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隨後,顧清餘:“監控拍到的,張智勇十一點三十離開,他離開後死者還在路口,隨後清潔工也去了,她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死者,死者如果已經被張智勇殺了,屍體必然會被發現。”
既然是打掃衛生,那肯定會仔細的把公路掃一遍,不可能看不到嶽芳芳的屍體。
隻能明,嶽芳芳那時還沒死。
很簡潔明了的思緒,張智勇沒有撒謊,他也的確不是殺害嶽芳芳的凶手。
黎瑾也有些沒有頭緒,:“那一對情侶呢?他們在案發現場停留的二十分鍾太過可疑,團夥作案?”
黎瑾完下意識就否斷了自己的想法,也不對啊,清潔工看到他們兩個了,但是卻沒看到嶽芳芳,難道他們之中有人謊?
顧清餘:“他們兩個的不完全是真的,至少沒有打電話那麽簡單。”
逗留了二十分鍾,那二十分鍾都在打電話?哪個地方都可以打電話。
偏偏選擇一個沒有監控的路口嗎?
“那就這樣把他們放了?凶手不是還有可能作案嗎?”黎瑾皺眉。
邱仁義則是回答了他:“沒有證據是沒權利扣押他們的。”
江北延:“沈娜她看到了嶽芳芳跟張智勇在一起,據張智勇的法是,他很快就離開了現場,這與監控也拍到的無異,那當時就隻剩下這一對情侶,以及後來到來的清潔工了。”
如果是這一對情侶對嶽芳芳下手則是完全符合啊。
他繼續:“清潔工她看到了駕駛位的人,又沒後座,如果一個在駕駛位,另外一個和嶽芳芳坐在後座呢?隻是我不明白,明明他們不認識,嶽芳芳為什麽願意上他們的車,還願意吃或者喝他們遞過來的東西。”
邱仁義立馬拍手,“會不會是他們是慣犯,看到嶽芳芳落單,女的就上去,你要去哪裏,我們送你吧,這地方偏僻,估計沒有車,嶽芳芳同意了,上車後,就給她喝水,然後……”
邱仁義著著,就覺得,好扯啊……
顧清餘看著他,“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不會把自己裝扮的……”他的眉頭輕皺,似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們的模樣,“那麽花哨,兩人至少應該是平易近人的,這樣看起來太有攻擊性,還有,你會喝陌生人遞過來的水嗎?嶽芳芳不是傻子。”
等他完,江北延清幽的接了一句:“其實也有可能,因為他們看起來像是一類人。”
一個洗浴中心的姐,常年接觸的都是富二代。
顧清餘搖頭:“他們開車離開是十一點五十,清潔工離開是五十五,比他們還晚,當時嶽芳芳的屍體如果在路上會被發現。”他頓了一下,緩慢的:“那隻能明,嶽芳芳是十一點五十五到十二點被扔到路上的。”
眾人頓時毛骨聳立,如果真的如顧清餘所,當時路口……沒有人啊。
所有進去的人,都在出口的攝像頭出現了,路口沒有人,嶽芳芳是怎麽死的?
這太不切實際了。
黎瑾:“如果是清潔工看到情侶行凶,然後被威脅更得通吧,畢竟清潔工看起來比較柔弱,她剛剛看到他們的模樣就有些怕……她不敢,應該就是怕他們報複。”
隨後,顧清餘笑了一下,“你觀察的很細致,不過,如果你是情侶中的一個,你殺人被撞見了,目擊者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婦女,你是選擇威脅她,永遠生活在隨時被揭發的可能,還是,幹脆全殺了,反正殺一個也是殺。”
黎瑾頓住了。
清潔工不是。情侶不是。張智勇不是。
就剩一個邵冬了,可是他壓根跟這個案件沒有什麽關係。
沒有到過現場,監控也沒有拍到他,他的車在,但是他人不在,一個車能殺人嗎?
陽光早就已經破土而出,照的一室金黃,亮堂堂的,桌角被打上一道光影,有些刺眼,卻又有著別樣的美麗。空氣中浮動著細的塵埃,毫無規則的輕輕漂浮,像他們此刻麵對的案件,毫無頭緒。
在這個到處都是監控的時代,卻剛好,監控壞了。
明明有那麽多目擊者,卻沒有一個人目睹凶手的模樣。
隨後,顧清餘率先站起來,依舊是氣定神閑的模樣。
黎瑾突然發現,他好像一直都是不慌不忙的,難道他很有把握嗎?
顧清餘細長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他才:“別一個個在屋子裏發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你不能用你認為的來想他,凶手的思維跟常人不一樣。”
“顧隊長要出去?”邱仁義立馬站起來,他要跟著,好不容易這次能分到顧隊長手下,他當然期待全程跟著顧隊長查案。
“對,江北延可以回去刑偵科了,黎瑾跟我走。”顧清餘清冷的,隨後看了看身上皺巴巴的襯衫,皺了皺眉頭,他是拒絕的。
聞言,江北延一口老血哽在喉中,他的臉上縱然還是那副優雅如風的模樣,語氣卻滿是感歎:“每次拿過鑒定結果就翻臉不認人……”
顧清餘瞥了他一眼,臉上絲毫不屑:“一個法醫還想著去跟凶手鬥智鬥勇呢?你是準備見到凶手先拿針管紮他?”
江北延也是毫不服輸,別看他模樣文文弱弱,“我的體能測試一向是優秀。”
“哦,所以你要跟上來嗎?”
“當然不,我隻對屍體有興趣,對凶手沒興趣。”
“那你我跟爭辯這麽久?”
“……”
邱仁義突然覺得,這跟傳聞中的兩大冰冷男神不符合啊?
不是犯罪心理室的顧隊長,冷麵閻王?
法醫鑒定中心的江法醫,冰山男神?
江北延臨走時要了黎瑾的聯係方式,笑的和煦如風:“以後見麵的機會就越來越多了。”
“是啊。”
顧清餘對黎瑾:“在這裏等我,我去換件衣服。”
黎瑾點頭。
顧清餘離開後,邱仁義拿著資料也出去了,邱仁義苦著一張臉,他也想出去跟顧隊長一起查案。顧隊長卻拒絕了,派他監視著嫌疑人。
顧隊長:“他們之前或許有凶手,我派你監視著凶手,這是莫大的重任。”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唬他,但是他還是照做了。
屋子裏就剩黎瑾和江北延他們兩個人。
江北延看著黎瑾,她柔順的黑發在光下泛著光,一雙眸子裏永遠是點點笑意,他笑了:“你的案子既然是私下查,那我也不好過問,不過醫學方麵,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聯係我。”
黎瑾頓時感覺一陣溫暖,特別禮貌的回答:“好的,多謝了。”
江北延走到窗邊,已經臨近中午,氣有些熱,明晃晃的太陽有些刺眼,植物在光下都閃閃發光,地上是斑駁的光影,他看著如此靜逸的場景,歎了一聲:“明明世界這麽美麗,卻總有人在犯罪的路上行走著。”
他側目,眼裏是晦暗不明的光,他的嗓音幹淨又輕柔,像是憐憫眾生的上蒼,“他們渴望被救贖,卻又沒有人能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