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太子妃道:“便如此,上麵可有生子之方?”
著,歎口氣道:“你也不是外人,趕明兒你嫁給老九,咱們就是妯娌,有些事兒我也不瞞你,太子爺如今已近不惑,膝下卻仍無子嗣,皇上多次提及,我也是實在沒法兒了,才尋你來。”
月臻心,太子宮也不止太子妃一個女人,聽卿燝太子妻妾眾多,便比不上皇上,少十幾個也是有的,若隻太子妃沒有,其他人有孕,是太子妃的問題還可信,卻並非如此,而是這些妻妾並無一人有孕,這不明顯就是太子的毛病嗎,雖太醫院不敢,這也是明擺著的事兒,這男人有毛病,女人就算吃再多的仙丹也生不出孩子來。可這話太醫院不,自己自然更不能提,想到此,便道:“聽人過這兒女也是講緣份的,或許緣法未至,也未可知,不若尋個吉日太子妃去城外的觀音堂裏許願求子,太子妃誠心必能感動觀音大士。”
月臻自己完這些,都覺得臉紅,這不純粹胡掰嗎,要是拜菩薩就能治療不孕不育,還要醫生做什麽。
月臻從太子宮出來,迎麵一個廝斜刺啦跑進來,險些沒撞上月臻,蘇嬤嬤喝一聲道:“胡鑽什麽,衝撞了大公子,要你的命。”
那廝忙跪在地上賠罪,月臻道:“不妨事,起來吧。”
那廝起來退下去,一抬頭間,月臻一愣,這廝竟是那日在菊櫻堂外頭的那個,上回賞菊宴也見過,因他眼角有一塊淡青色的胎記,故此極為好認,怪不得自己上回就覺著麵善呢。
月臻狀似無意的道:“這廝瞧著哪兒見過?”
蘇嬤嬤:“,因他機靈,以往便在外頭迎客,上回大公子來,想必見過,如今在太虛真人跟前使喚。”
太虛真人?月臻目光閃了閃道:“怪道覺著麵善。”
從太子宮出來,月臻吩咐道:“去鋪子裏。”
見了劉瑞問:“菊櫻堂可有什麽人出入?”
劉瑞道:“正要回大公子呢,這菊櫻堂可有不少人出入,有幾個還是各皇子的長隨。”
月臻道:“皇子?”
劉瑞道:“的尋人掃聽了,這些人去菊櫻堂是為了這個東西。”著從懷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聽這就是菊櫻堂賣的東西,有個名兒叫芙蓉膏,據能治百病,就這麽一盒就得十兩銀子,老百姓自然買不起,可有銀子有地位的,如今都吃這東西,大公子您這是什麽玩意,怎就值這些銀子?”
月臻臉色一變,拿在手裏道:“什麽東西,毒藥,知會鋪子裏的人,若有私下用這個的,給我知道,一概不留,卷鋪蓋滾蛋。”
正著,外頭夥計進來道:“菊櫻堂的東家來了,是有事要跟大公子談。”
月臻哼一聲道:“倒是耳目聰明,我這兒剛來,他就知道了,你去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這是什麽牛鬼蛇神?”
夥計出去,不一會兒進來個四十左右的男人,果然是東洋饒打扮,臉上雖然帶著笑,可那眼裏卻蘊著精詭狡猾的光,雖是東洋人,卻頗通大齊禮法,一拱手道:“在下左之助久聞大公子之名,今日得見倍感榮幸。”
月臻道:“彼此,彼此。”
兩人寒暄過,月臻道:“不知左東家有何事商談?”左之助道:“在下來跟大公子談一筆大買賣。”
月臻道:“貴號是藥號,我慶福堂也是藥號,你我之間既是同行,你做你的生意,我賣我的藥,有甚大買賣可談?”
左之助道:“不瞞大公子,你餘家的慶福堂如今在大齊是首屈一指的藥號,卻到底沒走出大齊,若跟菊櫻堂合作,可以把你的慶福堂開到東洋去。”
月臻目光一閃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隻不過怎麽個合作法兒?”
