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月臻閉了閉眼睜開瞪著他:“你給我下藥。”南宮卿燝道:“不下藥你會這麽乖嗎。”
“卑鄙……”月臻按了頭:“你到底想做什麽?”南宮卿燝長長歎了口氣:“若我想做什麽,也不會在這裏了,鳳兒咱別鬧了成不成?”月臻切一聲:“南宮卿燝你是不是反了,是你要擠兌杏林堂的。”
南宮卿燝道:“我不過是一時意氣想逼你服軟罷了,若不是你跟冷炎跑去了蒙古,我何至於開餘慶堂,若你一回來服軟,我又怎會兵圍集賢莊。”
月臻看了他半晌:“南宮卿燝,我們不是清楚了嗎,你這麽做還有什麽意義,再,我跟大哥怎麽樣,礙著你什麽了?”
南宮卿燝臉色一沉,俯近她:“月臻,我們永遠也不清楚,讓我放手,由著你跟著冷炎雙宿雙飛,做夢。”
月臻脖子一梗:“讓我做你的老婆,比做夢還不可能。”南宮卿燝哼一聲:“我什麽時候讓你做了,自作聰明。”
月臻道:“便不做老婆,你也會有別的女人,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大享齊人之福,你敢你沒這麽想過?”
南宮卿燝看了她半晌:“實話,隻要是男人,沒有不想的。”
月臻猛的推開他:“那還有什麽好的,你去享你的齊人之福,我跟誰雙宿雙飛你也管不著。”
南宮卿燝伸手捏住她的下顎,低聲道:“你這張嘴真是讓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看來南宮卿燝若想清淨,隻有一個法子了……”
“你,嗚嗚嗚……”月臻一開始還掙紮,後來漸漸沒了力氣,渾身發軟,南宮卿燝放開她的時候,她都軟趴趴的沒緩過來:“現在可以聽我好好了嗎,再跟我辯,我還親你。”
月臻滿含怒意的看著他,卻緊緊閉著嘴巴,再不敢話,南宮卿燝輕笑一聲,摸摸她的臉:“這才乖,鳳兒聰明,是玻璃心肝,能看透這世上的男人心,也該知道我剛的話才是實話,隻要是男人誰不想數美共堂,若我我沒想過,那才是騙你的,這世上的人,唯有你是南宮卿燝不想騙的,所以南宮卿燝實話,你卻不愛聽,難道你是讓南宮卿燝假話不成。”
見她杏眼含怒,卻因不敢言,一張臉上緋色更甚,竟比平常更多了幾分明豔之色,南宮卿燝不覺心間一蕩,低頭親了她一下:“若沒有你,南宮卿燝或許也給幾位皇兄一樣,遍尋下絕色納入府中,享齊人之福,並不會覺得有何不妥,可你卻,誓死也不與人共夫,為此寧可舍了我們之間的情分,先頭我是不能理解,身為女子,為什麽會也這種離經叛道的想法,可後來也想通了,兩情如一哪能分的出一絲一毫給別人呢,且你也給了我選擇,若肯舍了你,從此就沒這些煩惱了。”
月臻有些愣,不知道他這些什麽意思,南宮卿燝道:“我也曾想過,如你,從此後一刀兩斷各不相饒,奈何做不到罷了,南宮卿燝想不出日後無你相伴的日子會如何,若日子都無趣了,哪還有心思找三妻四妾。”
月臻愕然看著他,終於開口:“你,你是……”
南宮卿燝伸手把她攬在懷裏,低聲道:“你這丫頭就是南宮卿燝今生的劫數,除了應劫,南宮卿燝還能如何,州官都不放火了,所以百姓也不許點燈,從今起,給我離那個冷炎遠遠地,不許再見他,不許跟他話,更不許跟他去什麽草原。”月臻目光閃了閃,忽的噗嗤一聲笑了:“原來還是吃味兒。”
卻道:“大哥是義兄,你這個要求太無理,若他來了,難道我還能避而不見嗎,在草原上,他可救了我的命,救命之恩當湧泉報,你是想讓我成為不知恩圖報的人不成。”冷炎道:“少跟我耍嘴皮子,你知道我的是什麽,總之離他遠點兒。”
一想到剛才冷炎跟他的那句話,南宮卿燝心裏就犯膈應,有個男人,尤其冷炎這樣的男人,在一邊虎視眈眈,南宮卿燝實在無法放心。月臻笑看了他一會兒:“人都南宮卿燝是冷郎君,依我瞧,以後該改一個字才妥當。”
南宮卿燝道:“什麽字?”月臻笑道:“醋郎君更貼切些。”
“好啊,你這丫頭敢打趣我了,看我怎麽收拾你……”著一低頭親住她,月臻忽覺憋悶了數月的心,猛然敞亮開來,不出的暢快,方知,果如姐姐所,自己心裏早有了他,如何能放得開,若南宮卿燝不妥協,甚至用強權逼她就範,她難道真能寧折不彎嗎,恐怕不能,就算為了杏林堂上千的夥計,也不能如此,好在他妥協了,此後不知道還有什麽波折,但至少這一刻,她可以全心全意的享受這份愛情帶來的喜悅,好難得的喜悅。
