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故意&爬山
陸密看出他吃驚,不禁感到很失望,鬆開掌著門的手,衝著對麵的男孩做鬼臉,喊了一句:“大笨蛋。”隨即便是關上門。
紀藍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後來還是魚禮苗親自打開了門,解釋其中的原因。
原來九點鍾,向來都是重度起床困難戶的陸密定了十個鬧鍾,總有一個可以攪黃她和周公的約會。
事實上也正如她所願,要不然,現在也不會氣哼哼的站在紀藍麵前。
而且就在昨晚,陸密想著要不要也約紀藍一起去,再轉念一想覺著還是算了,也正好借這個機會看一看清紀藍到底對魚禮苗是什麽意思?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會來這裏搗亂,我現在就……”紀藍道歉,話還沒有話,對麵的陸密已經怒了。
陸密幾乎是咬著牙,“啪”一掌拍到了紀藍的脊梁骨上,差點沒有讓他頓時咳出血來,“你憑什麽你可以來我就不行啊?”
魚禮苗:“你別生氣了,紀藍他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你你根本就不懂我們,別插嘴。紀藍可以來著苗苗一起做功課,為什麽我就是來搗亂的,你什麽意思啊?”
魚禮苗慶幸,父母都不在家。“兩位別吵了,家裏隻有些點心,我去給你們拿來。”
陸密腮幫子鼓得很高,快走了幾步攔在魚禮苗前麵,“不用了,我也就跟他生氣,苗苗你千萬別覺著我很吵我很討厭什麽的。從現在開始我會乖乖的。”
魚禮苗笑了笑,“我沒有要趕走你的意思,拿上書包去我房間吧。”
陸密點點頭,一個激靈突她猛地搖頭,“不不不,苗苗,我們還是在客廳寫作業吧。”
客廳很寬敞,明亮,夠長也夠寬的木幾正好對著陽台玻璃門。
晨間的陽光如水般無聲傾瀉在三人的身上,配上徐徐清風,溫度適中,讓人覺著十分愜意。
如果沒有作業的話,一定爽爆。
陸密,嘴裏叼著少女粉的中性筆,手掌肉感下巴,雙目無神,對數學無能搖頭。
“苗苗,從開學到現在數學老師講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真是一點點都沒聽懂。”
紀藍從開始動筆到現在就沒有停過,聞聲後,隻是笑了三兩聲。
陸密前後啪啪兩聲,雙手掌在白底印上百合的木幾上,“我知道我成績不好,腦袋沒你們聰明,但我也是有一技之長的好不好?”
魚禮苗停下筆,扭頭很溫柔的伸出手放在她的肩頭山,“成績好其實也不代表什麽,你自己別想太多。”
紀藍也停了筆,“她要是知道想倒也是挺好的。”
“哼哼!苗苗,他就是這樣喜歡欺負我,拿酸話堵我,”陸密猜到他的數學作業做完了,一麵做動作故意分散注意力,一麵眼尖手快奪走了紀藍的作業。
“啊哈哈哈,怎麽樣?搶東西這件事你永遠都贏不了我。”陸密引以為豪,“告訴你本姑娘全身都散發著藝術的氣息,這種東西是你沒有的。”
紀藍懶得跟她,告訴魚禮苗別理她,繼續做作業就行。
“我的是認真的,”陸密噗通一聲跪在鋪在地麵的枕頭上,“我跟我家老頭子已經過了,分班的話,我就選擇文藝,一來避免我不會的,二來我就可以每一都畫畫,然後我要報考美院,管它就業呢,喜歡就行。”
魚禮苗看見陸密話間的眼睛,裏麵是閃著篤定的光芒。
紀藍也對陸密刮目相看了,“不錯,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接著,他看向魚禮苗,“你選文還是選理?”
魚禮苗暫時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還不太清楚。”
陸密:“苗苗,你可要抓緊時間想清楚哦,聽不出意外的話,高一上學期結束就分文理班了。”
“嗯。”魚禮苗的心跳忽然加速,突然不可控製的很緊張,“我知道。”
紀藍:“你也別瞎。魚禮苗成績好,不管選文還是選理科前途一片光明。”
之後,兩人的爭吵魚禮苗一句都沒有聽到,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還在思考文理,即便是選擇好了,高考之後,大學之後,要做什麽?或者,做之前自己到底喜歡什麽?就像陸密那樣可以為了喜歡不顧一切。
這時,門鈴響了。
紀藍叫了幾聲魚禮苗的名字,見她沒有反應,警告完了陸密別話就起身去開門。
“嗨嘍!”
紀藍真心後悔開門,“你來這裏幹什麽?也不是,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顧贏露出標準的笑容,揮動手臂:“魚禮苗同學在嗎?你的同桌來看你啦,請你親自來歡迎客人好不好?”
魚禮苗和陸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走過去。
“魚禮苗同學,驚喜吧,意外吧?鏘鏘鏘——給你買的零食。”顧贏的右手從身後拎出了滿滿一大袋的零食。隻可惜,他不知道這些正好是陸密喜歡的。
“我不吃,顧贏同學你來幹什麽?”
