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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十萬兩,陪我一夜

  “這局,最出采的有三個才女,向儀小姐,上官婉兒,以及向晚歌小姐。”話音才落,那楚觀雲冷咳一聲,止住他的下話。


  他輕喝了口茶,微抬眸子:“她沒有資格參加最後一局。”所指的她,正是晚歌。


  “四哥,你為什麽?晚歌唱得很好,這裏有誰能比她唱得更好,四哥,你太不公平了。”不用她出頭,十四第一個就跳了出來為她平反。


  他一敝十四,皺起眉:“十四,你是不是太輕鬆了,為一個女人撫琴,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其實,他多想,為她撫琴的人是他,而不是十四,他是在吃醋,吃十四的醋。


  “四哥,你太不講道理,太武斷,太不公平了。”楚向風不依地叫著,執意要為她討一個公道。


  他的好意,她心領了,她不想為難他,要是十四回讓他四哥罰了,就更不值了,拉拉他的衣袖,製止他:“十四,算了,不用理會他,你倒是說說,你是什麽人,憑什麽你說不行就不行。”明明是一竅不通的人,難道大家都是睜眼的瞎子嗎?誰好不好,這看聽之間便可得知。


  誰知那些主判垂下了頭不出聲。


  她冷笑著:“我知道了,天下烏鴉果然是一般黑的。”他必不是一般的公子哥們吧,她遇小人,這也是命中注定嗎?這十萬兩注定是與她無緣,昭君就是因為遭小人擺了一道,到出塞皇上才知道她有多美,可是卻晚了。“隻是你要我退出可以,我的歌,卻不容你有絲毫的汙染了,你不配。”


  這番話可讓十四和那些主判們大驚失色,他可是觀王爺啊,捏死她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她竟敢說出這番大不敬的話來。


  向儀卻笑了,幸好,沒有透露楚觀雲是觀王爺,這丫頭的才情真是讓她刮目相看,越看是越驚心,自問,和她一比,她是略低一籌,不過有時候呢。成事在天,謀事在人,觀王爺這般看重於她,處處都向著她,上官婉兒也就不值一提了,她說得越多,就死得越快,沒有人,敢頂嘴於觀王爺,更沒有人敢這樣汙辱觀王爺。


  她的背挺直著,不讓人給看扁了,深深地看了他俊美的容顏一眼,輕身就離去,那楚向風想要追上去,卻讓楚觀雲拉住了,他一凶他沒好口氣地說:“別做盡讓你失身份的事。”


  “四哥,你真的好可惡。”這會向姐姐的心裏必定難過極了,將他一顆心也緊緊地揪緊了。


  她獨自一個人往杏花林中走去,穿過這杏花林,就是出口,她還留下來作什麽呢?這滿眼的雪白杏花像是在嘲笑她一樣,笑她的不知天高地厚,笑她的不知黑白。


  “怎麽?這樣就折了你的傲氣了。”冷冷的哼聲響起。


  她抬眼一看,這個傲慢的家夥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是不是還要來羞辱她,咬著唇:“你似乎很喜歡多管閑事,我有得罪過你嗎?為何處處與我為難,你們這些不知柴米,更不知生活為活的家夥,不要欺人太甚了。”


  楚天皺起眉,這個大膽的丫頭,把他當成什麽了,執絝子弟,不學無術,當真是不怕死:“你很大膽。”


  “大膽,怎麽會呢?我大膽也大不過你們,一手摭天,有眼無珠。”


  他細瞧著她:“看不出你這般的嬌弱,性子倒是傲得很,你想奪那詩魁,我看你不像是為了那名而來,為錢嗎?我倒是可以給你十萬兩,區區小數目。”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她更是氣,這些有錢人,就是喜歡用錢來汙辱別人,火氣襲上了她的眸子:“是不算什麽?也許你覺得什麽都可以用錢來擺平,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們這些人,用錢可以買回一個人的尊嚴嗎?平白無顧地,就給我錢,你是不是有什麽目的,想包養我,還是看上了的美色。”


  這女子,倒是很聰明,他正是想用錢打發她,讓她走得遠遠的,不再糾纏著十四弟和四弟,如果這樣下去,兄弟間必會出現縫隙。他笑著,冷笑在嘴角邊:“你陪我一夜,這錢便是你的了,以後你走得遠遠的,別讓我再在月城看到你。”女人最在乎的就是清白了,沒有了清白,她有什麽臉麵在十四的麵前抬起頭來,能得他楚天的寵幸是一件多榮耀的事,多少人擠破了頭也要擠進宮做他的妃子,隻會得些皇恩寵幸。他會要了她的清白,不過,不會告訴她,他是當今皇上,讓她斷了所有的念頭,攀龍附鳳,這遊戲,她玩不起。


  晚歌笑著,走近他,雙手摸上了他的臉,如蘭的氣息在他的臉上,柔聲地說著:“你以為十萬兩我會把自已賣給你做一夜的情人?”


