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鳩占鵲巢了?
完,苗師傅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老人家脾氣古怪,秦月臻不以為怵,反而是淡淡一笑,輕輕撫著桌麵,越看越是滿意。
“去拿紅綢緞來,包好桌子,記住了,要用一指粗的金色紅繩來打個壽字結,抬上馬車時也要千萬心,我赴宴時親自送過去。”秦月臻輕聲吩咐,端詳著外麵的色,想著也是時候出發了。
以前,若是有什麽重要的宴席,而白慕因為生意繁忙未能前去,都是有她代勞前去,秦月臻等了一會兒,直到李管家來到大廳,她才輕聲吩咐,“備轎吧,等白爺回來,你告訴他,我已經去赴今晚的慈善晚宴了。”
李掌櫃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古怪,卻很快恢複,恭敬地拱手,鎮定的告知她:“夫人,白爺已經帶著少奶奶前去赴宴了。”
秦月臻一愣,“白爺回來了?”那又是什麽時候回來的,為什麽沒有通知她一聲?
李掌櫃回答:“是的。”
她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個兒一早就回來了,銀號裏太忙了,白爺回來之後,忙了好一會兒,沒有時間進府中休息。”李管家鎮定的道。
“白爺沒有換衣服就出門了?”“少奶奶已經替白爺梳洗,換過衣裝才出去的。”
石娣為他梳洗,為他換的衣裝?
驚訝,以及某種陌生的感覺湧上心上,秦月臻努力的鎮定下來,服自己,隻是因為時間緊迫也是為了掩人耳目,白慕才會讓石娣做了本來是應該自己做的事情。
不過現在,他已經帶了石娣過去赴宴,那她還有去的必要嗎?
在心裏默默歎了一口氣,她慢條斯理的開口,“將這張桌子送去吧,是白爺為了今晚的慈善晚宴特意捐出來的,隻是出門匆忙,一時忘記了。”
“是,夫人。”秦月臻輕盈的起身來,想著再過幾,又是城南富商榮老爺的壽辰,榮老爺與白家合作很久,賀禮她得親自細細的挑選才是,另外白慕這幾日不在時,她對賬目比以往嚴厲了一些,昨日確認過賬目,她今日還得再看一遍,白了她此刻也是閑的沒事找事。
不過才走了幾步,秦月臻回頭,慎重對李掌櫃交代,“等白爺回來,請告訴我一聲。”
“是,夫人。”
那,一直到三更時,白慕才回來,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在屋內久侯多時的秦月臻立刻起身,為他打開了房門。
屋外,寒風凜冽,才開門一陣冷風就徒然的灌進屋內,冷的她身子不由得一顫。
“相公。”秦月臻輕喚一聲,迎上去,卻聞見了他身上濃烈的酒味。
白色的月光下,白慕眯起眼睛,望著她時,嘴角噙笑,跨步走進屋內,“怎麽還沒有睡?”他問道。
“今日你回來,所以特意等著你。”
“以後早點休息,別再等我了。”
秦月臻沒有回答,卻固執的搖頭,陪著他穿過翠玉屏風,伺候他坐上床,為他脫下衣袍,衣袍上的結,不是她係的,所以花了比以往更多的時間去解開。
“怎麽比預期的行程晚了兩日?”秦月臻輕聲問道,目光不由得落在她的衣袍上的那個結上,心裏有股莫名煩躁的情緒悄悄的溢出來一些。
但是,白慕始終回答的都從容不迫,“柳城這幾日風雨不停,道路泥濘難走,所以多耽擱了兩才到。”
“既然一大早就回來了,怎麽沒有讓人通知我一聲。”
白慕笑了笑,傾身望向她,挑眉,“生氣了?”
“月臻怎麽敢?”她淡淡的神色,故意扭過頭,不看他,寬厚的手掌輕輕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轉過頭,他那雙幽暗無底,看不出情緒的雙眸盯著她,嘴角仍是帶著笑意的,表情仍然是那麽的溫柔。
“銀號裏事情多,我已經遲了兩日回來,有不少事情等著我處理,所以才沒有進府,也忘記讓人告訴你了。”
“那麽,白爺這次出門也沒有提前告訴我一聲啊,我也好為你準備好衣物。”秦月臻想起他的不告而別,心裏還是介懷的。
“這筆買賣來得意外,又不能不接,我也是臨時決定要親自去一趟柳城。”白慕注視著她,表情與眼神沒有任何的變化,聲音甚至比之前更加溫柔,“走時看你還在睡,猜你定是累壞了,就想讓你多睡會兒,所以才沒有叫醒你。”
他的法,像是早就已經想好了詞,周密得沒有一絲的破綻,身為枕邊人,雖然從他正常的言行中能夠覺察出部隊來,但是那種感覺太輕了,輕到幾乎不存在一般,也輕到她幾乎懷疑真是自己想得太多。
秦月臻輕咬著唇,不再話,隻是在燭光下,重複著這六年伺候他的想通動作解開衣袍,褪去鞋襪,仔細收妥,沒有遺漏,在伺候他洗臉,動作輕柔,心裏卻能夠感受到白慕沒有實話,這樣單獨的親密時刻,因為他可以的隱瞞,讓他們之間多了一層隔閡。
如果真是體貼她,想讓她多休息,肯定還有其他原因改變了他這麽多年來的習慣,隻是,既然他已經出了這個借口,她就算是不相信,也不好在追問了。
替他解開衣袍後,站在他身後解開他的發帶,再用梳子細心梳理,背對著她的白慕突然開口,徐緩的交代:“從明開始,你將生意上的一些應該注意的事情,教教石娣,教到她會為止。”
拿著梳子的手,略微頓了頓,而白慕又道:“我帶她出去行走,她如果對生意一竅不通,日子長了,也容易被人看出破綻來。”
“白爺的是一些生意場上的應對之策?”
“不隻是這些。”
她捏緊梳子,“還有什麽?”
“先教她怎麽看賬簿,然後再將家裏各類貨物的審核步驟,運送方法,來往商家的訂貨數目,全都教給她。”這些事情,是她在白家做的所有事情。
望著白慕有些陌生的背影,秦月臻久久沒有開口,隻是手捏著梳子更緊了,直到關節泛白,好一會兒後,她才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