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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男女搭配 幹活也累

  1969年月8日,星期六氣晴


  今是三八婦女節了,又是星期六。也是更換黑板報的日子。按照國家規定,女同誌應該是休息一。但是,在我們這裏似乎就例外了。一年到頭,除了元旦或春節,其他時間沒有特殊情況,就是勞動的日子,就是學大寨的日子。男同誌就更應該多多地幹活,多做貢獻。今晚上還是要加班,隊部的黑板要更換了。沒有特殊情況,我們決定每到周六和周日兩就更換黑板報一次。這雖然是義務性的工作,但幾個月來似乎已經形成了習慣。是正式工作的一部分了。


  和我原先想象的差距太大。我好像有些要失望,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這個大晏並不是那麽好了解的人,更不是那麽輕易地將心扉向別人敞開的人。按照苟指導的意見,寫黑板報以我為主,大宴隻是幫忙而已。什麽叫幫忙呢,我的理解就是打打下手。擦擦黑板呀,遞遞文具呀,畫些圖案呀等等輔助性工作。這是其一,另外呢,既然是幫忙,就是可以來,也可以不來。可以按時來,也可以晚來。我無權用行政的手段約束她,更無權來指揮她。過去的一段時間裏,我就是這樣做的。畢竟是義務勞動,畢竟是業餘時間,我有什麽資格讓她及時來?我又不是她的領導!一旦被她撅了,豈不是自找無趣嗎!


  上個星期日換黑板報,大宴幹脆就不來了。而且是一聲不響的就“罷工”了。究竟是有事,還是有病,還是回家休息了。還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啦。這些,我都一無所知。即使改換一種思維方式,人家也可能來不及請假,或者是不方便讓別的通知告訴我一聲,這也可能。但是,一個星期過去了,大宴在上下班或打飯的路上,也曾遇到過我一兩次,她隻是不經意地看我一眼,或者是隨便地點一下頭就過去了。隻字不提為什麽缺席換黑板報的事。也可能是我太自作多情了,我以為換板報是多麽重大的事,而人家還有可能,認為這是副業中的副業,是不值得一提的事一段呢!


  今晚又到了換黑板報的時間。大宴這次來了。她來得不算早,也不算太晚。等我把所有的六個題目都策劃好,寫到了黑板上的時候,大宴這才姍姍來遲。如果按照正常的關係,她應該上個星期換黑板報的事情吧。本來應該是我們倆的事情,為什麽突然就缺席了。哪管有不是理由的理由,也算是對我的尊重或禮貌。但是,大宴並沒這樣做。她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她站在那裏看了一下我寫的題目,登上板凳就寫起了內容。若是在之前,她還問問我,這個題目從哪個角度去寫,或許聽一聽我的思路意見。而今,她什麽也沒有問,什麽也沒,就自作主張地寫開了。這也不太正常。我的心裏就不舒服。我真有心問問她為啥沒來,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我想,不要自找無趣,自己寫不也寫了嗎,還是趕緊把黑板寫好是大事。就這樣,我們倆誰也不願話,一聲不響地把黑板寫完,各奔東西。


  開始,大宴對寫板報的積極性還是蠻高的。不但晚上來的及時,而且對寫作的內容,板麵的編排,粉筆顏色的使用等等,都和我探討一下。也能提出些建設性的意見來。大多情況下,都是由我寫,她幫我擦擦黑板,畫畫格子,遞遞粉筆什麽的,而有稿子的文章,她也親自上馬,幫我在適當的版麵上寫出來。配合的好算可以,還算團結的和諧的,最近一段,也不知道咋地了,問題出在哪呢?


  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我感覺到大宴這人的城府很深。她除了換板報的工作之外,其餘的話幾乎半句都沒有。比如拉拉家常啊,扯扯閑篇啊,通報一些道消息呀,生活中的奇聞趣事呀,這些都沒有隻言片語。至於她內心深處的世界都有啥,就更是守口如瓶,不可捉摸了。每次把黑板報寫完,她收拾一下地下的東西,拍拍身上的粉筆末,轉身就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大宴是怎樣的感覺我不得而知,反正我覺得,這樣形同陌路一絲不苟的關係,真的有些很壓抑。很鬱悶!


