“王爺！姐姐就算不喜歡我，也沒必要這般欺辱！我真是……真是丟死人！”
鳳卿酒冷眼旁觀。
楚因宸不耐煩跟她周旋，冷聲回道：“既然你知道丟人，幹嘛還站在這兒？還不趕緊回你的落梅院？”
蕭亦姝氣得夠嗆。
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她。
來到王府門口。
楚因宸發現蕭亦姝一直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他原本打算趕她離開，但是看到對方欲泣欲訴的眼神，他想起玄鈺的警告，便隻能作罷。
這件事遲早會有個了結。
他，玄鈺，遲早都要麵對各自的現實。
一路來到宴遇樓。
楚因宸提前派人點了一個三樓的雅致包廂。
眾人來到包廂裏，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一樓大廳的文鴦集會。
主持文會的人正是當朝大學士周懿。
他坐在主位，正在跟一群文人墨客高談闊論，角落裏有一隊樂姬正在彈奏絲竹管弦。
氛圍看起來很是熱鬧，頗有文人集會的慷慨激昂之氣。
墨鴉搜集的情報沒有出錯，燃月郡主很快就到了。
她長得豔麗無雙，穿著茜素紅長裙，明眸皓齒，帶著幾分潑辣氣質，一進來就跟周懿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然後她大大方方地坐在主位，被一群年輕氣盛的男人恭維和奉承。
蕭亦姝看了看楚因宸的臉色，笑道：“王爺！我也認識燃月郡主。”
她是赫赫有名的京城第一才女。
又是四大美人之一。
論資排輩，她比眼前這個草包王妃可要出彩多了！
楚因宸神色淡淡：“嗯，你可以去跟郡主敘敘舊。”
蕭亦姝得意地瞥了鳳卿酒一眼：“王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我可以將你介紹給小郡主？”
鳳卿酒知道她不懷好意，冷淡地搖搖頭。
蕭亦姝冷哼一聲，扭著水蛇腰轉身走出包廂。
燃月郡主眼尖地看到蕭亦姝，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京城眾人都知道她是戰王的愛慕者。
隻可惜，戰王隻愛蕭亦姝這個病西施，對別的美人不假辭色。
蕭亦姝今天也是刻意打扮，一襲白裙襯得她清麗脫俗，婉約溫柔。
頗有一種我見猶憐的觀感。
蕭亦姝跟燃月郡主見了禮，笑盈盈地問道：“小郡主！距離上次文鴦集會已經過去一年有餘了，你還記得我吧？”
燃月郡主臉上微微一僵，笑道：“記得，你如今嫁給戰王，可是京城多少貴女最羨慕的對象呢！”
蕭亦姝故意謙虛地笑道：“王爺自然是極好的，隻可惜我身體欠佳，一直無緣跟小郡主相會。”
真裝。
燃月郡主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去年你寫的詩歌和書法，在文鴦集會上拔得頭籌，這次你是不是也要一展才藝， 讓大家對你刮目相看？”
蕭亦姝正有此意，笑道：“那妾身就小露一手，讓大家品一品。”
在座的文人墨客多半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其中不乏京城的世家貴族和一些名門公子。
眾人看到兩個各有千秋的美人聚在一起，當然是蠢蠢欲動。
尤其是蕭亦姝，富有才氣，書法和詩詞都是當世一絕，惹得這些舞文弄墨的男人對她極為愛慕和推崇。
周懿當年也是蕭亦姝的裙下之臣，隻可惜美人一心一意愛著戰王，他不敢跟權勢煊赫的戰王府搶人，隻能躲在遠處默默地關注她。
周懿立刻吩咐扈從，給蕭亦姝取來上好的紙筆和墨硯。
蕭亦姝有心賣弄，便當著這麽多文人墨客的麵，一筆一筆慢悠悠寫著，仿佛胸有成竹，勝券在握一般！
燃月郡主雖然不喜歡她，但是對她的才華還是很認可的。
一首詩寫完，眾人紛紛喝彩稱讚！
“好字！這一手衛夫人的簪花小楷，真不愧是名家風範！”
“這首詩也是渾然天成，清麗可人！詩如其人，真正是美到骨子裏！”
周懿作為文會最重要的主考官，迫不及待地將蕭亦姝的作品搶到手中，嘖嘖讚歎道：“好字！好詩！今年的文魁又是蕭小姐！”
一旁的文友唐昭明笑道：“什麽唐小姐！她如今嫁給戰王，要稱呼她為側王妃！”
側王妃……
是啊，她不是正牌王妃。
一個側字，足以惹得蕭亦姝心情煩躁。
她眼中陡地滑過一絲戾氣，假惺惺地笑道：“其實今天姐姐也來了，不如讓姐姐也參加文會比賽，讓大家一睹姐姐的風采？”
唐昭明心直口快，笑道：“哪個姐姐？”
“就是戰王府的王妃。”
周懿臉色驟沉，有點替蕭亦姝打抱不平。
蕭亦姝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心中得意，笑道：“王妃姐姐平時不愛出門，今日難得聚會，怎麽能讓姐姐孤獨一人，冷冷清清呢？”
此時，包廂裏。
透過窗戶，鳳卿酒饒有興致地看著蕭亦姝展示才華，大放異彩。
被評為京城第一才女，沒兩把刷子怎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