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咱家醋瓶子倒了
宴席上,秦月臻表現得落落大方,至於白慕也是從容的,接受著來客的慶賀,敬酒答謝之外,那張俊朗的臉上,始終都保持著微笑待人。
婚宴接近結束,秦月臻緩緩起身,走到丈夫身邊,“相公。”她揉揉開口,聲音如同黃鶯般甜美,今白家納妾,喜事一樁,作為原配夫人,她也是一身紅衣,襯的她皮膚更加白潤,猶如脖子上的那串北海珍珠。
白慕挑眉,“嗯?怎麽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秦月臻垂下眼眸,唇上淺笑,柔聲提醒,“別喝多了,讓妹妹久等了。”
而此刻正舉杯要恭賀白慕納妾的陳老板,聽見秦月臻這麽一,露出羨慕又訝異的表情來,不禁稱讚道:“夫人真是賢惠啊!”
其他人異口同聲,“是啊,夫人真是賢淑!”
“白爺真是好福氣,能享齊人之福,真讓我們羨慕不已。”
“今晚我們就放過白爺,讓白爺進房陪新娘子了,要不然,一會兒將白爺灌醉了,夫人就要責怪我們了。”
“是啊,是該放人送白爺去陪美嬌妻了。”眾人起哄,“不行不行,不能這麽輕易放人,這麽一個大喜的日子,咱們應該去鬧鬧洞房,順便看看白爺那位美如仙的二夫人,到底是如何的美人兒!”
“好!”
“是啊!這洞房得鬧!”
“那還等什麽,大家夥走吧!”
客人仗著酒意,搖搖晃晃的起身,成群結隊的往外走,就要去鬧洞房,“各位,請留步。”秦月臻喚道,斂起裙,當眾盈身一福,“我這妹妹性子比較害羞,臉皮薄,還有些規矩也不大懂,還請你們各位今晚高抬一下貴手,看在月臻的麵子上,繞過妹妹。”
大房開口為了妾室求情,客人也就打消了鬧洞房的念頭,紛紛回身,又又坐回到位置上繼續喝酒。“夫人的極是。”
“這麽體貼的妻子,真是提著燈籠都找不到。”
秦月臻淺笑,伸出手,端起麵前的綠玉酒杯,“多謝各位賞臉,我家夫君要去新房了,月臻在這裏奉陪各位,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完,她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百合上前,持著酒壺,再將酒杯斟滿,秦月臻再次舉杯,溫柔的望著丈夫,“相公,你就快去新房吧,妹妹在等著你呢。”
在大家的注目之下,白慕倒是利落幹幹脆的撩袍起身,對著所有人拱手一揖,之後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她,才噙笑離開,修長的背影在大家的注目之下,走出大廳,消失在門外拐角。
庭院深深,在主屋不遠的一處雅致院落中花繁葉茂,這裏一直荒廢著,直到今日才被布置的喜氣洋洋,懸掛在門上的大紅燈籠,宣告著今夜的不同。
白慕推門進屋,屋內一片喜紅,窗戶上貼著大大的喜字,正中的桌上燒著龍鳳燭,再往裏麵走去,則是端坐在大床,穿著嫁衣,蓋著喜帕的少女。
聽到開門聲,坐在床上的少女,渾身一震,白慕走到桌邊,不再向前,站在原處,白慕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口,“自己拿下喜帕。”
石娣卻生生的伸出手,拉下頭頂的喜帕,那張麵容清秀,被燭光映襯得格外惹人憐愛,石娣眨著眼睛,手緊張的攪著喜帕,眼中不安,卻還是逞強擠出一個笑容,不過這表情難看得像哭。
除了不安,就是緊張以及疲憊了,應該是幾幾夜沒有睡過覺的,隻有寢食難安才會是這樣的表現。
白慕淡然一笑,再次開口,“夜深了,你睡吧。”石娣像是被嚇到了似的,臉蛋瞬間沒了血色,眼中也全是徘徊不安。
“是,白爺。”石娣聲的應著,接著身形搖搖晃晃的起來,走到白慕麵前,伸出顫抖著的手,就要去解他的衣帶。
可手還沒有碰到,他就退後了一步,“你要幹什麽?”
“白爺,我,我做錯了什麽嗎?”
“你沒錯啊。”
“那我,我……”
白慕注視著她,聲音和緩清晰,卻異常的堅定,“石姑娘,你誤會了,納你為妾,隻是權宜之計,近日所發生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堵住別饒嘴巴,掩人耳目,是想救你與你爹一命,所以將你安置在府中,等待以後事情被拳忘了,再將你與你家人送出去,離開滕城。”
那張清秀的臉上,除了詫異之外,更多的是感激。
“那我,我應該做些什麽?”
石娣想,這樣的救命之恩,恩重如山,也不知道她應該怎麽報答。
“你現在隻需要做一件事情。”
無論做什麽,她都赴湯蹈火,“我做什麽?”
白慕收斂起笑容,沉聲道:“上床早些休息。”
完,他轉身走出去,留下了發愣的少女,筆直的背影離開院落,穿過月下花簇,踏在青石板上,沒有一點聲響。
剛一走進熟悉的院落,他就瞧見石榴花樹下那抹較的身影,月色下,花影稀疏,秦月臻一臉笑吟吟,溫柔的雙眸藏不住的笑意,跟之前在宴席上的收斂截然不同,此刻她露出的是慧黠。
“怎麽不再多待一會兒?”秦月臻笑著問道,白慕停下腳步,挑眉,“怕咱家醋壇子倒了,酸壞了夫人。”
秦月臻臉一紅,輕哼一聲,略微一頓,臉更紅了些,“其實,你要真的要了她,也無妨的……我隻怕……”
“怕什麽?”他問道。
“怕你弄疼了她。”
白慕眼中起了笑意,想起六年前他們的洞房花燭——那夜,縱使他在心還是弄疼了她,讓她眼淚汪汪,他是費了好大力氣,才讓她忘記了疼痛,在他身下輕川澆迎。
回憶在她的笑聲中戛然而止,白慕半眯起眼睛,黑眸幽亮,表情認真,道:“這些年來,每夜練習,技術肯定是有進步的。”
秦月臻咬著唇,花影下的那張臉,嬌豔之中帶著幾分俏,“你不如真的收了她做妾室。”
白慕挑眉,“真的可以?”
“是的,多一個人服侍你,也是替我分擔,不是挺好的。”
白慕伸出手,輕捏她的鼻子,“要是今夜我真收了,你不氣死才怪。”
“才不會呢,多一個人伺候你,我才真的輕鬆了。”她輕輕哼著,不再理他,掉頭就要往屋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