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用繩子捆人
幸好,曹福田把那些瓦盆瓦罐扔到了下遊,否則,如果是從老龍河上遊衝下來,又要有好一陣的惡心。
即使如此,這幫人再回來時還都一身的臭味,惹得其他弟子仍然連捂鼻子。
江文遠叫了一聲:“曹福田!”
曹福田還以為江文遠對自己有話吩咐,應一聲連忙上前。
江文遠連忙伸手作阻攔的手勢,一邊說道:“你玩得挺高級呀,竟然給我玩起了心眼子!”
曹福田愕然一下,一時不知所措。
江文遠接著說:“別人都稱我總舵把子,隻有你叫我總壇主,怎麽?是你想讓這些人還變成義和團嗎?那樣你就仍然是大師兄了是嗎?”
“我……我……我不是……”雖然曹福田支吾著否認,但他心裏的確是這樣打算的。
江文遠接著又說:“你明知道你的這個屎尿對付槍炮不管用,卻在不斷向其他人說,你其實是想證實團員中有多少人願意聽你的,從而形成你的小團體,對不對?”
“我……”曹福田又支吾一聲,發現自己的心思都被江文遠看透了,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
被江文遠這樣一說,剛才跟著他去扔盆扔罐的都叫了起來:“曹福田,原來你在騙我們!”
當著江文遠的麵,曹福田自然也不敢再說這是總壇主給對自己說的,而是強辯道:“你們不知道,之前我們都是用這種方法破洋人槍炮的,十分管用……”
實在不想讓他再往下胡說,江文遠又說道:“那好,那你去把你剛才扔的東西拿回來,洋人來了,你端著衝在最前麵!”
曹福田再接不下話來,他如何也不敢衝在最前麵的。
江文遠又曆聲道:“居心不正,歪言蠱惑,既然這樣,那你就走吧,我的山堂裏容不下你這這種人物!”
曹福田連忙跪下,乞求道:“不行呀,離開這裏我就沒有地方去了,可不能看著我死呀!”眼下官府已經開始清剿義和團,離開這裏就沒有保護了。
說著,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而且還向江文遠跪爬。
江文遠最怕他爬到近前抱住自己的腿,實在是受不了他這一身臭味,連忙伸出手勢製止:“停!別再往前了!”
眼見曹福田停止,江文遠才長出一口氣,又說道:“既然這樣,你就先在這裏吧,如果再有出格的言行,我要你的命!”
“弟子不敢!弟子不敢……”曹福田在地上響頭連磕,又感激得涕零。
實在是不想和這夾纏不清的人多說一句,江文遠又向徐春山說:“你帶弟子們去沿河上下多割些蒲草回來!”
“割蒲草?”徐春山疑惑一下,剛想細問,就被狄柳拉走了:“總舵把子讓我們做什麽就做什麽,你怎麽那麽多廢話!”
一邊拉著徐春山,一邊向周圍弟子們招呼。
因為江文遠對這些義和團弟子有交待,自然是都聽狄柳的,隨著在老龍河的河灘上而去,就用身上背著的大刀去割蒲草。
看著這些弟子們離去,江文遠又下了船,往鐵路路邊而去,他要好好查看一下地形。
老龍河也是挺寬大的,但仍然架了一座橋,是用鐵架的,但現在也都被義和團拆得差不多了。
幾根大梁被掀到了河裏,兩邊的框架式橋欄小的鐵架被拆走拿跑了,大的仍然也扔到橋下。
連連看著間,江文遠走到近處,嘴裏嘀咕道:“如果是把銅線纏到這上麵,製成電磁屏風,是不是就能有很大的吸力了呢?”
他正看著,便見幾個洋技工來到河邊,應該是他們剛才看到了江文遠指揮義和團,還以為他是大師兄,有心上前,又怕得罪江文遠後被義和團圍攻,便遠遠地叫道:“這位小兄弟,需要幫忙嗎?”
聽著他們語聲怯懦,江文遠自然也明白了他們的目的,問道:“你們是要過來修橋嗎?”
見江文遠並不像是其他的大師兄那樣一說話就瞪眼,便大著膽子走上前來:“是呀,“我們正要建這個橋,隻是怕……”
本來他們想說怕建好之後再被拆,但是也生怕江文遠聽後生氣,便也不敢說出口了。
向四周看了看地形,又看了看兩邊的鐵路去向,江文遠心中盤算道:“要不,還是讓他們把這座橋建起來吧,我正好在這橋兩邊建一個電磁屏風!”
這些天來,江文遠都在研究他的電磁屏風,現在想在西摩爾的聯軍上用一下,如果他們把橋建成後,正好可以借助兩邊的框架橋欄及欄頂一用。
當下說道:“你們要建橋呀,我們能幫你呀,我們人手多?”
幾個洋人技師又哪裏肯信,他們看到的義和團都是拆鐵道,怎麽會幫自己建?連忙搖了搖頭:“不用!不用!我們自己有人手!”
