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西斯的溫柔（四）
暴雨連著下了一整夜，等到海軍趕到穀泰鎮附近海域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了，海麵上還殘留著許多戰艦的殘骸，氣氛靜的有些嚇人。
“穀泰鎮是在這邊嗎？”斯摩格吸了兩口煙，一臉嚴肅的向著一旁的副官問道。
副官看了眼手中的地圖，點了點頭，“沒錯，斯摩格準將，穀泰鎮應該就在附近。”
“好，我知道了，加快速度。”斯摩格麵無表情，朝著周圍的海兵打了個手勢。
“是，準將！”
說著，海軍的軍艦再次加快了幾節。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鍾，眾人的視野開始逐漸變得狹窄了起來，那是一個藏在山峰之間的海灣。
西斯的鼻子動了動，海風中有血腥味。
“斯摩格，你聞到了嗎？”
“什麽？”
“空氣中有血腥味。”
“血腥味？你確定嗎？”斯摩格皺著眉頭，和達斯琪一起看了過來。
西斯點了點頭，“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斯摩格。”
他沒有說謊，海賊世界的人可能會因為各種稀奇古怪的能力而忽略掉自身對外界的感知，但他不同，或者說來自砂隱村的醫生人格不同，身為忍者，從環境與空氣中提取信息簡直就是本能。
“嗯，我知道了。”斯摩格眯著眼睛，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叫下麵的人把速度降下來，這附近有情況。”
“是。”
隨著斯摩格一聲令下，這艘才剛剛提速沒多久的軍艦便再次慢了下來。
四周有一些安靜，可是空氣中的血腥味卻越來越濃，濃到連那些普通海兵都感覺嗆嘴。
海域上終於出現了第一具屍體，緊接著就是第二具，第三具，數不清的屍體，有海兵的，也有普通百姓的，鮮血把整片海域都染成了紅色，尋味而來的虎鯊正在旁邊虎視眈眈，用嘴蠶食著周圍的屍體。
斯摩格用手抓著護欄，兩根雪茄在嘴裏燃的飛快，他已經怒不可遏了，橫著眼睛，渾身都在顫抖。
“畜生，那群畜生，今天誰也別想走。”
西斯沉默著，他什麽也沒說，一隻手按在刀把上，四五個赤紅色的火球在半空中上下起伏，空氣中除了血腥味之外，這下又多了一股焦糊味，抬手一指，火球直接吧鯊魚燒成了幹屍。
轉過身，
“我們走吧，斯摩格。”
……
“斯摩格準將，前麵有一艘海賊船。”突然，站在瞭望台上海兵大叫了起來。
斯摩格眉頭一揪，聲音有些低沉，“是哪個海賊團？”
“這海賊旗是……是巨斧海賊團，懸賞七千萬的巨斧海賊團。”
“巨斧海賊團？安齊諾？”斯摩格緊握著十手，“開炮，靠過去！”
轟轟轟！
大炮轟擊，猛烈的炮火直接打了過去，對麵也開始躁動了起來。
“還擊，快還擊，海軍來了！”
伴隨著一聲厲吼，軍艦嘭的一聲與海賊船撞在了一起，他斯摩格就喜歡這種拳拳到肉的打法。
“達斯琪，盡量留兩個活口，我還有話要問他們。”斯摩格嘴中吐出一口煙，回頭吩咐了一聲，消失在了原地，打西斯他可能不行，但打海賊，他是專業的劊子手。
“是，準將。”達斯琪應了一聲，同樣帶人衝了上去。
西斯依舊沒有說話，隻是混在人群中，天空上火焰飛舞，就像是一團團忽顯忽滅的鬼火，每一次閃爍，都會帶走一條生命，在甲板上留下一具幹屍。
戰鬥結束的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快，明明是懸賞七千萬的海賊團，可是在他們的麵前，就像是一群牙都還沒長齊的稚童，數分鍾內就被殲滅在地，俘虜被按在了原地。
“海賊，你們船長呢？”斯摩格重新背上十手，嘴裏吐出一口白煙，向著其中一個海賊問道。
那海賊顫顫巍巍的，抱著腦袋根本就不敢抬頭看斯摩格，連續咽了好幾口唾沫，過了好久才吞吞吐吐的答道
“我們團長帶著弟兄們去鎮上了，聽說鎮上有財寶，就留了我們幾個膽子小的在船上看家，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長官，那些人都是他們殺的，和我們真的沒關係，求求你，求求你，千萬別殺我！”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喊著就往斯摩格的靴子上抱。
斯摩格冷哼一聲，一腳把他踢了出去，沒下重手，人還活著，“是不是你們幹的，我們自己會判斷，來人，先把他們帶下去。”
“等等。”西斯站了出來。
“你還有什麽事嗎，西斯中尉？”斯摩格回頭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
“我認為我們不需要俘虜，斯摩格。”
“西斯，你在說什麽？他們已經沒有戰鬥力了，我們應該把他們留到法庭審判。”達斯琪感覺西斯瘋了，竟然想殺俘，清秀的臉上滿是憤怒。
西斯沒有理她，在衣服裏摸索了一陣，掏出一份文件來。
“這是我的調令，從西海177海軍支部調往司法島及海軍參謀部聯合特殊部隊的調令，我有權對他們發起審判，你要看看嗎，達斯琪？”
達斯琪接過文件，拆開，上下掃了一遍，是真的。
“那也不能，他們都說了，他們沒有……”
“沒有？沒有個屁！”達斯琪還想為海賊們辯護，西斯冷著臉，直接打斷了她，“你在開什麽玩笑，他們身上的那種血腥味，是醃入味了的，怎麽可能沒殺過人？你看他們的指甲縫，那是什麽？你信不信我還可以從裏麵找到肉絲，是人的。”
達斯琪愣住了，她的堅持，她的正義受到了拷問。
“如果我們放過他們，那誰又來放過那些死在他們手上的平民？跪著祈求海賊大發慈悲嗎？”
“不，我們真的沒有……”
刺啦！
抽刀，揮刀，動作一氣嗬成，那個向著西斯衝來，還沒靠近的海賊就倒在了原地，鮮血灑了一地，達斯琪的眼睛像是多了一個空洞。
四周，安靜了。
“斯摩格！”
西斯再一次叫了斯摩格的名字。
斯摩格歎了口氣，揮了揮手，“按西斯中尉說的做。”
頓時，喊殺聲與慘叫聲再一次回蕩在了這片海域之中。
在慘叫聲中，在血裏，火焰裏，在達斯琪的眼眸裏，西斯的身影越發的抽象，最後變成了一隻渾身猩紅的無情魔鬼。
“這就是你的溫柔嗎，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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