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手段
「其實，風水術都是可以用科學理論來解釋的，好比樓盤地址的選擇，我們就可以勘定磁場，通過規避危險區域選擇正確的建築方案。這跟風水術中的尋龍點穴是一個道理，但是我把他科學化了，更加具有說服力。而華夏風水術中的那些望氣之術，神煞理論等糟粕垃圾，都被我摘除了。所以，我的風水術是最科學的。」高橋野的漢語倒是說得很溜，將他的一番理論解釋的頗為清楚。
不過，他話語中卻是將玄學中的望氣尋穴、神煞算命全都定義為了垃圾，這不禁讓莊重大為生氣。
於是莊重走上前去，冷冷說道：「科學未必就是真理。現在解釋不了的，只能說是科學還未發展到足夠發達的程度。幾百年前的科學還認為地球是方的呢，可是現在看來卻是一個笑話。不懂，就不要裝懂！否則只會淪為別人的笑柄！」
莊重一番話侃侃而談，卻是瞬間讓高橋野變了臉色。之前他在日本提出這種新型的風水理論時候，也曾被一個日本的風水師如此說過。沒想到來到了華夏，又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說了，不禁讓他大為光火。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侮辱我的風水理論？」高橋野怒氣沖沖質問莊重。
「怎麼？允許你質問古代風水大家的理論，甚至篡改其中精華，卻不允許我指責你了？」莊重斜眼說道。
一邊的周若茜卻是眉毛一挑，低聲問喬可可道：「他是誰？」
喬可可回答：「我爹地前幾天不是要我去請方寸大師嗎，方寸大師有病來不了，就讓他這個徒弟來了。聽吳叔說，好像叫什麼莊重。反正就是一個江湖騙子，他說的話不要信就是了！」
喬可可撅著嘴說道，將莊重貶低的一無是處。
周若茜點點頭，走到莊重身前，道：「庄先生，請你尊重我的客人。當今社會是一個講究科學的社會。我無意貶低你的風水之術，但是作為喬家商業中心的設計師，我要為自己的作品負責。我也深信華夏文化博大精深，但是在建築學上，至少還沒有證據能夠證明華夏古風水術是科學的。而高橋先生則從科學角度總結出了許多風水術，足以讓我信服。我也想要祖國文化讓所有人認同，但是，很抱歉，秉著科學求實的原則，秉著設計師的良心，我只能選擇高橋先生。」
「至於庄先生，我覺得你可以回去了。若是需要補償，你也可以跟我洽談，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數字。」
周若茜一番話說得光明正大，但是話中意思卻是要莊重打道回府，放棄這個風水勘定的生意。言辭里更是暗指莊重純粹是來騙錢的，將古風水術貶低成無法科學驗證的騙術。
莊重聽了周若茜的話，內心極度生氣，卻是緩緩壓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問道：「如果我不回去呢？」
「抱歉，我會選擇報警。」周若茜面無表情的答道。
這個年代，大陸對於風水之術還是有些忌諱的。雖然信的人不少，但是沒有人會主動拿到檯面上來講。一旦警察發現存在利用風水術謀取利益的行為，就會被認定為詐騙。周若茜卻是在威脅莊重了。莊重一旦真被抓住，也確實沒法洗脫罪名，只能認栽。
最毒女人心，果然。
周若茜看著莊重緩緩變化的臉色，以為自己報警的話嚇到了莊重，正暗自高興，卻見莊重忽然詭異的一笑。
接著莊重一隻手搭在了高橋野的肩膀上：「要我走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是個土包子，從小沒見過國際友人，今天好不容易見一個，怎麼能不親近親近呢？」
說著，莊重搭在高橋野肩膀上的手，改為了摟抱。一時間，高橋野就被莊重緊緊摟住，看上去，兩人似乎真的親密無間。
只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假象。莊重臉上笑容詭異，高橋野則滿臉的厭惡與嫌棄，場面卻是極度的不和諧。
「哎呀，大愛無疆，此生能近距離接觸一下國際友人，值了啊。」莊重在高橋野肩膀拍了幾下，甚是滿足的說道。
若是不知道，還以為莊重是玻璃，試圖跟高橋野搞基。
喬可可則瞪大眼睛看著莊重，她可不相信莊重的話，對於莊重的壞水深有體會的她，知道莊重一定是在搞什麼陰謀。
不過，陰謀是什麼，還需要進一步驗證。喬可可就滿懷期待的等待著。高橋野剛才看她胸部時候**的**，早被喬可可發現了，心底對於這個人卻是有些不齒了。
「好了，你親近也親近過了，收拾下東西趕緊走吧。不要等我報警。」周若茜皺著眉頭說道。對於莊重這種嬉皮笑臉的無賴，周若茜真心厭惡。
「走？看完好戲再走也不遲啊。」莊重依舊詭異的笑著說道。
「好戲？」周若茜疑惑的看向莊重。「什麼好戲？你不要試圖鬧事，否則我不會客氣的。」
「我肯定不會鬧事的，至於其他人會不會，我就不知道了。」莊重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高橋野一眼。
高橋野看著莊重，卻忽然也是詭異的一笑，說：「庄先生，你以為你那些小伎倆能捉弄到我？」
然後，高橋野輕輕嗅了一下衣服，接著說道：「黃鱔血乾燥后的粉末，恩，還加了掩飾性的香料。人類很難聞出，但是蝙蝠卻可以輕易嗅到。我猜的不錯的話，估計十幾分鐘后，就會有成群結隊的蝙蝠撲在我身上吧？將我撲擊的狼狽不堪，大為丟臉吧？東西不錯，可惜，被我認出來了。沒用了。」
高橋野聳聳肩，然後將身上的西服脫下，扔在了遠處。
莊重看著高橋野的動作，心裡驀然一沉。這日本鬼子卻還是有點道行的。竟然能識破莊重做的手腳。
黃鱔血的氣味可以引來蝙蝠，古時候道士捉弄人會將黃鱔血塗抹在別人門上，然後大半夜蝙蝠就會成群結隊飛來撞擊那人的家門。等那人出來開門，蝙蝠會受驚飛遠。然後那人就發現並沒人敲門。如此往複幾次，被捉弄的人家一定以為是鬼在拍門，輕則嚇得花錢請人做法化解，重則被直接嚇死，上演悲劇。
現在已是傍晚，高橋野身上沾到黃鱔血必然會引來蝙蝠，落個難堪下場。所以莊重從風水乾坤串的暗層里灑出了一點黃鱔血粉末，想捉弄下高橋野，沒想到，竟然被他認了出來。
「提醒你一句，庄先生。這類華夏國的垃圾騙術，我早已摸得透徹無比。你們華夏國，也就是憑藉這些微末伎倆騙騙普通人了。實在可笑！」高橋野鄙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