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幼稚&蛋糕
“這有什麽好丟人的?”魚禮苗起身,“你每跟在我身後怎麽不覺著丟人?”
顧贏偷偷瞪紀藍,回頭立馬變了臉,笑嘻嘻望著魚禮苗:“這情況不一樣。”
“依我看,你就是好麵子!”
丟下這句話,魚禮苗去臥室拿醫藥箱。
顧贏一腳踢中了紀藍的腿肚,“你眼睛夠賊啊,這都看見了,在一個女生麵前,你得委婉一點不行嗎?”
“又不是讓你脫褲子,”紀藍沒好氣反手給了他一個爆栗子,“你想歪了吧你。”
“你才……”顧贏還挺高興的,“你才想歪了呢!哼!”
“你們別鬧了!”魚禮苗嚴肅中忍俊不禁,總覺著麵前的兩個男生很幼稚。
顧贏:“我堅決不要紀藍那家夥給我抹藥,苗你幫我吧。”
紀藍全程滿臉黑線斜視。
顧贏一臉嘚瑟春風得意。
魚禮苗全然不知,視線裏麵隻有顧贏血都凝固成塊的傷口。“你這是把疤摳掉了嗎?”
顧贏老實回答:“手幹的。”
魚禮苗苦笑,“下次管好你的手,別亂摳,留下疤痕,會很醜的。”
“沒事兒,臉帥就夠了。”
紀藍冷笑:“嗬嗬,你臉可真大。”
“可不是嘛!某人就特別羨慕嫉妒恨我這帥到宇宙外太空的臉。”顧贏十分得意。
魚禮苗:“行了。”
“好了,坐好,躺著跟一具屍體似得。”紀藍滿眼嫌棄,“你快起來,我們別打擾魚禮苗寫作業了。”
顧贏繼續挺屍,“苗苗同學,別寫了,讓你大腦休息一會兒吧。”
“嗯。”魚禮苗已經整理好所有攤開的作業本,“我們出去走走還是坐著閑聊?”
顧贏一個激靈坐起來,“要不咱們就坐坐?話?”
紀藍:“我沒意見,魚禮苗你呢?”
“我也是。”
顧贏:“要不我們上紀藍家去坐坐吧?”
紀藍臉嗖一下紅了:“魚禮苗你覺著怎麽樣?”
魚禮苗遲疑了好一會兒,略勉強點了點頭:“嗯。你們等等,我去拿一件外套。”
紀藍不知道顧贏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不離眼。
男生的房間原來可以這麽整齊幹淨。
房間內透著股木香,正是她所喜歡的氣味。窗簾是簡單、幹淨的淺藍,風揚起窗簾,吹動了冬陽。
魚禮苗兩隻腳定在房門口都會不知這麽移步。
不過這都是開場意外,好戲還在後頭。
顧贏以紀藍的名義邀她一起打英雄聯盟,奈何,宅女一枚的魚禮苗對遊戲無感也無能。
且不管他怎麽好歹,魚禮苗隻有一個字:不。
顧贏的帶魚禮苗打遊戲,帶她飛的計劃泡湯。
紀藍背過身偷笑。
後來三人的注意力成功轉移到了球球身上。
“這隻貓長得好Q啊,”顧贏邊欲要伸手去摸,魚禮苗眼疾手快,擋住了他的手。“怎麽了?”
紀藍解釋:“球球認生,簡單的就是不喜歡你,還麻煩你別碰它。”
“哦,”顧贏拉長了尾音,眼睛盯著正在玩毛線的球球,眼眸你流露出不經意的喜意,“球球你好呀!”
“猥瑣!”紀藍冷不丁丟出著兩個字,伸手抱住了球球,摸著它的腦袋瓜,“嚇到了吧?來,摸摸頭。”
“你才猥瑣呢。”顧贏冷眼旁觀,奈何手掌心癢呼呼,眼睜睜盯著球球的雪白的毛被惡爪蹂躪,他怒火上頭。“苗,快把球球抱走。”
“你們兩個真的很幼稚。”魚禮苗無力吐糟,抱過球球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兩人無言以對。
“顧贏,你父親昨跟我爸爸打電話了。”話間,魚禮苗低眸望著球球的眼睛,“你父親讓我和你一起去上輔導班,我爸拒絕了。”
這件事顧贏根本不知道。
“我爸還有沒有其他的?”
“沒有。我們挺奇怪的,你父親怎麽知道我爸的電話號碼?”
顧贏轉過身,雙手枕在自己的後腦勺下,“他就是那種人。反正就是為了逼我去補課,他什麽事都幹得出來,你和叔叔都別在意。”
“嗯。”
紀藍頓了頓,手掌在顧贏的肩膀上,“起來,叔叔也和我爸打電話了。”
顧贏當場就炸了,“那你怎麽現在才告訴我?”
“就之前我爸給我發消息,不然我也不知道。”紀藍見他一下子動氣,也挺生氣的,“話,你逃出來就是為了不想上課?”
“不然嘞?”顧贏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斜睨紀藍,“我在學校都不想上課,你覺著我會乖乖去補習嗎?”
顯然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紀藍知道,魚禮苗不理解,怎麽看她都覺著他很任性,尤其是提及父母的事,非常不講道理。
“顧贏,不想你也可以和你父親談談不是嗎?”
這話紀藍聽著覺著無不道理,可眼前的顧贏已經沒有和他們話的打算。
“現在不這個了,”紀藍撇開這個話題,“顧贏我可事先跟你打預防針,我爸媽要是知道你在我家沒去上課,他們一定會找機會問你,到時候你怎麽?”
