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斷念＆抑鬱
陸密其實沒根本沒打算真的要跳樓。
她腦子裏麵的東西整理好了，從石台上跳下來，不由分地給紀藍三個耳光。
第一記耳光，是為了他出的那一句：你跳吧。
第二記耳光，是為了自己追他的那些日子。
第三記耳光，是為了堵在胸口的那股氣。
樓下眾人沸騰，陸密坐電梯到地下車庫，順著指示箭頭找到了十棟電梯，上樓再出門，外麵十分安靜。
與此同時，紀藍一步一個樓梯，硬是從台走到第一層，第一個衝過來的就是陸密的父親。
“密她人呢！？”
“叔叔，她回家去了。”
“回家！”
不止是陸密的父親，就連身旁的魚禮苗、顧贏還有他母親和警察，聽到後都不敢置信。
“我確定回家，沒事了。”著，紀藍掰開了陸密父親抓住自己手臂的手，雙目呆滯的從人群中穿過去，一個人走進了黑暗裏麵。
警方確定當事人安全後，陸續開車離開區，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紀藍母親受了驚嚇，坐在附近的長凳子緩了許久才起身往家走。
顧贏要去找紀藍，魚禮苗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想幹什麽，忙拉住他的手，叫他先回去。等過了幾再問也不遲。
這時候紀藍回到家，想去先看看丫丫都沒有睡覺，不料，門剛剛打開，裏麵的人探出半個腦袋，聽見表妹問自己陸密，紀藍什麽話都不想，催促她睡覺，合上門就回房。
沒一會兒，紀藍母親回到家，人還沒有走幾步，都不知道歎了多少氣。
她敲響了兒子的房門，非得問清楚不可。可紀藍就是什麽都不，奈何母親把自己的嘴巴掰開，也不。
“我還是回去。”
“你回哪兒去啊？！”
紀藍已經拿上包走到門口，丟了一句：“回我自己的公寓去，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罷，真的走了。
顧贏開車快，沒用半個時就到了公寓，坐在自己的臨時床上，難以想象陸密竟然會有跳樓這種念頭。背靠在沙發背上，手裏不斷給紀藍發消息。
嘟嘟嘟。
紀藍：幹什麽？
顧贏順即坐起來：你人在哪兒？
紀藍：回來的路上。
顧贏：？？？？
再無下文。
顧贏就像是一個老頭子似得在客廳內摸著下巴來回踱步。
“是誰？”
紀藍站在門外，無奈吐了口氣：“是我。”
顧贏恍然大悟，連走帶跑停在門口。
“你怎麽回來了？”
紀藍拎上書包帶子順勢丟在了沙發上，往椅子上一坐，“不然，我該睡在大街上嗎？”
顧贏：“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吃了沒？我準備點外賣呢，你想吃什麽就。”
紀藍站起來，朝著浴室走去，“不了，你點你想吃的，我洗了澡睡了，你別來打擾我！”
聽他話的語氣，顧贏徹底打消去問他的念頭，心情複雜的躺在床上，漸漸沒了胃口，幹脆丟開手機。
清早，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顧贏翻了身，抱著枕頭繼續睡，沒一會兒，覺得有東西在舔自己的腳底板，微睜開眼睛一瞧，看見一隻髒兮兮的橘貓已經跳上了自己的床。
“啊——”
“藍藍，這貨怎麽進來的啊！？”話的同時，顧贏用枕頭擋住自己，滿含懼意的眼神盯著可憐的貓咪。
“你瞎叫喚什麽？”
“不是，這個東西是不是太髒點了？”
紀藍彎下腰抱起貓，幹毛巾裹在它身上，“洗一洗不就不幹淨了嗎？至於你嚇成這樣樣子嗎？快起來！”
“……”顧贏一頭霧水的穿好拖鞋，走進浴室洗漱。旁邊，紀藍正在給橘貓洗澡。
“呃……你給它什麽好處了，這麽聽話，你讓它幹啥就幹啥？”
紀藍懶得搭理他，埋頭心翼翼的給橘貓輕輕揉尾巴上的髒東西。
“你今不需要上班嗎？”顧贏吐掉口裏的牙膏泡沫問。
“不用，倒是你，是老板就可以睡懶覺嗎？”
顧贏聳聳肩膀：“今周末，你忘啦。”
紀藍還真的不記得今的日期，“嗯。”
“昨晚睡得好嗎？”
紀藍：“一般般。”
“幫我那一條新毛巾。”
顧贏打開櫃子找了一遍，“哪兒？”
“抬頭。”
“哦哦，原來在這裏，”顧贏遞過去，“廚房裏麵的東西是不是收拾得很好？”
“又不是你收拾的，用不著自豪！”
“是是，老弟，你和……”
“咳咳咳，”紀藍抱住貓站起來，“我出去買點貓糧，早飯該你做。”
“呃？不是，我從來沒有下過廚，你讓我做，確定嗎？”
“做成什麽樣就吃什麽，”紀藍邊邊拿出雨傘，“還是，幫你帶回來？”
“帶回來，隨你帶什麽我都吃。”顧贏完，探出頭，笑嘻嘻的伸出一隻手對紀藍比劃了一個V。
魚禮苗閉口不談昨晚的事，盡管母親滿懷好奇的問自己到底知道什麽，父親嘴上什麽都沒，但也看得還出來其實他在擔心，畢竟要跳樓的陸密又不是陌生人。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現在隻要走在區內，哪怕是在回來的公交車上，總會聽到有人起那個跳樓的女孩子，自顧自的猜測她有多大，住哪兒……
