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被誘走
周飛揚把這筆賬拿給張美玉一看,張美玉的臉「唰」地比刷了白漆還白。
一個月晝夜不分,糊裡糊塗的,她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借條,但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欠了這麼多錢!
十二萬啊!她沒有正經職業,這輩子都還不起!即便有正經職業,十二萬也不是普通人能還得起的!
張美玉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周飛揚面前說:
「周老大,能不能再寬容我些日子,我會到處借錢了還你的。」
「借錢?你找誰借?我聽說你離婚了,你前夫不會管你吧?你現在的男人,自己也欠了一屁股賭債!」
周飛揚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張美玉。
張美玉能感覺到周飛揚眼神里那種意味滿滿,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下身子,道:
「不,我不那樣!」
「呵呵,只可惜你是個老阿姨了,我們對你沒有興趣,但是我們沒興趣,不代表沒人對你沒興趣!
這樣吧,我介紹你一條生財之種,你去廟街上站著,把自己打扮漂亮點,胳膊腿多露點,我能替你找客戶,一次五十塊,要不是你漂亮,人家只肯出二十塊!
一直到你把錢賺夠了,我這賬結清了為止,這是最快的賺錢辦法,如何?
當然了,你要是有好運氣來了也擋不住,碰到願意救你出苦海的煤老闆,也可能一次給你個三、五萬吧?
如此一來,那筆賬三、五年之內總能還清的。」
「不要!我不要去做站街的雞女!」
一聽周飛揚出的主意,張美玉嚇壞了!
她雖然是個離婚的婦女,但才不會自甘下賤,做什麼站街女!
「哼,你不想雞女?那你要怎麼賺錢還我們?」周飛揚惡狠狠地道,「要不,我們把你的欠條複印幾十份,貼到你們村子里去,讓大家知道你欠了我們這麼多錢!」
「不要,不要這樣,求求你了!」
張美玉是要臉面的人,怎麼能讓他們把欠了高利貸的事,到處宣揚呢?
「這不要,那不要,行吧,你自己說說,你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哦,對了,我聽說你有個女兒,長得挺漂亮的,還是一中的學生。
我有個兄弟,人長得挺帥的,沒有女朋友,要不,你把你女兒帶出來耍耍?」
「什麼意思?」張美玉一顫。
「呵呵,說的很明顯了,就是這個意思。」周飛揚一薅張美玉的頭髮,惡狠狠地道,「路指給你了,要嘛你去大街上站,等客!要嘛我們把你這些貸款的文件貼你家門口,貼你們村裡!最後一條,你把女兒帶出來,和我朋友處對象!」
周飛揚給了張美玉三條路。
前兩條,張美玉是絕對不可能去做的,但是第三條……她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答應了。
給女兒找個對象,十幾萬一筆購銷,這似乎是挺合算的買賣,至於耍對象耍到什麼程度,張美玉連問都不敢問,覺得不問就好像有些事情不會發生,不問,就能當這件事不存在。
羅浩自從在法庭上看到碧玉和小明對臘梅兇橫的樣子,就感覺這二位怕是沒那麼容易息事寧人,羅浩暗地裡叫人一直盯著他們。
這天,蠟梅才剛從學校里走出來,和郭虢分開不久,就聽路邊草叢裡有人在喚她。
臘梅聽聲音象是張美玉的,趕緊剎住自行車,回頭一看,果然在路邊林蔭道上站的就是張美玉。
入眼所及,和剛離婚時得瑟的張美玉相比,現在的她憔悴了許多。
看到臘梅停下車,她勉強露出笑容,道:「臘梅,是媽呀,你過來一下。」
「媽,你怎麼來了?」
臘梅沒想到張美玉還有主動來找自己的時候,上輩子張美玉和姘夫一跑了之,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臘梅略帶警惕地看著張美玉。
張美玉有點怪怪的,說不清哪裡怪,但她的表情讓臘梅感覺不對勁。
「臘梅,你過來,我有事和你說說,特別重要。」張美玉向她招手。
臘梅把車子推到人行道上,問:「到底什麼事?媽,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究竟是母女,臘梅於心不忍,便問道。
張美玉眼裡掠過一抹慌亂,也許是臘梅這句暖心的話觸動到了她。
可是一想到那十幾萬欠債,她又狠心起來,於是,她沒話找話地道:
「臘梅,事情是這樣的……」
就在臘梅把注意力轉向張美玉的時候,她身後突然一涼,她感覺有些不對,正要回頭,但是,口鼻上已經被人用一塊濕布捂住了,她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藥味。
接著,臘梅只覺得腦子一陣暈眩,眼前的一切變得奇怪起來,張美玉的臉在她面前從清晰到模糊,她能看到張美玉臉上複雜而又奇怪的神情。
她中招了!
是張美玉帶來的人對她下手的!
他們會把她怎麼樣?
臘梅還沒等想清楚,已經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們,你們會對她怎麼樣?」
張美玉沒想到這夥人一出手就是動粗。
「我們對她怎麼樣?關你什麼事,那筆帳一筆勾銷了,你就偷著樂吧!」
動手的大漢道。
這時,邊上開來了一輛小麵包車,兩個混社會的男人把臘梅抬上了車。
車子從張美玉面前疾馳而過,一個信封從車上扔到了她身上,張美玉拾起信封一看,頓時就寬心了,信封里放的就是她每次欠賭債時簽下的高利貸借條。
張美玉把那個信封塞進隨身的包里,轉頭就跑了。
臘梅悠悠醒轉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呆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頭上的白熾燈照得她發懵。
她努力睜開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才發現,自己似乎是在一個賓館的房間里,白牆,雙人床,邊上有一套簡單的沙發和茶几,茶几上還有一台大肚子電視機,一看就是九十年代風的賓館。
衛生間里「嘩啦嘩啦」地傳來一陣洗澡聲,有人在衛生間里。
臘梅隨後發現自己雙手被綁在床頭上,動彈不得,她有些慌亂,不知道自己深陷於何種境地,但肯定形勢不妙。
不一會兒,衛生間里的洗澡聲停止了,又是一陣「嗚嗚」的吹風機響聲,估計是那個洗澡的人在吹頭髮。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浴袍的男人出現在臘梅的床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臘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