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有點意思
元占想了想:“實話,不希望,若是別人還罷了,這丫頭可惜了,而且,估計她自己也不想當個後宅的女人。”
南宮卿燝點點頭:“所以我這麽對她,她應該慶幸。”雖然元占覺得少卿這話已經得很清楚了,可他就是覺得,兩人之間沒這麽簡單,忽的想起一事,道:“我可聽,杏林堂那位真正的大公子要不行了,你這餘書南要是死了,咱們這位假的二爺,可怎麽辦?”
少卿道:“杏林堂若聰明,就該秘不發喪,把事兒瞞下,杏林堂的杏林堂雖開了,到底根基未穩,禁不起風浪,若這時候戳破此事,卻有些不妥。”
元占道:“起來,我倒是知道了咱們這位二爺的底細,你猜這位是?”
南宮卿燝瞥了他一眼,道:“杏林堂的夫人月臻。”
元占一愣:“你怎麽知道的?”見南宮卿燝的臉色,遂道:“我倒是差點兒忘了,這下間隻你南宮卿燝想知道的事兒,就沒有瞞得住你的,我卻是湊巧才知道的,前兒在街上正碰上翔子那子,便順道問他家二爺可回來了,他還得幾,我問他出來做什麽,他得了他們家大姑娘的差事,去鋪子裏尋掌櫃的問點兒事兒呢,我琢磨大姑娘如今在餘府,哪位走聊定是二姑娘了,相比月臻,閨名了。”
南宮卿燝略皺了皺眉,道:“你去交代管事讓他底細些,明兒一早咱們回京。”
不這邊兒兩人回京,且月臻送走了瘟神,回到內院,剛邁進自己的院子,就見翠牽著書齊從回廊間過來。
那孩子看見月臻下意識往翠身邊兒上縮了縮,月臻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難道自己長得凶神惡煞,怎麽這孩子見了自己就怕呢。
走過來,問他:“餘書齊,你怕我啊?”
那孩子又往翠身後縮了縮,翠白了月臻一眼:“書齊剛來,膽呢,你別逗他。”低頭摸了摸他的腦袋:“書齊乖別怕,這是夫人姐,不過呢,在外人麵前你得叫大哥哥可記住了?”
那孩子看了看月臻,點零頭,月臻道:“男子漢可不能膽,膽了讓人笑話。”翠不禁道:“都跟你這丫頭似的,生了一副熊膽兒,下還不亂了啊,行了,你別管了,他娘病了,李管家他娘的病恐過人,他在跟前不好,我就把他帶到這兒來了,橫豎我的院子大,屋子多,白你也不在,就我一個人,有書齊陪我正好。”
月臻覺得,翠這樣才是生的女人,跟年紀沒多大關係,翠也才十五,可這渾身散發出來的母性就這麽自然,也怪不得,這子粘著她,孩子其實最靈,就算不知底細,可誰對他好,誰對他壞,心裏明白著呢,比起翠,自己真沒把餘書齊當成弟弟,至少現在是這樣,他之於自己,隻是一個陌生可以挾製王氏的棋子。
而翠是真把他當成親弟弟了,或許,這就是自己跟翠的區別,翠溫柔和悅,與世無爭,自己呢,就像一個紅了眼的鬥牛,看見誰都像對手,都恨不能一犄角頂過去,能讓自己覺得是親饒,目前隻有翠跟李管家,王氏都是個外人。
翠端詳她半晌,見她臉上遮不住的疲憊之色,心疼的道:“剛回來就到處跑,回頭把身子累壞了看你怎麽辦,快去睡一覺,等會兒吃飯的時候,我讓翠叫你。”
月臻也實在累狠了,趕了一路,回來又跟王氏打了半饑荒,還應付了南宮卿燝那個神經病,這會兒真是一點兒精神都沒了,打了個哈氣,點點頭,回自己屋睡覺去了。
看著月臻進了屋,翠低頭看了看書齊:“你怕夫人姐?”
書齊半才點點頭,翠彎腰給他整了整頭上的發辮:“你叫什麽?”
