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抱荊條
藍在苗在側間裏氣憤起來:“這個嶽老飄,隻抽兩荊條真是便宜了他!”
剛在心中氣憤一句,忽聽得周圍“嘰嘰”作聲,便見很多隻老鼠從牆縫中鑽了出來了!”
其他幾名女子頓時嚇得大叫,把被子拉起來,蓋在身上。
而且房外也“吱吱”亂叫,原來是飛來了蝙蝠,自然藍在苗一眼就看出這是蠱,又往七八個女孩去看時,除了狄柳,其他的女子都嚇得擠在一團。
明顯,這是狄柳用的蠱。
管大在外間裏叫一聲:“藍姑娘,你沒事吧!”他還以為藍在苗在側間出了意外,帶持弩手就要進房。
藍在苗連忙把房門關上,說道:“別進來!”她是怕管大等男人進來,撞到這不雅的一幕。
轉頭又向狄柳道:“就你這點修為,竟敢在我麵前使蠱!”
把手一揚,無論是從牆縫中鑽出的老鼠,還是從窗戶內飛入的蝙蝠,都往狄柳身邊圍去。
地上的老鼠順腿向上爬,空中的蝙蝠飛著下落,繞著她飛行。
雖然狄柳會使蠱,但他都是在洋人的筆記上看的,本就不係統,上次在南旺之所以藍在苗中招,是因為不防之下睡熟了,現在藍在苗又五毒全開,當麵對戰,狄柳哪裏會有半點機會?
沒多時,狄柳便已經被老鼠和蝙蝠圍嚴了整個身軀,形成一團。
而且狄柳並不是天生的蠱苗人,骨子裏對這些東西有一種恐懼,加之現在什麽也沒穿,老鼠腳和蝠翅都在他身上亂撓亂掃,“啊啊”驚叫了起來,雙手向身上去護,卻又哪裏護得住?
剛開始,她移動一下,蝠群和鼠群還還往前跟著移動一下,隨著鼠群和輻群增多,竟然堆壓得她連動一分都難,隻是在裏麵“啊啊”尖叫。
藍在苗喝道:“說,我們的荒苗經在哪裏!”
狄柳不解的問道:“什麽荒苗經?”
藍在苗又說道:“竟然還故作不知,你會用蠱,竟然不知道荒苗經?”
此時的狄柳被圍在鼠蝠團中,心理早就崩潰了,他真是不知道藍在苗所說的荒苗經,聽到藍在苗這樣問,又連忙說道:“你說的是那洋人的筆記呀!”
藍在苗又問:“什麽筆記?”
狄柳說:“我陪我們山主在廣州博濟醫院治傷時,無意間看到一個洋人記了很多筆記,就是關於如何控製毒蟲並由毒蟲製作蠱粉的,我就偷了去,自己學了起來!”
藍在苗又問道:“在哪裏呢?”
狄柳說:“這個通鋪邊有個小木箱子,所有的都在裏麵!”
藍在苗轉身去看,果然通鋪邊有一個小木箱,隻有一尺長寬,半尺多高,打開看時,見裏麵裝著無數散亂的紙張,有的裝訂在了一起,有的就是散著的。
拿起幾張細看,隻見上麵除了一些圖畫之外,還有漢字和古苗字,但是這種古苗字也是才寫的,和漢子對照著,想來,是那洋人翻譯時的結果。
連翻了幾下,都翻到底了,也沒有看到荒苗經的書,隻是這些散亂的筆記紙。
藍在苗又問道:“原書呢?荒苗經的原書呢?”
期間,狄柳不斷的在鼠蝠團中尖叫,但苦於出不來,現在隻希望藍在苗能快些替自己解蠱,連忙答道:“我不知道呀,我拿到的就是這些,從來沒有見過古書原件!”
“真的?”藍在苗又追問一句。
狄柳連忙道:“你是蠱後,有幾百個招數讓我吃苦頭,我又哪裏敢騙你?”
聽她語氣不像是撒謊,歎道:“看來原件真找不到了!”
藍在苗看著那手稿筆記之時,其中一個女孩子也湊過頭來看,藍在苗問道:“你識字?”
那女子點了點頭:“我們家是開中在中藥鋪的,我爹請私塾先生教過我幾年!”
藍在苗氣憤道:“既然識字,還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竟然幾個女的共侍一男!要不要臉?”
那女子連忙解釋道:“我是被抓來的,前些時,義和團非說我家賣洋藥,並說我是吃洋藥長大的,已經變成洋人了,要抓起來,便把我抓來了這裏,伺候這位嶽壇主,說是讓我贖罪,但我們家是中藥鋪,從來沒賣過洋藥,又有什麽罪要贖呀?但隻要我不聽話,他就用荊條打我!”
“什麽?”藍在苗又氣憤起來,細往這女孩身上去看,果然身上都有殘留下來的棘刺,一個一個的黑紅點,有的都向外流濃水了。
“你們身上呢?”藍在苗又去問另外幾名女孩。
其他女孩都怯懦地點了點頭。
細看這七八個女孩時,都才十五六歲,身上也都留有荊棘刺,藍在苗更氣,說道:“穿上衣服,和我一起出去!”
