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可怕的錄音帶
小尤聽了很開心,父親還是一如既往地疼自己,自己一旦受到委屈,被人欺負,他都會立馬出現,幫自己出氣。
於是,小尤就在父親身邊坐了下來,手從兜里一掏,掏出那盒磁帶,順手放在桌上。
尤自在不在意地看了一眼,問:「這是什麼磁帶,這麼寶貴,還隨身帶著?看著不像是唱歌的磁帶。」
「哦,這是那兩個狂妄的人給我的,說讓我回來好好聽聽。」
尤自在一聽,多了幾分狐疑,說:「那就放來一起聽聽吧!把收錄機拿來。」
現在的收錄機播放和錄音兩種功能兼備,平時還是以播放音樂為主的。
尤家的收錄機是雙卡的東洋貨,買了三百多塊,可以同時放兩個磁帶,一邊聽完,直接按另一邊就可以繼續播放,是這個年代的高級享受。
小尤把收錄機拿來,將郭永堅給他的磁帶放了進去,按下播放鍵,就聽一陣沙沙的磁帶響聲過後,吳娟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尤聽了一會,才恍然醒悟,這不是吳娟給自己打電話的聲音嗎?難道那時候就被錄音了?
小尤聽著沒什麼感覺,只是埋怨吳娟太沒有警惕心了,被人錄了音也沒察覺。
沒想到尤自在越聽臉色越凝重,等到最後聽完,他上下看著小尤,好像看著陌生人一樣。
小尤都被他看得發毛了,問道:「爸,你怎麼了?為什麼用這樣的眼光來看著我?」
尤自在二話不說,突然間揮起手掌,「啪啪」地打了小尤兩個巴掌。
小尤被打蒙了,腦子一片空白,臉上的劇痛也顧不上了,因為他整個人都傻了。
從小到大,父親沒有任何事打過自己。
他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父親沒打過他;
他第一次泡妞把人家弄大肚子,母親帶人家去墮胎了,父親也沒有打過自己……
為什麼聽到這個錄音,父親卻打了自己?
小尤並不明白,他以前犯的錯,只涉及他一個人,家裡能夠擺得平。
但是他這一次犯的錯,卻是牽涉了他的父親,如果搞不好,甚至還可能連累他被罷免下台。
其實不要說被罷免下台這麼嚴重了,只要這份錄音帶傳出去,尤自在背個檢查處分是少不了的。
在職場上,對於一個一心向上攀爬的人,一旦有了處分這個污點就會被記錄在案,這個污點也會被對手利用。
在同等情況下,兩個人競爭一個職務,哪怕兩人同樣優秀,但是其中一個人身上有污點,那肯定沒戲。
小尤動搖了父親的仕途根本,他能不暴怒嗎?
「老尤,你這是怎麼啦?為什麼打兒子,你瘋了?」
這時,尤自在的老婆捧著一盆洗乾淨的水果走了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由嚇了一跳,把水果一扔,撲上去護著兒子,生怕丈夫再打他。
尤自在火還沒消,道:「都是你,有事沒事都這麼護犢子,害得他那麼囂張,都開始懂得用我的名號去外面設計別人了!
今天你整的是兩個私人企業的老闆,他們背後有沒有其他力量,你根本就不知道,還讓這樣關鍵的錄音被人錄了下來,你是不想我坐在這個位置上了嗎?你是嫌我命太長了嗎?」
小尤被父親一罵,這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他緊張地一哆嗦,道:
「爸,我也不知道這麼嚴重啊,若不是拿出你的名頭,我也沒辦法震懾人家!」
如果是往常,尤自在會把這當成兒子對父親的認可和依賴,但現在他卻覺得心頭火起,很想再捶這小子一頓。
為什麼到現在還聽不明白呢?
這該死的小王八羔子,竟然讓人抓住了小辮子!
他顧不上再扇兒子巴掌,只是趕緊問道:
「這錄音是只有一份嗎?還是有別的備份?這兩個人身後有什麼背景?你去查清楚了沒有?」
聽到父親的一連串發問,小尤也慌了神,他那偉岸英明、一向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屹立不動的父親,為什麼會如此驚慌失措?
「這份錄音,既然他們肯給我,以他們的詭計多端,應該是不止一份!」
小尤猶豫了一下,雖然怕被父親打,但更怕父親錯誤掌握情況,放鬆警惕,會造成更大的損失,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我猜也是這樣,不可能把證據遞到你手上,他們不備份就傻了。」尤自在道,「那他們有什麼背景嗎?」
「背景?沒有啊,一個是化肥廠的工人,一個是醫藥公司的員工,兩個人都是主動辭職下海的。
我事先問過了,除了兩個人都比較精明能幹,在社會上混得比較開,並沒有發現更大的背景和靠山。」小尤想了下道。
要是真有背景,他也不敢動人家啊,明明就是沒有嘛!
上一世,他就是這樣,把沒有背景的郭永堅弄進了大牢,害得郭家家破人亡。
「那就好,你回去好好跟人家說話,讓他們把備份的磁帶全交給你,不管你是哄是騙也好,一定要把所有錄音備份的文件都拿到手!」
尤自在交代兒子。
小尤要捂著腫起來的臉,不禁道:
「爸,你天不怕地不怕,為什麼就怕這份錄音文件?」
「傻瓜,你在文件里不是都說了嗎?要用我的名氣和能力來對付他們,可是這個事,你爸我有嚴格紀律,不允許做呀!
雖然規定是規定,落到實際生活中,大家都各行其是,但只要不戳破,就可以為所欲為。
你現在可好,自己暴露出違法亂紀之事,要是這份錄音文件落到了我的對手手裡,你說我有好果子吃嗎?」
父親一番語重心長的話,終於讓小尤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嚇得額頭上冒出了一陣冷汗。
想起今晚他自己囂張得意的時候,郭永堅和吳啟智那麼目中無人的樣子,這才明白他們手中握有把柄。
這兩個人果然比自己成熟多了,曉得這份錄音對父親能造成致的打擊,才敢那麼囂張,要不然他們兩個怎麼敢那樣?
「爸,那我去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