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兩大界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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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醫院，穿越走廊，坐上電梯。
一路上，於楓都緊緊跟隨在大姑父穆域的身後。
且——
隨著他的腳步踏進醫院的第一刻，整個醫院裏處於頹廢與不安狀態裏的醫生幾乎都在同一時間緊張起來，一個個全部得到消息後，立刻衝向季老太爺所在的病房。
各分類。
各科室。
各領域。
所有專家，傾巢而出。
因為一個理由——
於楓的身份。
他是一個男人。
他是俗世裏季家第三代中唯一的孫太子。
他更是武界中，赫赫有名的大國手醫聖親傳弟子！
他的歸來，意味著光與希望。
……
與此同時，不僅僅是京都四分區醫院，這座城市分布在各個角落裏的各豪門家族，也都得到了同樣的消息。
於楓回來了。
似乎並沒有受到刻意的隱瞞，甚至還被故意傳開，在短短幾分鍾的時間，所有期待著季家立刻滅亡的勢力，都得到這條消息。
軒轅家莊園——
上上下下所有軒轅族人全部帶著白綾。
奴才奴婢跪在屬於軒轅廓的靈堂前，靈桌上擺著軒轅廓的遺照，屍體在被大火焚化之後化作灰燼，最後收集在小木盒裏，擺在香燭前。
而此刻，白發人送黑發人，看著自己孫子的照片，這位執掌軒轅家多年的老人，終究還是沒有逃過死神的手掌心。
軒老倒下了。
在孫子化作骨灰的第二天。
病床前，正式接管軒轅家的軒轅穆，神情俊冷，一雙深邃且滄桑的眸子，盯著窗外稀裏嘩啦的暴雨。
直到身旁的秘書匯報完剛剛得到的消息後，他的眼皮，才微微動彈了一下。
“大概消息就是這些，家主，我先退下了。
秘書離開。
軒轅穆轉頭盯著床邊的父親。
重病不起連續四日，軒老猶記得七天前在夜晚所談論的那番話。
他顫顫巍巍地舉起消瘦的一雙手：“他……回來了？
軒轅穆攥緊手中的眼鏡。
“哢嚓！
一用力，眼鏡便斷了。
眼鏡片碎裂得不成樣子。
發出脆響聲。
軒轅穆麵目猙獰：“沒死在外麵，運氣好，誰能想到在一億美金的獎勵誘惑下，兩大界幾乎是全員一起出動，都沒將這小畜生給弄死，可恨，可恨，可恨！
“憑什麽他季家的孫子總是能被上天眷顧，卻讓我的兒子……慘死街頭？
“這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房間裏，傳來這位軒轅家新任家主的咆哮聲。
猶如一頭發瘋的野獸，聽得人動也不敢亂動！
混雜著暴雨聲，這座莊園的氣氛陷入低沉。
軒老聽著，手懸在半空中，眼神也突然充滿迷茫：“也許，真是上天不公吧！
軒轅穆：“我不會讓那小畜生活著，隻要季家那老東西一死，我就發動攻勢，他季家占著龍頭位置這麽多年，也是該時候從那上麵下來。
軒老提醒道：“可你不要忘了，我的病，也是那孩子治好的，他是醫聖的弟子，是真傳弟子，將來必定是下一任大國手，你若是真做了那個決定，首先你就背信棄義，違反當初對季家的約定。
“其次……他回來了，季家那位老人……還會死嗎？
會嗎？
一時間，軒轅穆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有些答案他也不確定。
也許會，也許不會。
但於楓的歸來，對於他來說總歸不是一個好消息。
作為曾經親眼見識過於楓醫術的人，這位季家尋找歸來的孫太子究竟有多少分量，他是清楚的。
倘若季家老爺子又活了過來，這七天所作的一切準備，就相當於白白準備。
所有心血即將付之東流，他不甘心。
軒轅穆眉頭一低：“好運不會一直站在季家那邊，天道好輪回，下一家，不該還是季家，想想廓兒的死，想想我軒轅家的今日，如果不是那小畜生，軒轅家——何至於此？
“即便季家那老不死還活著，憑借這七天所作的準備，也夠了。
“反正也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跟季家做一個了斷，未嚐不可！
沉思許久，軒轅穆還是做下決定。
軒老：“做任何事情之前，必須想到最壞的結果。
軒轅穆：“大不了——滅族！
“值得嗎？
軒轅穆：“兒子都死了，您也快走了，身為一個男人，總要討一個交代，我願拚上全族氣運，也要顛覆——季家！
“那小畜生沒死在外麵，正好，讓這京都，成為他一輩子的——墳墓！
……
……
懷著這一思想的隻有軒轅家一個。
但類似的思想，卻有十幾家。
上官家並沒有類似白綾，沒有白事，也沒有什麽悲傷的事情，而截然相反的是，此刻的上官家正處於一種極度歡喜的狀態裏。
因為一件事情。
除了於楓回來之外，就在三個小時以前，被發配到天城的上官謙也回來了。
這位“出過世的上官家最強天才的歸來，無疑給了連續受到季家好幾次重擊的上官家，信心上的打擊。
季家老泰山倒下了。
上官家未來一代的領軍人物歸來。
老一輩人與新一輩人的更替，上官謙無疑是京都各界眼中最有資格的年輕人。
為了這件事情，上官家今日特地大辦酒席，消息放出去，卻隻是在家裏辦一場。
而此刻，歸來的上官謙與父親上官周一同，坐在屬於老太爺上官閥的書房裏。
大堂的宴席還在繼續，但身為上官家的核心人物，三人不能太久地沉浸於安樂當中。
長時間的安樂，會使人頹廢。
聽完管家帶來的消息後，上官謙眼神尖銳，冷漠極然。
五指幾乎快要陷進手掌肉裏麵，抓出血，他冷聲道：“他回來了……
“你怕了？父親上官周嚴肅地問道。
“不怕！隻是覺得可惜，從那一億美金的任務在國際論壇傳開之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兩大界的人要殺他，可沒想到，數千名強者聯合包圍絞殺，他還能活著回來！
“蟑螂，總是打不死的。上官周評價一句。
手捧一杯清茶，上官閥嗬嗬一笑：“不過一隻螻蟻，即使回來了，又有什麽用？
“啪！
就在這時，剛出門的管家又推門而入，臉色慌慌張張。
三人目光同時投去。
管家：“不……不好了……出大事了……
“剛剛得到國外的消息，有人發現雪山峽穀附近發現了……
“發現了……
上官謙目光一冷：“發現什麽？說啊！
管家咽了咽口水：“發現了……兩大界將近五千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