左之助道:“東洋距離大齊太遠,又隔著海,若從你慶福堂出藥運過去,少要一兩個月,有些藥便不當用了,不若在東洋建個製藥的作坊,你慶福堂派人過去,有我菊櫻堂在,定然能賺大銀子。”
月臻冷笑一聲:“鬧半,左東家是想要我餘家製藥的秘方啊。”左之助嘿嘿一笑:“大公子不常慶福堂的祖訓是行醫濟世忠厚傳家嗎,東洋的老百姓難道不在大公子行醫濟世之列嗎。”
月臻道:“左東家倒是把我餘家掃聽的一清二楚,左東家既通曉我中原文化,不知可讀過《左傳》我卻記得裏頭有一句,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餘家的秘方豈能傳於外族,左東家還是免開尊口,送客。”
左之助臉色一變站起來,陰沉沉看了月臻一眼走了,劉瑞道:“真讓大公子料對了,這菊櫻堂就是衝著咱慶福堂來的。”
月臻道:“恐怕不止咱們慶福堂,這些東洋人狼子野心,不是東西著呢,你跟下頭的夥計,晚上多留幾個值夜的,防著些。”
正著外頭的夥計道:“宮裏來人了。”
如今頂了朝廷供奉,莫不是出了什麽事兒,剛要迎出去,人已經進來了,月臻一見來人,不禁一愣,急忙躬身:“劉公公。”
劉長泉道:“雜家可受不起姑娘的禮兒,姑娘可真讓雜家好找,皇上哪兒傳您進宮呢。”月臻不免有些躊躇:“王爺……”
劉長泉道:“不是王爺,雜家還不知您來這兒了呢,王爺也在,萬歲爺候著呢,咱可不能耽擱。”
月臻隻得交代一句,跟著劉長泉進宮去了,月臻還是頭一回進皇上的寢殿,頗有點兒忐忑,進來跪下磕頭,聽見皇上起來才站起來,餘光看見卿燝,王子正,安子和都在,心裏略踏實了一些。
皇上瞧了她一眼,開口道:“你倒還是那個樣兒。”
月臻心,這句話什麽意思,隻得含糊的應了聲:“是。”
皇上道:“朕吃了王子正的藥,好多了,正子正是你家醫書上的方子,該算你的功勞,朕就傳你過來,問問你想要什麽獎賞?”月臻一愣……
月臻道:“是皇上洪福齊,非是草民之功。”皇上道:“你這丫頭少跟我這些沒用的場麵話,我知道你心眼子多,拐彎抹角不定就把朕給繞進去了,若不要賞賜,朕便不賞了。”
月臻道:“草民不敢要萬歲賞,卻有一事求萬歲。”
皇上指著她跟南宮卿燝道:“我怎麽著,就知道這丫頭拐彎抹角的在後頭等著朕呢,老九你弄這麽個精明丫頭,就不怕哪讓他算計了去嗎。”
南宮卿燝笑了一聲道:“不怕。”皇上哼了一聲道:“吧。”
月臻從懷裏拿出劉瑞給她的那盒芙蓉膏遞給劉長泉道:“這東西有害無益,長期吸食可致人精神萎靡,受控他人,如今京裏多人用這個,長此以往,恐是大禍。”
劉長泉把芙蓉膏遞給皇上,皇上嗅了嗅道:“這股子味兒,怎麽有些熟呢。”
劉長泉道:“回萬歲爺,奴才剛聞著跟九轉金丹的味兒有些像。”
皇上目光一沉:“這是什麽東西,王子正你,這可是藥?”
王子正忙跪在地上道:“回萬歲爺,是藥,若入藥可斂肺止咳,止瀉,醋炒最能定痛,卻能成癮,故需慎用。”
皇上道:“何為成癮?”
王子正略斟酌道:“若長期用,沉迷其中,便再離不得,離了便覺精神萎靡了無生趣。”
皇上臉色更沉:“這東西是從何處得來?”
月臻道:“京城的菊櫻堂,是東洋人開的,這芙蓉膏就是菊櫻堂賣的藥。”
“東洋人?傳朕的旨,凡為官者禁用此物,若有再用者獲罪,另,禁止貿易此物,違者杖一百,帶枷流放,重者處死。”
從宮裏出來,上了車,南宮卿燝歎口氣道:“虧了你今兒了這些,皇上下了禁令,若再過幾月,我大齊不定成什麽樣兒呢,這東洋人果真是狼子野心。”
月臻道:“既然皇上也知道東洋人沒安好心,為什麽不把直接把菊櫻堂封了,豈不幹淨,那個左之助今兒來了鋪子裏,話裏話外想謀我餘家的秘方呢。”
南宮卿燝道:“你不知這裏頭還有個緣故,這個菊櫻堂的左之助卻是琉球國使者親自保舉來開藥號的,皇上覺得不該閉關鎖國,便應了,如今知道這芙蓉膏不妥,卻王子正也了,這是藥,便不好封菊櫻堂,如今下了禁令,若菊櫻堂再賣,就有借口封了他的鋪子。”著歎了口氣道:“恐如此一來,皇上更不待見太子了。”
月臻看著他道:“你卻很歡喜對不對。”
南宮卿燝挑挑眉:“此話從何起?”月臻道:“你心裏念著太子爺當年的救命之恩,若太子爺果真有謀逆之心,你便要斷了這份手足之情,你心裏總是不忍,如今太子爺也不過受人蒙騙,雖惹皇上不喜,到底洗脫了謀逆的罪名,你如何不心喜。”
南宮卿燝把她抱在懷裏低聲道:“真真我的鳳兒是水晶心肝兒的玻璃人,什麽都瞞不過你,我是歡喜,太子爺為人敦厚,和善,我實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他會有謀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