“我沒打算在你家住。”
紀藍頓時語塞。
魚禮苗聽這話突然發現自己想得很簡單。“顧贏,你很少回家嗎?”
顧贏聞聲站起來,單手拎起自己的書包也不少打一聲招呼扭頭就走。
紀藍追上去,拉住他。
“你這是幹什麽?”
顧贏的臉很臭,“沒什麽。”
“沒什麽擺臭臉?”紀藍擋在門口,“回去坐著,動不動生氣就走,你以為你三歲啊?”
“讓開!”
“不讓。”
“顧贏,別逼我動手。”
紀藍眼神定住,“你覺著我怕嗎?”
魚禮苗抱著球球站在後麵,“還是我走,你們兩人坐下好好聊聊。”著,魚禮苗換好了自己的鞋,擰開門把手離開。
“滿意了?”紀藍背靠在已經關好的門上,視線落在顧贏臉上,“走,現在就剩下我們,去聊聊。”
“沒什麽好聊的,我現在要去找哥們打球了。”
“顧贏!”紀藍拖過椅子坐在他能夠看見的地方,“行,你走吧。”
“嗯。”
紀藍拽緊了拳頭,推開門,站在門口:“你還真走啊?”
顧贏機械扭頭僅瞥了眼,“我現在心情不好,我不想和你吵架。”
“你要去哪兒?”
顧贏擠出笑容:“你放心好了,我哥們朋友多得很。”
“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真夠雞婆的。”著,顧贏衝著紀藍吐舌頭,然後走進了電梯。
“沒地方去了,還是來我家。”趁著電梯門沒關,紀藍吼了一聲。
“……”顧贏不斷摁數字1,門,終於合上。
顧贏沒去找所謂的哥們或是朋友,而是去找他的親爹算賬,完全不顧他自己以及冰山老爹的麵子,在公司裏麵大鬧了一場。
顧贏的父親氣壞了,無奈之餘撇下公事帶兒子回家。
前腳還沒有進家門,他粗厚的嗓子已經開腔。
保姆還有顧贏的母親聞聲而來,瞧見兩人的臉色,登時大氣都不敢出。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句話顧贏覺著用來形容自己再適合不過,他惡眼緊盯著老顧,嘴角還浮現著玩意的笑。
這讓看在眼裏的冰山父親更為惱火,麵子什麽的都不重要了,抓起兒子隨手操起鞋櫃上擺放的軟刷,也不看地方,打到哪兒就是那兒。
“孩子爸你別打了,樂樂,你快給你爸爸道歉,快啊。”當母親嚇壞了,一手拉著情緒失控的丈夫,一手推開被打的兒子,夾在中間的她一臉憔悴。
保姆也來幫忙,護在顧贏的前麵,就跟母雞護著雞一樣。
罵也罵了,打也打了,顧贏父親怒氣還未消,依舊怒發衝冠,手指著自己的妻子,大肆指責她種種過錯,末了,帶著一身火氣揚長而去。
先生上樓也不下來吃飯,保姆有些話憋在心也難受,她等顧贏吃完飯把他叫到了廚房,跟他:“傻孩子,道個歉能夠怎麽樣?好不容易放假回家裏麵,挨了幾次打,你不疼,你媽媽看著頭心疼死了。”
顧贏何嚐不知道,望了眼自己烏青烏青的胳膊肘還有左腳,他悶著氣,“大嬸兒,這幾我是出不去了,您來的時候方便的話,給我多買點零食。”
“你這孩子,心也是夠大的。”
“大嬸兒您又不是第一認識我,算了,都過去了,您還是多花時間開導我媽,她太容易被往那種不好的事情想。”
被顧贏料到了,不僅僅是那幾,甚至一整個寒假,他父親刻意派人盯著他,不準他出門。
紀藍給他發消息,他不好意思自己被禁足,借口去哥們老家玩去了,或許開學之後才能夠見麵。
他早早地就給魚禮苗發消息,主動為那一自己的一舉一動道歉,不過,也順帶告訴她,作為一個男子漢,麵子確實重要,尤其是在特殊的人麵前。
魚禮苗不得不,沒有顧贏在身邊吵吵鬧鬧,確實有那麽一些不習慣。
那一年春節在一月底,而魚禮苗的生日在二月初,正好也是大年初三。
一早上她就收到了來自紀藍和顧贏的生日祝福。
自從過了十二歲,魚禮苗就不過生日。
不過,紀藍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他拿自己攢的錢給魚禮苗買了生日蛋糕,偷偷摸摸放在她家門口也沒有留下一張賀卡或是紙條,結果好巧不巧,被對麵的鄰居家熊孩子看見,偷偷扯開絲帶綁起來的蝴蝶結,用手指頭戳了一下,舔了舔,滿足的回家。
就這樣魚禮苗收到了一個被吃過的蛋糕,她還以為是顧贏惡搞,發消息謝謝他,對方隻傳來了一陣大笑。
生日蛋糕之謎,魚禮苗後來還是解開了。
很詭異,也很尷尬。
年一過完,魚禮苗鬆了口氣。她再也不用擠出勉強的笑容去麵對父親那一邊的親戚,也不用坐在那裏無所事事,隻能夠盯著某一樣東西打發時間。食物的誘惑早已不存在了,她腸胃不適,看見油膩的雞鴨魚肉,下意識裏反胃。
魚禮苗把這一些稱之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