七八女孩道:“出去做什麽!”
藍在苗說:“為你們報仇去!”剛才她就嫌隻抽了嶽老飄兩荊條太輕了,現在氣憤之下,想讓江文遠看看這些女孩身上的傷。
雖然藍在苗怒氣衝衝,但是這七八個女孩卻有一絲安全感,都草草穿上衣服,藍在苗伸手去開門,忽聽蝠鼠團中的狄柳叫道:“大姐,你幫我把蠱解了呀,這蝠翼上還有蝕魂蠱呢!”
藍在苗也是氣憤這個女人,其他的女孩都是被逼的,隻有她是主動的,似乎被徐春山送給嶽老飄還挺情願,喝聲道:“那是你自作自受!”
拉開門,帶著七八個女孩出去了。
隻聽得房中狄柳“啊啊”亂叫:“大姐,大姐我錯了,你就放過我吧……”
周圍都被老鼠和蝙蝠包裹成團,想要移動也不可能,隻是大叫,但藍在苗不理,也是無法,想到自己要身體抽搐離魂而死,“哇哇”地哭出聲來。
見藍在苗走出,江文遠也迎上去,聽見房中的狄柳痛哭的聲音,江文遠問道:“怎麽了,裏麵那是……”
藍在苗也沒回他的話,而是往身後的女孩們指一下:“你看看她們身上,全是棘針刺!”
“什麽?”江文遠正在為嶽老飄的荊條生氣,現在聽到,咬著牙走過去,一拉前麵那女孩的衣服,隻見前胸上全是密密的黑紅點。
氣憤之下,江文遠才想起自己看得不是地方,連忙把對方衣服蓋住,再去拉另外一個女孩的手臂,見她手臂有上也全是斷在皮肉之下的棘刺尖。
後麵的幾個女孩也是如此,再轉頭去看林黑兒那被荊條抽破的衣服,江文遠連呼幾口長氣,壓了壓了怒火,向嶽老飄說道:“你不是說那荊條有很多嗎?”
此時的嶽老飄仍然在地上跪著,聽到江文遠問,點了點頭:“是!”
江文遠說道:“好,那你去給我抱進廟裏來!”
嶽老飄嘴瓢了起來:“抱……抱……抱……”那些荊條是他親自去砍的,自然知道棘刺的厲害,又哪裏能是抱得東西。
江文遠說:“對,給我抱過來,都抱過來!”
嶽老飄咧起了嘴,剛才被江文遠抽了幾下已經痛成了這般模樣,再合身去抱,還不知道痛成什麽樣呢?
又說道:“可是……可是有好幾百根呢,又怎麽抱得過來?”
江文遠說:“那就能抱多少是多少,要多,快去!”
管大等人也都對這嶽老飄極為討厭,都喝道:“快去抱!”還為他把出廟門的路閃了出來。
段祺瑞一把把他拽起,又以槍口頂著他的腰,喝道:“快去,否則,我一槍打暴你的腎!”
嶽老飄連連叫苦,但被槍頂著後腰,也不由得心生恐懼,顫聲說道:“好好好……我去抱!”
走出正廟的門。
段祺瑞防他在門外耍把戲,也跟了出去,槍口一直未離對方的腰。
嶽老飄有心走慢點,但腰口上段祺瑞槍口往前連連杵動,還喝道:“快點!”
被逼著隻得把步子邁大,到在廟院的一角,一個用玉米杆攢成的棚子下,放滿了荊條。
今夜月色也好,再有廟內的燈光照出,把棚子下的荊條刺照得十分清晰。
看著那荊條上的刺,嶽老飄一聲暗歎:“沒想到這些荊條會紮到我自己身上……”
不及感歎完,背後的段祺瑞又把槍口杵了一下,喝道:“愣著幹嘛,快抱,你信不信我能用槍子先給你添個窟窿還不讓你死!”
想想中槍之後滋味更難受,嶽老飄隻得彎腰俯身去抱荊條。
此時已經快入夏了,穿的衣服已經單薄,剛一抱住,那刺就連胳膊帶胸都紮了進去,“啊啊”連叫幾聲。
段祺瑞也是想要故意加重他的懲罰,還把槍口在他後腰上往下猛抵一下,讓他和荊條接觸得更實,並說道:“多抱點,別讓我們文帥生氣!”
嶽老飄想了一下,感覺這話倒也有理,既然已經身軀都壓實,棘刺都紮到自己身體裏了,索性便多抱些吧,否則讓江文遠不滿意,還不知道要用什麽法子整治自己呢?
便把雙手臂一扣,把一大捆荊條都抱了起來。轉身往正廟而去。
眼見一大捆荊條而來,門邊的人都趕快讓開。
嶽老飄剛一走入,就聽江文遠說道:“跪下!對著關將軍跪下!”江文遠所在的時代,關羽還沒有被神化,所以他直接對著關公像稱了一聲關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