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鑽樓
雖然石改天萌生退意，但因為此時已在地下，要出樓也並不那麽容易。
借著火把光亮往四周看了一圈，隻見這個地下室都是封閉的，再鑽回滾筒也難以上去，眼下也隻有走這道樓梯，但是這道樓梯也是機關，剛才那隨從就因此而被切成了肉塊。
石改天見再沒有其他辦法，隻得道：“也隻有從這個樓梯走上去了。”
剩下的八個隨從都擔心起來：“走上去？怎麽走？”
石改天說道：“蠱蟲墊道！”
“蠱蟲墊道？”八名隨從問出這一聲時，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自然是驅使毒蟲到在這樓梯上，眾人踩著蠱蟲上去。
雖然苗人愛蠱，但此時也沒有其他辦法，隻得把手向四下裏揮動，讓周圍散著的蛇、蜈蚣、壁虎等毒物都往他們身邊聚來，再被他們往前一揮手，聚到一起，爬到那架鐵梯之上。
雖然剛開始零星上去的毒物被樓梯絞碎，但隨著後麵大量的上來，連鋪了幾層，壓得那樓梯踏板刀再轉不動。
石改天等人踏在毒物的身體上走了上去，到在二樓。
見蠱蟲墊道的方式好用，石改天一時又有了自信，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用這個方法一直上到頂樓！”
便又尋著樓梯，用同樣的方法再往上去……
雖然江文遠對困江樓內的機關了解了個大概，但也難以知道此時石改天他們的經曆。
樓外湖邊的機場上，雖然現在破碎鑽已經全部安裝好，但江文遠也沒有立即讓直升魚開起來，而是就在旁邊等待。
他也真想讓石改天救出藍在苗，需要等一等他們。
但是周圍的官員們不知道江文遠心思，開始鄙夷地議論起來，有的說怎麽停住了？有的說一定是他對那個什麽鑽沒有把握吧？怕丟人。還有的直接嘲笑：“異想天開是要吃教訓的，這下好了，看他臉麵往哪擱？一塊鐵圪塔就想把牆鑽破，切……”
雖然江文遠不在乎，但是夏竹林及管大等清幫的人受不了，連著催江文遠：“總領幫，快點開始吧！”
江文遠隻是搖了搖頭，再對著不遠處的困江樓發呆，心理猜測著石改天在樓中的遭遇。
他一這樣，那些官員更加以為江文遠心裏沒底了，有的都把手在背後連連指點：“我倒要看看他怎麽收場？”
還有的說這直升魚和飛雞根本不是江文遠的作品。
即使是榮祿，也一時皺起了眉，連連向劉坤一詢問：“這些飛雞和坦克船真是他設計的嗎？”
雖然劉坤一和袁世凱如實說出，但榮祿也一時難信，以為是劉坤一和袁世凱故意在為江文遠遮掩。
心中想道：“幸好我沒有把太後密旨向他宣讀，如果是把一個專會騙人的道士招進朝堂，一定會惹來天下人的嘲笑！”
夏竹林等人聽見眾官員的議論，臉都急紅了，但是去勸江文遠快些展示時，江文遠仍然不為所動，隻是說再等等。
眼看已經日頭偏南快晌午了，江文遠才說道：“應該差不多了，我們去救人！”說著，已經上到直升魚上。
顧念兒喜歡暴力，自然不會讓這次開直升魚的機會讓給夏竹林，搶先一個坐到操作椅上。
江文遠向她道：“你會操作嗎？”
顧念兒擔心他把操作權讓給夏竹林，連忙道：“你可以教我呀！”
看著顧念兒一臉的興奮和期待，江文遠也不想掃她的興，便點了點頭：“好吧！”
顧念兒瞪大眼睛，期待地看過來，等待著江文遠對自己講解，但是連等了半天，江文遠也沒有說任何話。
等得顧念兒急起來，說道：“你說呀！教我呀！”
江文遠說：“這鑽是要往下使的，直升魚在地麵怎麽演示，等飛起來後我再教你！”
說著，江文遠又皺眉細想，再向管大道：“管領幫去幫我找一個籮筐過來！再找些粗繩子！”
“好！”管大應了一聲，進入大吉祥寺不多時，拿了一個大籮筐過來，裏麵還有繩子。
江文遠又道：“你們誰想坐上來？”
顧念兒不解起來：“我們高空去救人，不是人越少越好嗎？怎麽還要讓人坐上來！”
江文遠道：“用人壓機！”他考慮到那破碎鑽是連接在直升魚上的，不但力量大，鑽身還那麽長，如果直升魚過輕，恐怕會造成傾斜。
不待其他人應聲，榮祿先說道：“我上來！”便已經坐在魚艙的連椅上了。
一者是他想看看江文遠到是不是有真本事，而且他也想感受一下上天的感覺。