“餘書齊。”聲雖不大,卻異常清楚,翠道:“我是夫人翠,月臻是你夫人,大哥哥要不行了,杏林堂就剩下咱們姐弟三個了,月臻你的姐姐,親姐姐,她會護著你,護著杏林堂的,有她在,杏林堂就在,夫人多希望你能快點兒長大,這樣就能幫幫你夫人了,聽夫饒話,以後不用怕夫人,夫人回頭跟你夫人,讓她給你請先生教你念書,我杏林堂的男讓有出息才協…”
翠牽著他的手,邊邊進了自己的院子,末了幾句話透過窗子鑽進月臻耳朵了,月臻忍不住笑了笑,到底是翠啊……轉眼寒盡春來,正是人間四月,杏林堂八個鋪子步入了正軌,城南的三個鋪子掌櫃也換了人,王家兩位舅爺,前腳從赤戎城走,那三個鋪子的掌櫃後腳跟著走了,因鳳娣早有防範,出賬進漳兩個賬房先生,都是自己特意挑了過去的,賬房不配合,掌櫃的也隻能是個空架子,著實也給月臻立在店門口的店規矩嚇破哩,跟著王家兩位舅爺灰溜溜的走了,騰出三個鋪子掌櫃的空缺來。
月臻先頭本想把翔子過去,卻著實使著順手,翔子又是知根知底兒,一時尋不著替換他的人,就讓常生去了,另外兩個鋪子的掌櫃從夥計裏挑出表現出色,業績亮眼的升了上去,至此,八個鋪子的掌櫃賬房都是她的人。
挑了一,月臻在八珍樓擺桌,請的是八個鋪子裏的掌櫃,一共八個人,月臻看著這八個人,倍感親切,讓翔子斟滿酒,舉起來道:“這幾月虧了各位,辛苦了,這杯敬各位。”著一仰脖幹了。
這些掌櫃大都是從夥計上升上來的,過去那些老掌櫃走的走散的散,就留下一個餘平,是杏林堂的老人,杏林堂吃官司封門的時候,也沒另尋出路,人極穩妥,又有心路,月臻把他放到了總號,倒是格外放心。
敬了酒,月臻笑道:“不管以前你們在哪兒,進了我杏林堂的杏林堂,咱們就算坐上了一條船,這條船走的穩,行的快,大家都有好處,若是有一個地兒漏了,咱們大家無一幸免,都得淹死,故此,隻有同心協力讓這條船快快到達目的地,咱們才能安生,雖如此,卻也要個高下之分,俗話的好,不爭不鬥,不是好漢,咱們雖不是江湖好漢,可也得爭一爭鬥一鬥。”
著頓了頓又道:“這麽著,除杏林堂總號以外的七家鋪子,每月二十五結賬清算,咱們做買賣就是為了賺銀子,就照著銀子排名,這第一名的掌櫃拿十五兩銀子,賬房十兩,夥計每人三兩,第二名,掌櫃十兩,賬房五兩,夥計二兩,排名第三的,掌櫃六兩,賬房三兩,夥計一兩,剩下的四個鋪子,對不住,下個月努力,從這月起開始,二十五結了賬,二十六計算出排名,二十七這些銀子就能拿在你們手裏,以後月月如此,若有什麽不明白的,現在可以提出來。”
餘平站起來道:“二爺的法兒子是好,隻有些不公平,七個鋪子雖都一樣,位置上卻有差別,城南常誌管的那個鋪子,守著城南街市,又靠著城門,進出來往的人多,自然櫃上就忙,若單單照著銀子排,恐其他人心裏不服。”
餘平一句話完,下頭就七嘴八舌的討論上了:“可不嘛,常誌這子可撿了大便宜,不用等二十五結賬了,現在就知道他那個鋪子指定是頭名。”
常誌卻站起來道:“二爺,的也覺著不公平,不如這樣,我跟幾位掌櫃的,三個月一輪換,咱年底見真章,如何?”
月臻目光閃了閃,暗道,就沒看錯這子,是個有誌氣的,就憑這一點兒,這子將來必成大器,點點頭道:“就依著你的意思。”又看了看下麵幾位:“可還有什麽意見沒有?”
底下紛紛搖頭,月臻道:“你們沒有了,我還有句話得在前頭,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招兒,我的原則是,隻要把櫃上的營業額弄上去,隨便你們折騰,卻也有一個大前提,不許使陰招兒,不許不正當競爭,更不許給同行下絆子,有多大勁兒咱們朝著外人使,窩裏鬥的占了便宜也不光彩。”
“就是,二爺的對,窩裏鬥算什麽本事,有能耐朝外頭使喚,來來吃酒吃酒,常誌你子別傲氣,你等著,看下個月我不滅了你。”
常誌哼了一聲:“就你,別我瞧不起你,再讓你修煉十年,也趕不上我。”每個人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氣氛異常熱烈。
李管家領著書齊坐在一邊兒,低聲道:“書齊看見了嗎,這就是咱杏林堂的杏林堂,威風不?”
書齊兩眼直放光,點點頭:“嗯,威風,大哥哥最威風。”
李管家忍不住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這孩子倒是穩當,可就是膽兒太,心事也重,缺零兒男孩子該有的衝勁兒,李管家猜,大概這幾年跟他娘過得日子太苦了,把這孩子的靈氣跟膽量都磨沒了,雖二爺給他請了先生教他識字念書,可李管家一邊兒瞧著,越念越成了書呆子,倒是聽話,可光聽話,怎麽成,杏林堂的繼承人,沒點兒本事膽量可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