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見死不救
楚因宸的反應還是跟上次一樣，俊臉上波瀾不驚，毫無異色。鳳卿酒一直暗中觀察他。
不知道他是擅長偽裝，還是真的對噬心蠱這件事一無所知？
反正鳳卿酒的微表情管理學和心理學知識，很難找到他的破綻。
“母蠱？”楚因宸沉吟片刻，不知想起什麽，問道：“王妃！種了母蠱的人，平時會有什麽症狀？”
鳳卿酒冷靜地笑道：“種了子蠱的人，發作的時候會痛不欲生。但是種了母蠱的人，一般不會有什麽症狀，頂多就是產生心靈感應？”
其實她也不是很懂。
噬心蠱隻是她的一種猜測，如果不是風華寺的主持證實了她的猜測，說不定她現在還弄不清楚體內的蠱蟲究竟是何方神聖。
楚因宸回道：“這件事，本王會助你一臂之力。”
他的人脈資源比鳳卿酒多得多，如果他派人搜集噬心蠱的線索，肯定是事半功倍，比鳳卿酒一個人單打獨鬥強多了。
鳳卿酒感激地笑道：“多謝王爺援手！”
楚因宸從她臉上瞧出一絲疏離。
很顯然她跟以前的丞相府大小姐不一樣，當初她鍾情自己，愛得瘋瘋傻傻，惹人厭惡。
但是如今，她似乎收回了那份鍾情？
楚因宸好奇地笑道：“王妃！你什麽時候學會的醫術？”
既然如此有才，有高明的醫術傍身，當初為什麽要裝得那般愚昧無知，不管走到哪裏都是遭人唾棄的蠢貨？
鳳卿酒早有對策，沒有暴露自己的底牌，笑道：“我在丞相府的時候爹不疼娘不愛，好在那丞相府藏書頗豐，我爹是聞名遐邇的大才子，他收藏的書不比王府遜色。我看得多了，經常給那些丫鬟治病，久而久之我便習得一身醫術，勉強可以立足於世。”
鳳卿酒明豔如畫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落寞。
有些本事都是被環境逼出來的。
原主也許信奉的是無才就是德，可是她不一樣。
她要自己替自己做主，早日擺脫這些對手的控製。
天高任鳥飛。
楚因宸看到她堅毅的眼神，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她如今的性子比較果敢，不似當初那般自閉木訥，毫不知趣。
但是……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反正他是不能喜歡她的。
楚因宸轉身欲走。
鳳卿酒突然幽幽地問道：“王爺！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可以離開王府，你會安安心心地放我走麽？”
“你這是什麽意思？”
楚因宸不動聲色地轉身盯著她。
鳳卿酒颯然一笑：“沒什麽意思，就是擔心王爺出爾反爾，或者為了保護戰王府的利益，選擇犧牲我這個小小的棋子。”
按照鳳卿酒的推測，她是丞相府的棄子，是皇帝的眼中釘。
皇帝將她賜婚給戰王，未嚐不是打著折磨她，淩辱她的壞主意。
楚因宸聽到她憂傷落寞的口氣，驀地心中一動：“王妃放心！本王不至於言而無信，隻不過……本王還沒有考慮好和離的事。”
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不是她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順利解決的。
鳳卿酒微微一愣：“沒考慮？王爺，你真是心大啊！”
說好的要給蕭亦姝正妃的名分呢？
“彼此彼此，你身上中了噬心蠱，還不是每天好吃好睡？”
楚因宸鳳眸中滑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鳳卿酒頓時哭笑不得。
“你這就過分了！這是兩碼事，豈能混為一談？”
每天對著一個讓自己厭棄的王妃，難道他心裏就沒有疙瘩？
就不覺得糟心？
不覺得難以忍受？
楚因宸淡漠地回道：“本王不著急，王妃也不必操心過度，等到時機成熟，你我各得其所，便是最好的安排。”
說完，他便瀟灑如風地走了。
鳳卿酒仔細琢磨一番，隱約能感受到戰王對這件事的忍耐度。
如果換成原主，他早就該打打殺殺，對她各種羞辱折磨了。
如今換成她……戰王的態度似乎隱約有了一些改變？
這種改變，鳳卿酒不知道好不好，會不會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夜裏。
一輪皎皎的明月升上枝葉繁茂的樹梢，院子裏偶爾響起鳥雀的嘀啾。
紫燕領著四個丫鬟走進來，說是管家特地給星月閣安排的。
四個丫鬟恭恭敬敬地站在鳳卿酒跟前，向她行禮問好。
碧桐，碧華，秋菊，秋桂。
都是樸實無華的昵稱。
鳳卿酒隨意地敲打一番，讓紫燕做自己身邊的領頭大丫鬟，平時就由紫燕負責管教，月俸和賞錢一律都由紫燕負責經手。
紫燕對鳳卿酒也算是忠心耿耿。
“主子！這兩天王爺經常來星月閣探望你，你說王爺是不是……”
紫燕俏麗的臉上露出一絲期待。
戰王來星月閣走動的次數確實是變得越來越頻繁。
鳳卿酒搖搖頭，興致缺缺地笑道：“他不可能喜歡我的，他隻能給我一個王妃的身份。”
隻可惜，我不太稀罕這個身份。
紫燕略微有點焦急：“可是主子，你忘了丞相府那些人惡毒的嘴臉？如果你不能討得王爺歡心，不能坐穩王妃的位置，不能留在戰王府，那丞相府肯定也是回不去的！”
鳳卿酒笑道：“所以我要多攢點銀子，足夠讓我們後半輩子逍遙快活，就算離開戰王府，我們也可以安安穩穩地活下去呀！”
紫燕到底是守舊思想，不讚同地反駁道：“主子！沒有後台和靠山，走到哪裏都會被人欺負的。再說出嫁從夫，既然王爺對你有心，為何不能抓住機會，讓王爺愛上你呢？”
鳳卿酒不願意討論這個話題，給紫燕找了點事做。
正巧小丫鬟秋桂從院子門外火急火燎地跑進來：“王妃！外麵有刺客！有刺客！”
鳳卿酒立即站起身來，快步來到院子裏。
星月閣一直很安靜，細碎的腳步聲襯得院子愈發寂靜。
“刺客在哪裏？”
秋桂喘著粗氣回道：“在，在蕭側妃的落梅院！管家剛才吩咐我，讓王妃去落梅院走一趟！”
既然管家有請，鳳卿酒還是很樂意賣給他一個麵子的。
片刻後，鳳卿酒收拾妥當，來到落梅院。
楚因宸站在床畔，神色晦暗不定。
蕭亦姝受了傷，血流不止，臉色衰敗，看起來極為淒慘狼狽。
楚因宸已經派人去請蕭神醫！
從蕭家到戰王府，至少也需要一刻鍾的功夫，如果拖得太久，恐怕蕭亦姝會失血過多，對本就孱弱的身體造成極大傷害！
看到鳳卿酒進來，楚因宸冷靜地問道：“王妃！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給亦姝止血？”
鳳卿酒雖然醫者仁心，但是對蕭亦姝，她很想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