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祝壽
十四扶牽著她的手,二個像是金童玉女一樣出來,十四身上有股儒雅的氣質,配上晚歌的輕靈,美得讓人窒息,二人彎身朝大家施禮,就端坐在琴前方。
十四朝她一笑,靈活的指輕輕地拔動著弦,美妙而動聽的琴音悠揚地響聲,晚歌的姿熱也練得好年地,抬起頭,她輕啟朱唇,清脆地唱出字符:“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時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配合得非常的好,聲高琴低,聲低而琴高,台下的人都聽得如癡如醉。
從沒有聽過這般的樂聲和歌聲,婉若又動聽,讓楚天更是震憾,在杏完,聽得不是很清楚,可是那動聽而優美的腔調的確吸引了他,現在再聽她唱,真是讓他更著迷,何止是黃鶯出穀來形容,她像是仙子一樣輕靈,風吹著動她的發,她的衣服,似要飛走一樣,她臉帶淺淺的笑容,和十一搭配得天衣無縫,完美的如詩如畫,怎麽可以,她的身邊,隻能是他,他才不會把這隻彩凰一樣的鳥放開宮外,他笑了,冷冷的笑在唇角凝結住,她以為就遺失金鳳釵那麽簡單嗎?她很聰明,對付她,要比她想得更深,更遠,更意料不到。
當最後一個琴音消失的時候,全場熱烈地拍起了手掌,十四和晚歌相視一笑,攜手輕走到皇後娘娘的麵前恭敬地說:“十四。”“晚歌。”“祝皇後娘娘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皇上萬歲萬萬歲。”自然不能不將他放在眼裏,皇宮裏他最大。
皇後開心地笑著說:“十四和晚歌妹妹的禮物真是特別,讓本宮聽得著迷不已。”
晚歌抬起頭,皇後雍容華貴的臉上盡是高興,她的發了也別上了各式華美的珠釵,其中就有金鳳釵,隻是,她有些失驚,那珍珠去那裏了,明明有的,如今卻隻是一支釵一樣,珍珠呢?難道不討喜,扯下來了。
“姐姐。”宛宛撲上來:“我們去那裏看,陪宛宛看。”
她錯亂地點點頭,任宛宛拉著她的手,宛宛在楚天的左下邊,她立在宛宛地後麵,就正對著楚天的後麵,他回頭朝她意味深長地一笑,更讓她心驚膽跳。
“想不想溜走。”楚觀雲拍拍她的肩,小聲地說。
在這裏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壓得她透不過氣來。有楚天在,她那裏看得下去。
她點點頭,又指指宛宛,她還張大眼看著表演,時不時又回頭看看她還在不在,要是她不在,她叫出聲,豈不是讓皇上知道,還是十四好,站在太後那裏,自由自在。
楚觀雲拉個穿白衣的宮女,小心地站在晚歌的位上,再拉住她的手,從後麵一直穿出去,七穿八拐的,如果不是他拉著,她都不知撞到那裏去了:“好累啊。”還是很輕鬆地鬆了口氣。
楚觀雲掬起她的一把黑發,打心底說:“真美。”
“頭發綁得那麽高,像是箭一樣,頭皮都痛了,還有這個。”她摸摸耳環:“又重又痛。”
“這些不適合於你。”楚觀雲就是楚觀雲,說完就動手解下她耳環,他很高大,很英武,可是手勁很巧,一點也沒有弄痛她的耳垂,一會,兩串鮮紅的耳環就落在她的掌心。