“我也上來，我也上來！”其他的一些官員也都紛紛叫著上前。
卻被夏竹林、管大、江北阿四等清幫弟子一抬攔住：“沒你們的份！”因為這些官員剛才那麽那麽奚落江文遠，心中對他們反感已極，自然不希望讓他們靠近。
這些官員也是無法，隻得紅著臉後退，都在心裏道：“神氣什麽呀，等這鑽無法把房子鑽開，看我怎麽嘲笑你們！”
接著，是江媚桃、陳秀舟等女孩們上來十幾個……
一切都準備好，江文遠讓顧念兒啟動內燃機，接著直升魚離地而起，飛向高空。
“竟然真能飛起來！”柳不直、羅架海等人抬頭看時，驚叫出聲。
雖然他們也在這裏很長時間了，但這些飛雞和直升魚一直都停在地麵，也看不出這些東西能飛起來，隻是覺得奇怪，因為敵對關係，也沒好意思去問。
現在突然看到飛起，一臉的不解和吃驚。
柳不直不但臉上罩著疑惑，更是心裏有一層擔心，昨天聽江文遠說要飛著從外麵把人救出時，他還有些不信，但現在也不得不信了。
因為離那困江樓本就不遠，直升魚在空中一掠便到，懸停在九層樓的樓頂。
“這麽快？”柳不直等人又驚叫一聲，跟著到在樓邊。
其他的官員們因為想要看江文遠的笑話，想在破碎鑽不行時說風涼話，也都湧著來到樓邊，很多把腹稿都打好了，就等著江文遠那鑽失敗後說出嘴去。
體會那份嘲笑人的快感。
直升魚上，江文遠坐在操作椅顧念兒身邊，說道：“……如果把操作杆這樣拉得直立，下麵那個鑽身也就變成了垂直的！”
說著，江文遠把本來橫著的操作杆拉得垂直。
破碎鑽安裝到了直升魚的底部，本來是橫著貼在魚身底下的，在江文遠的操作之下，那鑽杆便向下垂直。
江文遠接著再說：“這個操作杆分作三節，三節操作杆對應三節鑽杆，現在是有兩節合在裏麵，所以下麵的鑽杆也隻有一節，如果把操作杆這樣向上拉出一節，下麵的鑽杆也會伸出一節！”
說間，手上向上一拉，操作杆內被拉出一節，魚身下垂直的鑽杆也向下伸出一節。
江文遠一邊解釋一邊操作：“如果把這操作杆再拉出一節，下麵的鑽杆也會全部伸出！”
在他的操作下，三節鑽杆都被伸出，有近三丈之長。
江文遠接著又教顧念兒：“如果把這個操作杆往前推，下麵的鑽杆也會往前斜著而去……”
江文遠一邊操作，一邊講解。顧念兒瞪著眼睛細細去聽，心中也默默記下操作要領，不懂的地方還開口問出。
把一切都學會了，顧念兒先把伸出去的三節拉回來，又把杆頂上的按鈕按下去，就聽得“吱吱”連響，鑽杆下麵的鑽頭開始轉動起來。
因為鑽杆是空心的，動力由內部傳輸，雖然看不到鑽杆轉動，但是鑽頭卻轉出了虛影。
再把操作杆往前一推，鑽杆也變得往前傾斜，同時直升魚往下落了一丈多，眼看那旋轉著的鑽頭壓到了房頂之上。
接著就發出“嘎啦嘎啦”的刺耳響聲，房瓦被攪碎，瓦礫碎屑四下裏翻飛，很多都被高速的旋轉迸到地麵。
“啊！竟然真能拆房！”那些官員們不但沒有說出腹稿內的話，還向上指著驚叫。
但見鑽頭上被一團碎屑和塵煙所裹，“嘎嘎”噪響一時，接著鑽頭往下一沉，便已經把房頂給鑽透了。
“哇這麽厲害呀！”樓下那些官員們又讚歎一聲，但是仍然有人不肯服輸，說道：“等著，等他鑽牆的時候才能看到真本事，牆磚可比瓦要難碎得多！”
榮祿向下伸著頭看著，眼睛呆了，之所以他對這鑽不看好，是因為剛才在地麵不知道原理，現在看到，也想通了運行原理，同時也看向了江文遠：“真是奇人，竟能想出這種辦法！”
江文遠自然也沒有在意他的眼光，而是向下喊道：“藍姐姐、白姐姐，你們注意躲閃，聽到頭頂響有響動就趕快閃開……”
因為整個困江樓是由五個樓組成，頂樓的房間也挺多，江文遠連喊了幾遍，也沒有聽到藍在苗和白如因回話。
從顧念兒抬起鑽頭的窟窿處往房中去看，既有亂弩橫飛，又有轉輪刀……都是些機關，卻唯獨沒有人。
顧念兒又連破了六七間房，也沒有看到藍在苗和白如因。
江文遠心裏想道：“難道她們兩個已經被石改天救走了嗎？”
眼看一時找不到人，顧念兒也急起來：“那就把這幢樓都拆了，不信找不到人！”說著，直升魚稍稍向後一退，鑽杆又打橫了一些，旋轉著的鑽頭不停，往頂樓那層的磚牆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