這也正是紀藍想問的。
顧贏看了眼心虛扭頭的陸密什麽也沒有,完全不客氣,尊下去指著鞋櫃問魚禮苗要拖鞋。
木幾上三堆作業本,細細一瞧他就知道誰是誰的。圍著客廳走了一圈,反身去了陽台。
站了一會兒,顧贏坐在藤椅上透過玻璃門看裏麵,三人圍著木幾寫作業,就他一個人在享受陽光和清風,哦,還有欣賞花草。
魚禮苗家中頭一次來了這麽多同學,眼下無心寫作業,思緒和眼神開始飄飄然。
與她對麵的紀藍也如此,而且他的餘光總會時不時去打量顧贏,那慵懶的身影,不知去向的目光……
沉默最後到底還是被打破了,喊了一聲後,陸密捂住自己的胸口,想著,若是繼續下去,我都要憋死了,你們一個個的倒是坐得穩穩,難道隻有我一個耐不住安靜?
顧贏在陽台笑,哈哈大笑那種,他覺著陸密同學還是蠻可愛的,也多虧了她,自己開口話不至於尷尬。
四個人坐在米色長沙發上,電視機在播放恐怖電影,光線雖然隻被窗簾阻擋了一部分,然而畫質和音效不錯,依舊可以嚇到人。
顧贏掏出手機,屏幕光映在臉上,陸密坐在他右手邊,看紀藍的同時餘光不得已全是他。他故意晃動腦袋,連續幾次,直到被她連衣服帶肉一起被掐住。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陸密的聲音很,到她自己都需要靜下心去聽。兩人緊挨而坐,顧贏大概聽清,側頭對他壞心眼的笑。
魚禮苗和紀藍純碎是安安靜靜看電影,如果沒有另外兩人,電影完全可以看到結束。而看到一半被迫停止的感受也隻有他們自己深有體會。
“正常人不會在大中午去爬山吧?”紀藍苦笑,這話他沒有出來,趁著陸密搶顧贏手裏的零食空隙,他告訴了魚禮苗,兩人相視一笑。
“走走走,我們手拉手,走走走走,我們一同去秋遊。”陸密懷抱一袋原位薯片,邊吃邊唱,以她的身高,確實毫不違和。
“她是妹妹?”顧贏看似沒頭腦冒出了這麽一句,兩手交叉放在後腦勺,在還沒有回複的時候,:“仔仔細細看的話,真別,你們長得挺像,尤其是那雙招風耳朵。”
紀藍差點沒有噴出一口老血,“同學,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夠亂。”
“哦?”顧贏笑吟吟地瞥向了魚禮苗,“苗苗同學你覺著呢?”
“我沒覺著什麽。”魚禮苗默默覺著顧贏把話丟給自己是出於不安好心。
顧贏:“也不逗你了。反正我就是覺著你們關係挺好的,真羨慕啊。”
陸密:“你們倒是走快點啊!穿過前麵的溪我們就可以上山啦!”
溪流水叮咚響,白蝴蝶繞花叢,略帶微黃的青草地上還有蟋蟀在跳躍,身影被鑲上了金邊。若不是君山就在眼前,四人都很樂意躺在草地上,仰望藍朵朵白雲,等到夕陽西下再歸家也不遲。
君山就在太陽鳥區附近,靠北的居民樓,站在自家陽台上遙望山頭可清晰看見其上片片樹林,少數幾棵直插雲霄。
半山腰是秋茶田,每每到了八到十月份,總有人頭戴草帽,身穿各色不同的防曬衣,徒手采摘茶葉。至於唱山歌是不存在的。
山腳下麵離得最近是君山學,魚禮苗也是聽父親起,那間學校比她年長十來歲的樣子,就是現在,重新裝修後仍舊有很多學生在那裏讀書。
預備鈴,升國旗的國歌還有眼保健操……機械的聲音在山的環繞下也變得空靈,無需特意也可以傳出很遠,區內聽到學校的鈴聲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之一。
以往都是站在原處懷揣假想去看君山,而此時,魚禮苗和三位同學就站在山頂,一棟棟樓都變得渺遙遠,空氣格外清新,趴在草叢裏麵的石頭形狀各異,時而還能夠看見羊粑粑,黑黢黢的一粒粒分布在青草多的地方。
山腳和山頂看,果然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陸密後悔沒有把家中的美人魚風箏拿來,也不安於就躺在或是坐在草地上,瘋丫頭一個,脫掉了鞋襪,踩在草地上迎著或是逆著風跑來跑去,活脫脫就像是從未見過大自然,被關在城堡裏麵的公主。
魚禮苗不同,這裏所擁有的,鎮也曾有,不止如此,那裏的很矮,眯起一隻眼,伸手便是可以觸及到那抹濃重的藍色,山更挺拔,水更清澈。
她還記得自己五歲時,鎮仍有人會扛一把手工製作的扁擔,拎兩隻質地很好的紅塑料水桶去一方流動的水池裏麵打水,用來洗東西,還:用老爺的東西心裏莫名舒坦。
紀藍盯著回憶起來的魚禮苗無法離開視線,他不知道她正在想鎮的樸實而快樂的生活,自然也不能夠告訴她,自從搬到這裏,他最想念的就是她和鎮。
在陸密和顧贏的世界,展現著現代化的所有變化曆程,生活中所充斥的氣味,他們早已習慣,且不覺著有任何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