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逼到了死路

  “小公主，你可聽好了。”


  “在蛇越，巫景，喚我一聲阿母。”


  “現在，你可以喚我，且寧太後。”


  “！”


  聽著這話，牧雲歡的腦子裏嗡地一下炸開，隻剩下了一片空白。


  所以，眼前這個女人，是巫景的母親？！

  她居然是巫景的母親？！


  牧雲歡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臉色發白，渾身冒著虛汗。


  過了好半晌，她忽然笑出了聲。


  一個是最開始就要殺她的反派，沒殺成，現在換了一個，換成了他的母親。


  第一次沒殺死，這第二次，又來了嗎？

  她的心，涼了半截。


  她閉了閉眼，試了好幾次才發出聲音，卻難聽得要死。


  “那，第二件事，是什麽？”


  且寧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臉上的笑意越發深沉。


  “第二件事嘛——”她故意拖長了語調。


  “牧雲歡，未來的黎荊王，三日之後，我們王城見。”


  話音還沒落，連同且寧在內的，他們麵前的黑衣人唰地一下，全都消失在了原地。


  清音激動地要上前追去，卻被紅萼一手攔下。


  “別追了，主子要緊！”


  “……”清音有些不甘心，但還是將長劍收回鞘中，退回到了牧雲歡的身邊。


  等那些人離開以後，牧雲歡再也支撐不住了，直接癱軟在地。


  豆大的汗珠滾落，滑進了她的衣領，她雙手支撐在地上，微微喘著氣，好半晌緩不過來。


  “主子。”紅萼皺著眉，伸手扶住了她。


  牧雲歡微微張著嘴，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見狀，紅萼扭頭看向了周圍的幾個人，沉聲吩咐道：“你們幾個，先去查看一下整個玲瓏殿，把守好每一個方位，今日之事絕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喏。”眾人應聲，隨即紛紛離去，隻剩下一個清音還站在原地。


  她和紅萼一起將牧雲歡扶了起來，緩緩地往床邊走去。


  等把牧雲歡放在了床上，掖好被子，又端來了一碗熱茶之後，清音和紅萼才算是鬆了口氣，一左一右地坐在了她的床邊。


  “主子，你沒事吧？”紅萼輕聲地開口問，拿起旁邊的一隻手爐，塞進了牧雲歡的手中。


  這一點點的暖意從掌心暈開，爬上了她的手臂，接著又順著手臂攀附上了她的軀幹，綿延至了心口。


  好半晌，她才開口，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紅萼，我想睡覺了。”


  聞言，紅萼和清音對視了一眼，微微歎氣。


  紅萼一如很久之前一樣，伸手拆了她頭頂的釵環，接著又給她寬衣，伺候她躺下。


  臨熄燈前，紅萼蹲在了她的床邊，柔聲道：“主子，你安心睡吧，紅萼就守在殿裏呢。”


  “好。”


  牧雲歡沙啞著聲音應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紅萼這邊，也不知自己是在躲著什麽。


  等玲瓏殿重新回歸了黑暗，牧雲歡才將緊閉的雙眼睜開，無神地盯著某處。


  她根本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且寧說過的話。


  在她身上捅刀的人，是巫景的母親。


  三日後，她們會在王城外相見。


  這麽兩句話一直在她的腦子裏盤旋、放大，活生生將她逼到了死路。


  她忍不住屈膝，抬手抱住了腦袋，將自己盡可能地蜷縮起來，忍不住渾身發抖。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

  她也說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再也不想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