  他挑眉笑,有絲冷邪和殘忍:“其實你不值那麽多。”


  “是嗎?我知道,你是為了你十四弟是吧!實話告訴你吧,你根本連他的指頭也比不上,十萬兩想讓我身敗名裂,二個字送給你——休想。別把我看輕了,我不是你,我不屑於玩這個遊戲,不過我想送你一個禮可以嗎?”淺淺地笑著,看似無害,可是一抹報複的意味深藏在眼底。


  楚天的眼裏滿是興味,低下頭,曖昧地抵著她的發:“什麽禮,我倒是想看看,哦,或許你不止十萬兩,我會給你更多的。”她身上的氣息,清新而好聞,她的發在他的指間滑動著,那般的柔順軟滑。


  “那就是。”她說完,快速地在他冷俊的臉上揮了一巴掌,她沒有什麽力氣,但是這清脆的響聲還是入了耳,驚落了杏花。她笑著,挑畔地說:“記住,我向晚歌並不是你玩得起的女人,把你的風流和下流收起來,本小姐不屑於你。”


  他撫著左臉,有絲訝異,那微痛的感覺是從來沒有的,眸子變得深沉和殘暴。


  她打人,天啊,她自認脾氣一向控製得很好,可是今天竟也管不住自個了,這男人會生氣,會不會打她,趁在他在訝異中,她轉身就跑。


  他反射地想抓住她,卻抓到她的發,滑溜的發竟從他的指縫裏溜走。


  後麵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還有著其他人的驚叫:“皇上,臣救駕來遲。”


  天啊,皇上,這下她惹大禍了,如驚慌中的小鹿,她跑得更快了,她竟打了一國之君皇上,誅九族,滿門抄斬。


  一口氣,她跑出了杏園,往街上繁華人多的地方去,跑得動不了,才抱著頭蹲在一邊,暗怨自已,怎麽會這樣呢,忍一忍就風平浪靜了,退一步不就海闊天空嗎?這會兒氣是出了,可也將自個逼上了絕路,還會連累哥哥。


  不行,十四知道她的名字,而且那向儀說不定也知道她在那裏,她得躲起來,想到這,顧不得喘氣了,悄悄地尋了條小路就往安府跑去。


  而皇上,一個女人他也抓不到嗎?怎麽可能,他正想追上去,前麵就擋著一個高大的人影,施禮對著他:“契丹皖王耶律烈拜見大月皇上,願皇上千秋萬歲。”


  “免禮。”他馬上就恢複了往日的冷陌不可近,尊貴的氣息雖然裹在素衣裏,還是讓人無法逼視,也隻有那個膽大妄為的丫頭,才會錯認他,才會動手打了他,好,非常好,他是記住她了,向晚歌,好一個向晚歌。


  沒有耐心地開口:“耶律皖王,詩魁還沒有比試完,這會求見朕,有何要事?”沒事最好少煩他,他要將那惹禍的丫頭抓回來。


  耶律烈笑了,一恭身:“皇上,本王已有了合適的人選了,請皇上將向晚歌賜於本王,本王將效忠於大月國,極力促使二國的平和。”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大月皇上聰明點的話,必不會折了他的意,他不要他給的成群美女,溺水三千,隻取向晚歌一人。


  楚天笑了,冷冷的笑意掛在唇角,又是她,迷惑他的十四弟,引起四弟的偏私,就連這契丹的人也參上一腳,過得精彩啊?“皖王何必棄馬尋驢,朕說過的話是不會改變的,君無戲言不是嗎?”這樣就將她賜於契丹皖王,不是太便宜她了,這一巴掌的賬,怎麽才會平呢?


  耶律烈皺起眉:“那麽皇上是答應本王的請求了。”


  “本王答應的是將詩會的才女詩魁封了郡主下嫁於你。”換言之就是向晚歌不是,冷然地一拂衣神,在淩大將軍的守護下離去,才咬牙切齒地說:“馬上給朕去將向晚歌抓來,不管用什麽手段。”


  “是皇上。”淩大將軍一躬身而去,他不認識,但是他不可以問皇上,隻能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她是誰,不過不用問的是,她將會很難過了,皇上要懲罰一個女子,他不是沒見過,死倒是小事,更多的是逼瘋,後宮的人,那個不畏不懼,皇上的臉上,俊白如玉的頰邊淺淺的指印,他不會以為是打蚊子留在上麵的,唉,他歎口氣,看來她真的是自尋短路了。


  晚歌急急忙忙地跑回安府,直衝到向晚清的房裏喘著氣:“哥、哥、、、、”


  “怎麽了,跑得那麽急,慢慢來,來喝口水。”向晚清拐著過來,遞給她一杯水,她一口喝光,調息一下才說:“哥哥,我們快走。”


  “怎麽了?”他吃驚地看著她。


  愧疚地看著他,她難過地垂下頭:“哥哥,我們快走,晚兒給哥哥惹了大禍了。”


  他鎮定下來,拍拍她的背:“別難過,告訴哥哥,發生了什麽事?慢慢說別急。”


  她焦急地搖搖頭:“哥哥,不行來不及細說了,先收拾一下,我們馬上離開,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誰也不要告訴,我們快點離開這裏。”


  “別急,別急,你倒是說說,哥哥會幫你的。”晚兒向來不會理睬那些尋她開心的人,怎麽會惹禍呢?


  她歎著氣:“我打了皇上一巴掌,你說這事大不大。”事情已發生了,亡羊沒得補牢,唯今之計,隻有早點離開,不然會讓安府也惹上麻煩,哥哥也會麻煩。


  清脆的瓷器破裂聲,打醒了向晚清,晚兒,竟然,間然打了皇上,他拐著腳,馬上進去拿去他的包袱:“晚兒,別自責了,我們快走,放心,哥哥不會怪你,你自有你的原因,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


  她撲到他的懷裏,滾燙的淚水流了出來,她以為哥哥是軟弱的,可現在他是能頂天立地,撐起她一天片的哥哥。“對不起。”


  “傻丫頭,現在說這些作什麽?月城的人對我們也不熟,快走。”他細心地拭去她臉上的淚。


  她破涕而笑地點點頭,扶著哥哥往門口走去,有他在,她什麽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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