江文遠說:“你們一共就幾十個人,那要建到什麽時候去呀,倒不如我們幫你們!”他倒是真希望對方能早一天把橋建好,這樣也就能提前用到西摩爾及那些洋兵身上。
當下,江文遠又向遠處叫道:“管領幫帶人過來,給人家幫忙!”
管大聽到,懷著滿心的不解,走到近前問道:“總領幫,給誰幫忙?”
江文遠一指這那幾個洋技師:“給他們幫忙!”
“啊?幫他們?”對於江文遠的思維,管大實在是理解不了,這些洋技師修好鐵路,西摩爾就會帶洋兵過來,他竟然還要幫人家,生怕被這幾個洋技師聽到,管大來到江文遠身邊,拉著他衣袖低聲道:“不是說要給他們教訓嗎?還幫他們幹嘛?”
江文遠說:“先得讓人家來才能給教訓哪,人家都不來,還怎麽給教訓?”
雖然沒有明白江文遠內心,但聽江文遠說得肯定,便也不再問了,便又向停船處喊了一聲,所有清幫的人都走過來。
管大又說道:“總領幫說了,幫這些洋兄弟架橋!”
幾百清幫弟子們也不問原因,隻是應一聲:“是!”便都走上前去。
幾名洋技師剛開始還有些擔心,但見對方管江文遠叫總領幫,便也想起來了,這是清幫的稱呼呀,自然他們也聽說過江文遠的名氣……
感覺江文遠並不是義和團,便也稍稍放心,竟然還把旁邊抬鐵軌的幾十個中國勞工叫過來:“你們那邊先別忙,先過來把這個橋搭好,正好清幫的兄弟願意幫助我們!”
幾十個中國勞工也都走過來,先是一起把鐵橋梁抬起來,在兩邊架上,再去弄細小的……
雖然清幫的人不懂怎麽建橋,但是能幫忙抬東西,遞東西,最重要的是清幫有船,能來往通過水域,沒用得一時,便已經把幾根架好,擰上螺絲固定。
為首一個洋技師向那幾十個中國勞工中吩咐道:“你們幾個去那邊把補料拉過來!”
幾名中國勞工應一聲,便過去拉來幾輛大牛車,是幾輛牛車前後接在一起,上麵裝的全是長鐵軌,枕木及其他的鋼鐵材料。
看到車上有幾根雖然是鋼鐵,但並不是鐵軌的形狀,應該是橋欄,江文遠點了點頭,心道:“這樣我就放心!”
他心中正在算計西摩爾時,為首那名洋技工來到江文遠麵前:“多謝!多謝江先生,剛開始以為你是義和團,沒想到你是清幫,並不是我們的敵人!”
他這話剛說完,就見遠處又走來一大群人,個個紅巾裹頭的,他們自然對這種打扮極為熟悉,這就是義和團。
就見這些紅巾裹頭的人到在江文遠麵前,其中一個羅鍋向江文遠施禮說道:“回總舵把子,我們割回來了那麽多蒲草,不知道夠不夠!”說著往遠處一指。
那幾個洋人聽後,一跳向後閃開,指著江文遠口吃地道:“你不是說不是清幫嗎?怎麽又成義和團了?”臉上全是焦急和恐懼。
江文遠連忙說:“你們別怕,不會傷你們的,你看,我們幫忙都幫成這樣了,還不相信我們嗎?”
幾個洋技師皺眉想了多時,這一點倒是真的和義和團不一樣,前幾天,他們在修鐵路的時候還被義和團打過,而且還被搶走過材料,更別說幫自己了。
但眼下這江文遠的確是在幫自己架橋,把主題框架都快架好了,這和義和團見鐵就拆的作風極為不同。
想了多時,雖然仍有疑慮,但是沒有剛才那麽恐懼了,又上前兩步。
江文遠轉頭,見義和團弟子們割回來的蒲草堆成幾十大堆了,散在整個河灘上。
江文遠點了點頭,對徐春山說道:“應該夠了用了,你們誰會弄蒲草繩不?”
義和團弟子中紛紛喊道:“我就會呀,我也會……”
江文遠說:“那好,你們去那裏弄蒲草繩吧!”
義和團中會做蒲草繩的說道:“但這是剛打下來的蒲草,要曬幹了才能打草繩,不然一幹就散了。
江文遠說:“不怕,等不到繩子幹我們就用完了!”
“哦哦!”會打蒲草繩的義和團弟子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我們打多粗的呀,是搓圓經繩呀,還是辯扁繩呀?”
江文遠說:“隨便你們,隻要快隻要結實就行,就要一手指頭這麽粗吧,是捆人用的!”
“捆人?”周圍的義和團弟子都驚叫出聲。
那幾個洋人技師聽到江文遠要用蒲草繩捆人,剛剛安定的心神又恐懼起來,還以為這江文遠要把自己這些人都捆了,一邊抖著腿後退,一邊指著手顫聲道:“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