還有人在打聽紀藍家，如此反複著，好似不解開這個疑團，他們的努力就會白費。
過了幾，紀藍父親出院，這時候外麵的風聲已經漸漸弱了，但關於紀藍和陸密的話還是飄到了他的耳朵內，本來就對兒子不滿，這會兒滿肚子都是火氣，回到家，壓根不聽妻子的勸，打電話給紀藍讓他馬上回家。
紀藍早知道有這麽一，恰好手裏也沒事，從公寓出來，搭乘公交回家。
還沒進門呢，紀藍就聽到屋裏麵有砸東西的聲音，腳步自然而然止住，又自然而然的繼續走，停在門口，掏出好久沒有用過的鑰匙，嘎吱一聲，把門打開。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父親這時竟然會砸來一隻水杯，好在是杯身從臉龐劃過去，沒有砸中。
“紀藍，你個混子到底幹了什麽缺德事，讓陸密要去跳樓！？”
每一個字都夾雜著憤怒和火氣，紀藍立在原地頓了頓，並沒有話。
父親那張暴跳如雷的臉，是紀藍第二次看見，上次是因為得知自己沒有考研，而是拿了導遊證的時候。
“你今不清楚就不準出這個家門！！”
紀藍的母親比他還著急，滿臉都是急出來的汗珠子，望著老的在發火，的眼珠子都不動一下，心絞痛，摁著心髒背過去換氣。
“話啊！”
紀藍遲疑了好一會兒，麵不改色：“什麽？”
父親脫下自己的鞋，正要丟過去，看到鞋底不夠厚，轉而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去廚房拿來了擀麵杖，對著兒子的臉：
“你還好意思問我什麽，你什麽！？”
“沒什麽好的。”紀藍隻想這句。
“你……”
紀藍母親忙扶住丈夫，指著兒子問：“你去看看密沒有？她現在怎麽樣啊？”
“我不知道。”
兩老懵了。
紀藍母親語氣變得生硬：“你不知道？你怎麽會不知道呢？她差點因為你跳樓，你怎麽不去看看啊？孩子，你到底是怎麽啦？”
紀藍覺得這話問得很可笑，自己分明什麽也沒做，也從未想要傷害任何一個人，怎麽倒是自己跟犯了滔大罪似得。
“陸密就是惡作劇，至於為什麽這麽做，我也不知道。”
完，紀藍抬起頭，對上父親那雙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眼睛：“我猜她有病！”一語罷了，紀藍再沒有什麽事情要交代的，望了望母親的臉，轉身離家。
紀藍知道自己這樣做，這樣很殘忍，跟冷血無情的蛇一樣，讓人害怕。可現在不狠，徹底斷了陸密的念頭，以後不也是害了她嗎？
自跳樓的一個星期後，紀藍才開始打聽陸密，想來想去也就隻有問淩霄霄。
當淩霄霄接到紀藍的電話，猜到他想問什麽，她是陸密喜歡紀藍全過程的見證者，裏麵的心酸和苦辣，別人不懂的她全都了解。
正好，她倒是想問問紀藍，怎麽做到如此狠心不聞不問。
兩人連約的的地方都沒有深思熟慮，區南門後麵的工地上，一人站在路邊，一人蹲在另外一邊，十幾米之外還有挖機正在挖土，轟隆隆的雜音，倒是很合兩人的心意。
還未竣工的路上，依然有人經過，一人兩人三人……
淩霄霄抬起頭看了眼頂頭的太陽，斜著眼睛去看紀藍的背影，丟出一句：
“早幹什麽去了？”
聲音不大，紀藍倒也是聽清楚了，回過頭，看了幾眼：“什麽都沒幹。她現在還好嗎？”
“你呢！？為了你都可以跳樓，你卻是讓她去死，真的，紀藍，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心腸歹毒的男人，太讓我失望了！”
末了，一陣歎息。
紀藍彎起嘴角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應該被她牽著鼻子鬧騰一輩子嗎？你應該知道怎麽回事了，你要是真擔心她，就勸她別把心思在花費一個不會喜歡他的人身上，這樣隻是浪費時間。”
淩霄霄不出話來。如她所知，紀藍確實從未對陸密有那種親密的動作或是稱呼，規規矩矩的，甚至是非常死板。也確實是陸密一直纏著他，跟長不大的孩子似的。
想著想著，她替陸密想通了，得不到的人，你再粘人隻是讓人心煩和討厭，怎麽做都是別扭或是錯的。
尤其是對紀藍這種一根筋的男人來。
“然後呢？”
紀藍繼續：“然後你該告訴我，她怎麽樣，就算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至少我也有錯。”
淩霄霄站起來，拍了拍手，吹掉手掌的黃灰，“密她搬回家了，每周都要去看心理醫生，前段時間情況不太好，跟神經病似的。昨稍微好了點，一個人可以睡覺，基本上沒什麽問題。”
“嗯。叔叔沒照顧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