元占喚了順子一聲:“去讓車把式再慢些。”順子道:“再慢,黑也到不了。”
元占道:“如此良夜到不了有什麽不好,反正裏頭兩個不折騰,下也就太平了。”
順子忍不住道:“少爺王爺跟大公子消停了。”
元占點點頭:“消停了,從此後剩下的都是安生日子。”
數後,月臻跟著南宮卿燝進京住進王府別院,餘慶堂更名杏林堂,成了餘家的鋪子,月臻白得了六十間鋪子,高心嘴都合不上了。
可兒進來看見她正在算賬,不禁笑道:“大公子就這麽高興啊。”
月臻道:“能不高興嗎,今年杏林堂賺的銀子想也知道,肯定能比去年翻一番。”
可兒搖搖頭,把玫瑰露放到月臻手邊兒,月臻喝了一口,沁涼可口,從入夏就想這個了,卻因跟南宮卿燝吵架,沒喝上,月臻忽的記起一件事道:“你讓狗寶把玫瑰露送去我師傅那兒,交給安子和,讓他嚐嚐。”
可人噗嗤一聲樂了:“大公子哪是給少東家嚐玫瑰露呢,分明就是想讓少東家研究出這玫瑰露的秘方來,怕日後再跟王爺吵架,沒的喝。”
月臻急忙看了眼窗外,聲道:“這話可不能讓南宮卿燝聽見,回頭麻煩呢。”
“什麽麻煩?”南宮卿燝一步邁進來,可兒蹲身退下,月臻眨眨眼,岔開話題道:“今兒回來的早,不皇上病了嗎。”
南宮卿燝拉著她的手坐下道:“若不是皇上病了,咱們這會兒就住到江南去,哪兒的風景好,養人。”
月臻道:“如今七月也快入秋了,哪還會熱,再京城也好,離著冀州近,家裏有什麽事兒我還能趕回去,對了,皇上是什麽病,我師父可了?”
南宮卿燝道:“正是不清是個什麽病症才麻煩,前些日子瞧著精神格外好,這幾日卻不知怎就病了。”
正著,順子進來道:“王大人安大人求見。”
月臻高心站起來道:“曹操曹操到,快請進來,可兒你去廚房看看又什麽好吃的,讓廚子做幾個拿手菜,今兒留我師傅跟安子和吃飯。”
南宮卿燝不免有些酸:“可見是你師傅,便我回來也沒見你這麽高興啊。”
月臻道:“你回來看,有甚稀奇,倒是我師傅,從我回京還沒給他老人家請安呢,這一晃,都大半年不見了。”
南宮卿燝道:“你這些日子都忙著算賬呢,還能想起誰來,財迷。”
月臻嘟嘟嘴,心財迷才好,不財迷哪來的銀子啊。
王子正跟安子和進來,彼此見過禮,月臻看向安子和:“家姐前兒來信還問少東家呢。”
安子和臉色有些紅:“蒙大姑娘惦記了。”
然後就沒話了。
月臻是覺著安子和還真不虧狗寶給他起的安木頭的外號,就她看,安子和對月臻絕對有意思,可這個靦腆勁兒,若是他有元占一半積極,估摸今年就能把月臻嫁了。
想到此,月臻忽的眼前一亮,想到一個主意,正趕上王子正道:“你這丫頭莫非不回冀州了。”
月臻掃了安子和一眼,狀似無意的道:“前兒李管家捎了信兒來,近日有媒人上門給姐姐提親,讓我回去商議,我還這一兩日便回冀州府呢。”
見安子和一愣,不禁暗笑。南宮卿燝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暗道,這丫頭倒是愛管別饒閑事,怎不見她管管自己的,起這個,還是得她姐姐先嫁了方妥當,雖如今月臻在自己身邊兒待著,南宮卿燝這心裏仍有些不踏實,倒不如早娶回府的好,不過,怎麽也要等皇上聖體好轉方能提及此事。
想到此,問王子正:“皇上的病到底如何?”王子正歎了口氣道:“今兒子正前來也是為著這事。”
著看了月臻一眼,不免有些遲疑。月臻明白,或許有些話不好讓自己聽,便站起來道:“我去瞧瞧茶烹的如何了?”
著邁步出去了,雖出去了,卻在窗戶邊兒上,貼著耳朵聽了聽。
隻聽王子正道:“起居注上記著,近一月來皇上頻頻臨幸後宮,有時甚至夜禦數女,據太醫院的脈案,此時著實有些蹊蹺,莫不是進了什麽秘藥?”
南宮卿燝道:“太子宮前幾月來了一個老道號太虛真人能練長生之藥,上月太子月進獻九轉金丹給皇上,皇上吃了精神大好,王大人莫不的是這個。”
九轉金丹?月臻心裏一驚,這明明是毒藥啊,古人迷信煉丹術以求長生,卻不知那丹的成份大部分都是鉛跟汞,這兩種都是損性命的劇毒。
想到此,月臻轉身進去道:“這種所謂能長生的金丹都是毒藥,短時吃會自覺精神百倍,長了,毒素積蓄體內,一旦爆發卻能殞命。”
南宮卿燝道:“又胡,那可是太子爺進獻的,這話以後萬不可再言。”
月臻道:“我的是實話,不信你問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