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再返南鄭
“犯罪？”彩蛛兒掩口很沒形象的笑著，搭著許默的肩頭道：“能從一個能力者嘴里聽到這個詞，可是一件相當稀罕的事啊……”
彩蛛兒的話立刻讓許默啞口無言，現實世界中稱得上是殺人如麻的他的確沒有資格去充當什么法律的衛道士，要真是較起真來，他身上掛的人命都夠把他拉出去槍斃三分鐘了。
“好了，咱們不說這個。”許默尷尬的輕咳一聲岔開話題，“你就不奇怪咱們為什么還活著嗎？我一直以為你最先問的會是這個問題……”
“存在即是真理……反正咱們還都活著，知不知道原因很重要嗎？”
彩蛛兒無所謂的態度還真是讓許默稍許的松了一口氣，如果她真的執意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許默還真是不知該怎么去解釋雙劍少女那莫名其妙的一吻。
“彩蛛兒，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辦？”
許默所問的是作為末日碎片能力者的道路，畢竟軍方能用“秦始皇陵”幻境將“世界水果貿易聯盟”內的近半高等能力者一網打盡，就說明他們很可能已經將聯盟總部控制在了掌握之中。而失去了聯盟這個最大交易場所和聯系樞紐的華夏國能力者將再次進入最初的各自為戰狀態，無論是在信息的交流上，還是在風險的抵抗上，都將降低到一個難以想像的程度。
況且軍方這次已經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華夏國政府對于民間能力者這一特殊團體的堅決取締立場，也就是所謂的“有殺錯，無放過”，無論是否危及社會，民間能力者都將不被政府所容。
基于這兩點，繼續做一名民間末日碎片能力者看似和以往沒什么區別，但其艱難程度恐怕將遠超之前的數倍。
彩蛛兒想了想回答道：“我嘛，大概會低調的躲在普通人中，靜觀其變吧？不過在此之前，得把手中不需要的碎片換成華夏幣再說……水果幣這東西現在已經不保險了，還是真金白銀的實在些。”
“兌換華夏幣？你還要回聯盟嗎？難道不怕軍方的人在那里守株待兔？”許默意外道。
“這個短時間內倒是不必擔心，世界水果貿易聯盟的背景其實比你想像得更深……這樣跟你說吧，事實上很多首都京城的太子黨們都有其中的股份，軍方雖然可以強勢的限令聯盟停止碎片自由交易和信息交易，但卻不敢關停聯盟的碎片收購生意，畢竟這里面牽扯到太多的各方利益，軍方的末日能力者部隊只是軍方所屬特殊部隊的一支，以他們的級別，還擔不起完全關停世界水果貿易聯盟的責任。”
彩蛛兒的解釋不禁讓許默有些唏噓，打壓民間末日碎片能力者的是政府成員，給民間能力者提供保護的居然也是政府成員，這種左右手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在官僚主義極其嚴重的華夏國才會出現。
彩蛛兒大致也能猜到許默在感嘆什么，無所謂的笑道：“不過政治上的事情，誰都不好說，現在雖然上面有大樹可以遮蔭，可說不定什么時候來一陣大風就把大樹小樹都連根拔了……所以姐姐還是建議你趁早將手中沒用的末日碎片換成華夏幣，不然等到自由交易區關閉那天，聯盟中的碎片收購價恐怕就要一落千丈了，到時候連水果幣都要貶值。”
“那……世界水果貿易聯盟就這樣名存實亡了嗎？”
雖然入會時間并不長，也與其中的成員交集不多，但作為第一個接觸的能力者聚集地，許默對這個大市場一般的松散組織事實上還是很有感情的。
“或許吧……”看得出彩蛛兒也對聯盟略微有些不舍，輕嘆一聲淡然道：“有需求即會有存在……就算世界水果貿易聯盟真的從此消亡了，但只要末日碎片能力者還有著與同類交流的渴望，總會有新的類似組織出現的，而且那時政府方面再想強行打壓恐怕就很困難了。”
“但愿如此吧。”
中午時分，彩蛛兒與許默道別先行離開，臨走前雖然沒有互換手機號碼，但卻留下了一個很隱蔽的單向聯系方式，說是讓許默有任何事情需要幫忙都可以以此方式找她，直到她還清欠下的人情為止。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彩蛛兒離開兩小時后，許默才收起帳篷從山間走出，花了一百塊錢以迷路驢友的身份搭乘一輛路過的拖拉機前往東安市，隨后在城郊轉乘出租車直奔入住的酒店。
在酒店單獨住過一晚，第二天許默終于見到了略顯狼狽趕回酒店的宮小葉，為防止情況有變，兩人在簡單收拾過行裝后，匆匆踏上了返回南鄭市的歸途。
不過這次許默沒再前往機場乘坐飛機，而是選擇了最為熟悉的火車作為交通工具。
盡管緩慢擁擠的火車不如飛機那樣快捷便利，但依靠著每日數萬旅客的流動量，卻相對比較容易躲過軍方可能會布下的搜捕網。
不過也不知是軍方對于這次行動太過自信，還是覺得布控的投入產出比太低，許默的“惡魔感應”一路上倒是沒有再出現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十個小時后，兩人乘坐的火車順利的抵達了南鄭市車站。
雖然按照彩蛛兒的說法，末日碎片的兌換盡可能是越早越好，但此刻已是夜里十一點，早已過了聯盟規定的統一進入時間，因此許默決定先在酒店住下，待到明天整理過碎片后再行進入“世界水果貿易聯盟”。
南鄭市不在軍方的監控范圍之內，因此許默也沒有像在東安市一樣再與宮小葉偽裝情侶住在一起，而是開了兩個房間各自入住。
因為之前要隨時提防來自幻境生物和同類能力者的偷襲，許默在幻境中的七天幾乎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之后又連續被三級的倭國能力者和比倭國能力者更加恐怖的軍方雙劍少女襲殺，整個人的體力和精力早已經嚴重透支。
如今在安全的環境下驟然放松，許默再也抵擋不住七天來積累的疲憊和困意，倒在床上人事不省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