  我對搞宣傳這工作,實話還不算陌生。因為在學校的三年間,不僅負責班裏的宣傳,學校出版的校報我也是主要的編輯之一。怎麽組織稿件,如何編排版麵,還是有些經驗。這裏領導安排我負責這兩塊板報,也是對我的信任。我必須把它辦好,辦出特色,辦出成績來。我這樣想,也要這樣做。每每到了更換內容的時間,首先要把腹稿打好。內容呢,來自三個渠道,第一,是靠各個班組的提供;第二,是參加連隊的有關會議,獲得有價值的信息;第三,就是自己在平時的生活與工作中,發現的典型問題或好人好事之類。隻要有了腹稿,不僅寫起來會輕鬆自如,還可以節省出很多寶貴時間。一個時上下,一塊黑板的內容就可以搞定了。不但要做到內容豐富,版麵的安排還要新穎別致,這樣,就可以吸引路人的眼球。所以,每次把黑板報更換一次新的內容,上下班的職工路過這裏事,都會三三兩兩的駐足閱讀。尤其是有些批評性的稿子,反響還很大呢!

  大晏比我年長一歲。似乎比我成熟許多。沒用的廢話幾乎沒有,開玩笑的事就更少了。不知是因為她晚上太忙,還是對這工作沒啥興趣,還是因為我招她討厭。最近換板報時,遲到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有的時侯我都快寫完了,她才姍姍來遲,她走路的步子很輕,幾乎發不出絲毫聲響。為啥來晚了,她不,我也不問。但是,我的心裏不痛快。我想,這起碼是不尊重人的問題,或者對這個事業不尊重,或者是對我的勞動不尊重。來得晚不要緊,即便不來幫忙也不要緊,提前一聲,或事後解釋一下總可以吧,這有什麽大不了啊!我想,她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久而久之我會更累,就有可能會成為我的累贅了,大宴在我這裏,就是可有可無的多餘人了。因為,沒有她的幫忙我也能自己完成,沒有她助寫,我自己寫也費不了多長時間。她遲到了,有我給她明或解釋稿子的時間,自己早就寫完了。


  我想,她這樣的態度或情緒,是不是對我這人有成見,是不是因為我的性格不討人喜歡呢?俗話,話聽聲,鑼鼓聽音,偶爾,大宴的話裏話外,也透露出一絲對我的看法,她似乎認為我的個性太強,太清高自傲。不會搞人際關係。這點我有自知之明,我自己也承認,但性格就是難以改變。正因為,江山易改,秉性難移。


  相反,大晏這人似乎比較精於世道。對人善於察言觀色,順風使舵,而且還比較善於活動。有消息靈通人士:她跟馬列學院下放勞動的張大姐走的就很近,閑散時間經常坐在一起聊,那個熱乎勁不亞於母女關係;她與老同學苟指導走得也較近,有些隊部的會議記錄,或者是社會調查的保密文件,她都可以探聽得到。確切地,是苟指導主動透露給她的。至於為什麽,那隻有她們兩人知道了。這些,屬於組織秘密,當然是違反組織原則或保密紀律的,難道苟指導不明白;她與我們的牛書記的家屬也走得較近,而且也是來往密切,據,大宴還為牛大嫂織了一件過冬的毛衣呢。我就想不明白,她唯獨對我為啥就這樣不冷不熱,似乎一本正經,始終保持著遠遠的距離呢。很多時候,一塊黑板寫下來,隻交流短短的三兩句話,有的時候甚至一句話都沒有,就匆匆地離開了。看來,我們倆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這樣的工作累不累。這樣的配合累不累,這樣的關係累不累。她為啥把內心世界的之門,把守的如此嚴密,風雨不透,水泄不通呢?如此的“男女搭配”,是不是也很累呢!

  我想,這樣的謎底不容易被解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解開。


  我也想過,該不該把這些情況向苟指導,聽聽領導的意見,我也想過,要不要通過苟指導問問大宴,對我如此的態度究竟是為什麽?但轉而一想,不行!肯定不行!那樣的話,豈不是在向領導打匯報嗎,那樣的話,苟指導這個耳朵聽了,那個嘴巴就會馬上向大宴透露過去,我們的關係會更僵,更難堪啊!


  這些“內部情報”,我無法向任何人透露。無法向領導,更無法向工友們,跟他們了又有何益?又能解決了什麽問題呢?


  自己的“心病”還是自己治吧。自我療傷是唯一的最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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