“謝謝,四王爺,好久沒有見你,很忙嗎?”她沒有把要出宮的事告許他,她知道,四王爺喜歡她,她是很欣賞十四和他,不過她有過承諾,不會跟隨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那就不要告訴他們。
“晚兒。”他讚賞地看著她:“你的唱的歌真好聽。”
“上次你可不是這樣說的。”還一直打壓她呢?十萬兩就那樣飛走了。
楚觀雲沒有任何悔意地說:“我可是為你好,要不然,你現在就在契丹了。”
“契丹也不錯啊,牧馬為生,說實話,那時我真是氣死你了,不跟你計較,要不然真要吵架,我可不輸人,然後把皇上錯認為你,氣憤地打了一巴掌就跑。”不愧是親兄弟很想像,隻是再細看,才會發覺不同,他較為壯實,皮膚黑一點,而皇上周身都是尊貴而冷漠的氣息,整晚隻笑過一次,就是回頭朝她意味深長的一笑,對別的妃嬪都是冷冰冰。
他喜歡玩權術,所以喜歡冷眼旁觀別人爭死爭活,晚歌從他的眼中可以看到他的可惡,上梁不正下梁歪,當初四王爺那蠻橫地對她,也不足為奇了,皇上和他的區別就是,他觀而不語,看好戲一樣,而四王爺都直接以行動來證明。
“你想我了?”他有得意地瞧著她的臉:“最近契丹屢屢侵犯我邊。”
晚歌奇怪地問:“向儀不是嫁過去安撫了嗎?外蒙王子也回了,還來侵犯。”
他挑挑眉:“當然了,嫁到契丹去有什麽好,天天風沙吹得滿天滿臉,這也許不算什麽?一旦二國交戰,首當其衝的就是和親的公主郡主”
“你是說會先殺了,來振士氣。”可她早聽說契丹不安份,怪不得沒有人敢嫁過去,那如果一打仗向儀豈不是得死。怪不得死活不肯卻說,而向青海和向夫人這對自私的父母,當然不會自毀前程。
“當然,這下你可得感激我了吧!”他得意地說著。
晚歌輕輕一笑:“不至於吧!你不是奈我美嗎?那我就迷倒那契丹王子,當然不會舍得殺我了。”
楚觀雲笑而不語,換了他,他當然不會,而且契丹王子曾向皇兄求晚歌下嫁於他,而皇兄並不允,照常把詩魁向儀嫁過去,契丹王子必然是不高興了。
“唉,官場上的事真是很多關聯,還是回去燉湯賣來得好,自在些。”
他指指她的頭,攏攏風吹散的發:“你啊,明明聰明如冰雪,卻不喜歡動腦子。”
“很容易老的,我不要十四看見我叫我婆婆。”兩人自在地聊著:“我看快結束了,還是快些回去得好,免得讓人發現了。”
楚觀雲深深地看她一眼:“這些天都會比較忙,有什麽事,讓十四帶個信來,我必會進宮的。”
她點點頭:“去忙你的吧!你不也說過多很聰明嗎?怎麽會有事。”
“晚兒,事忙完後,我會請皇兄下旨的。”他輕言說著。
晚歌知道他的意思,別過頭:“我要回去了,到時候再說吧!”別過頭,往大廷而去。
他並不介意,隻當晚歌是害羞,闊步而去。
隻怕不能如他願,她對他的喜歡僅止於朋友,而且她有她的承諾,要想不招惹到他,就離開這裏,遠遠的,不過心裏也有些怕,四王爺不是一般的人,不是十四,到處去找,他的詭計不會比皇上的少,抬起頭,看著皎潔的月亮,竟有點冷。
“向五官啊,正巧,皇上正找你呢?”才走近,周公公就等在那裏了。
“找我?周公公,能否告訴我有什麽事?”平白無故地找她,莫不是又出什麽事了?
周公公搖搖頭:“向五官,奴才也不知道,向五官請跟奴才來。”
就算是周公公知道,他必然也不會告訴自已的。
周公公走在前麵,而帶她走的,卻是建章宮的宮廊。他不是在欣賞表演嗎?為什麽又會在這裏。
“皇上,向五官帶到。”周公公恭敬地作個請的姿態,請晚歌進去。
他背對著她坐在那裏,從大開的欄台上,可以將整個內廷看在眼裏,隻是他沒有在看,他在把玩著一顆珠子,一顆圓潤而大的珍珠。
“晚歌叩見皇上,皇上萬歲。”這珠子,莫非是金鳳釵上麵的,可如今卻在他的手上。
“平身,還認得這個嗎?”他將珠子湊近她的眼前。
怎麽會不認得呢?“皇上有何吩咐?”她不動聲色地說,以不變應萬變。
他站起身,睨視著她:“向晚歌你可知這珠子的來曆。”
她搖搖頭:“晚歌不知。”何必故弄熟玄虛,有話就直接說。
“先皇得二支,一支賜與妃嬪,一支在朕的手中,這珍珠可不是一般的珍珠,靈光異彩,能觀雲彩之流動,也是朕最喜歡的寶物之一。”
那又何如,這又不關她的事,她不作聲,任他說下去,越是說得重要,她心裏就越不安,雖然還沒有切到正題上,聰明的她,卻已猜到差不多了。
他冷冷一笑:“向晚清替朕尋金鳳釵,釵是尋回來了,想必你也知道,皇後的發間就別著那金釵,可這珍珠,你知道朕在那裏找到的嗎?”
晚歌徹底地心涼了,認清自已想要逼他真的還差得遠,他隨便小小的一個理由,就可以讓她兄妹疲於奔命,合上眼:“是在向晚清的房裏,或者是向晚歌的房裏,或是向晚歌剛才放衣服的地方。”
他笑著,一手箍住她的下巴讓她臉朝著他:“聰明,你很喜歡猜測聖意,那你猜猜什麽後果。”他得意地笑著:“朕可以給你一條路走。”
她深深地吸著氣,再睜開眼睛,是飽含著不甘和恨意:“皇上如何處置我哥哥。”
“死罪一條,朕不逼你,不過朕告訴你,朕沒有耐心。”
為什麽就是要拿她哥哥來逼她,她怒視著他的眼:“皇上,有什麽錯,全處置晚歌的身上,晚歌討厭玩這種遊戲。”
他狠狠地放開她:“你以為你是誰,小小的一個五官,你能和朕說話,是你的福份大,你現在可以給朕滾出去,朕不喜歡這身傲骨。”
她何嚐不想出去,但是哥哥的性命操在他的手上,這珍珠必是他讓人做的手腳,哥哥也許不知道,但是證據是有人在看的,不是她們能說的,到時哥哥還不是百口莫辯,一樣是死罪,還讓十四給她金鳳釵,她怎麽可以跟十四說,皇上隱害她,縱使十四相信她,可是十四的心裏是何感想,她不要十四不開心,他喜歡玩是嗎?她是無論如何也玩不過他的。
晚歌磕個響頭:“晚歌知道皇上的意思,晚歌絕口不提再出宮的事。”
他笑了,心滿意足地笑了,傾下身又吻住了她的唇。
晚歌擦著唇,笑得有些冷:“謝謝皇上對臣妾的恩寵,讓臣妾知道什麽是無風也起浪,皇上沒什麽吩咐的話,臣妾告退了。”
自由是在頂峰,她一起在仰望,而現在跌到了穀底。
“你恨朕嗎?”他問。
晚歌一笑,有些冷,有些假:“有真有假的,端看皇上喜歡聽那個,不喜歡的,就是臣妾的答案。”叫她如何不敢他,她都想盡法子不去惹事非,他不過是一個計就讓她打破了所有的希望。這是一個連環計啊,丟金釵是假,讓她哥哥在那裏尋,然後讓十四送給她,必也將十四討好她的思緒算計在內,送回金釵給哥哥,讓他交與皇後娘娘,而中途,少了什麽?能說皇後嗎?而他身邊的人,隻聽命到他,要說宛宛偷的,他們也不敢說半句。
他要她留下來,不擇手段地留下了她,隻是也讓她更恨他,更討厭他。
清冷的月亮依舊照著,照著一地的光華,也有她的無助,她的恨,她的憤怒,她不是好欺負的人。他留下了她,但是,她不會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