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
“對,衝動是魔鬼,聽話才能保命!”江文遠安撫得也極為怪異。
忽聽正堂門內響起一個聲音:“江文遠,你給我少得意,快把他們放了,否則我就殺了他們!”
應著將軍杜這句話,房中又走出九個外八門的人,在他們身前還推出兩老五少及兩位中年少婦。
看過去時,江文遠也明白了,應該就是穆炳壇的父母妻兒,年老的應該是他的父母,五個少年應該是他的孩子,兩名少婦應該是他的一妻一妾。
都被繩子綁了多道。
“別,別傷害我的家人!”穆炳壇在照房窗戶後看到,叫出聲來,同時也跳過後窗,往他父母妻兒身前撲去。
將軍杜挺著將軍肚,把刀架在前麵九人的脖子上,其他八名機關門弟子手裏也都拿著刀,擔在前麵人的肩膀上。
幸虧這將軍杜留了個心眼,沒有那麽著急地衝出,才沒有被罩進懸耙籠內,看到外麵的人都人被擒住,他也吃了一驚,穩定心神之後,才想起用人質這一招。
前幾天也聽柳之林說過,知道江文遠為人仁義,極重名聲,對於愛惜名聲的人來說,自然不願意讓這些人因他而死。
穆炳壇跳出後窗,剛往前撲了兩步,就被將軍杜喝住:“慢著,再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他們!”
穆炳壇再不敢輕動,隻是張著手空著急。
將軍杜咬牙恨聲道:“我們讓你不動聲色的去請江文遠,你竟然把實情告訴他,現在竟然還讓我別動你的家人……”
沒等他說完,江文遠就擺手不耐煩道:“好了,別那麽嚇人家了?”
“什麽嚇他?我是真的,除非你走過來做人質,替下姓他的家人!”將軍杜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江文遠淡然一笑:“用我替下他們,憑什麽呀?”
“因為你重視名聲,不想讓無辜的人因你而死!”
“哈哈!那你真是把我看錯了,我可沒那麽高尚,你想殺他們就殺呀!當然,殺了他們,你們也都走不了,你看看!”說著,江文遠轉手往東西照房的後窗指了一下。
將軍杜看去,正是自己埋伏在裏麵的寸子弩,但是操作者已經不是自己的人了,自己的人反倒是都集中在了弩箭前的院子裏。
隻要江文遠一聲令下,自己的人就會被全部射死。
見江文遠現在置他的家人與不顧,穆炳壇急得哭出聲來:“江先生,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幫我把家人救出來的嗎?”
“我當時說一定能救你全家時,你也不相信,對吧?”江文遠又回問一句。
“哎!”穆炳壇暗歎一聲,剛開始自己是不相信江文遠,不相信他們這二十幾個人能救下自己的父母妻兒。
現在好不後悔呀!
江文遠接著又說:“更何況你不顧你家丁的性命,我就改變了當初的想法,你這麽一個不尊重人命的人,憑什麽讓別人也尊重你家人的生命?”
“你……”穆炳壇咬著牙以手相指,但感覺又沒有什麽對江文遠好指責的,因為都是自己的錯。
“好了!”江文遠轉頭又看向了將軍杜:“其實你挾持人質的目的也就是為了保命,對吧?”
將軍杜看著江文遠,也沒有接話,但是臉上一怔,自然是自己的內心被看穿了。
江文遠又道:“既然你們都是機關門的,就不要用人質這種下作手段了,我給你們個機會行不行?”
“什……什麽機會?”將軍杜遲疑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我擺個機關,隻要你們能解開,我就讓你們走!”看著將軍杜的神色,江文遠又說:“我知道你們的機關被我破了,輸得不服,所以我想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
“你未免也過於自大了吧?”將軍杜被柳不直任命為歸德府內的大師兄,也是有些傲氣的,現在不服起來。
江文遠搖了搖頭:“我沒有自大,你們的這點機關術,在我眼裏隻是停留在三五歲的水平,不服的話就把人放開,我親自和你們比試,隻要你們任何一個人能解得了我的機關,我當場讓你們走!”
“比就比!”將軍杜氣呼呼地叫了一聲,他自負在機關上也極有造詣,被江文遠說成是三五歲的水平,自然心裏難以接受,把刀扔了,鬆開身前穆炳壇的家人。
不隻是他不服,他手下那八名機關門弟子也不服,都喘著重氣摔了刀,一心要為自己的機關門證名:“好!你擺機關吧!破不了你的機關,我們就不叫機關門。”
“有骨氣!這一點我還是佩服的!”江文遠向對方挑出大指。
旁邊,穆炳壇接過自己的父母妻兒,一邊為他們解身上的綁繩,一邊悻悻地看向江文遠:“真是個冷血的人,聽說還是清幫的總領幫,竟然關鍵時候不顧我家人的性命……”
咬牙剛說到這裏,穆炳壇就被自己父親“啪”地打了一個耳光:“你是傻的嗎?虧你還是一任知縣,人質是最難對付的,如果直接麵對,就會被對方所控,所以這江先生才那麽不關心,現在我們不是都活著呢嗎?”
“啊……”被老父親打了一巴掌,穆炳壇也回過神來,細細回想,也明白了江文遠的用心,他是先表現出漠不關心的樣子,又拿對方最擅長的機關術相激,竟讓對方主動放棄了人質……
明白過來之後,穆炳壇連忙對江文遠跪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了!”
“算了,以後對你的家丁好點就行了!”江文遠說了一聲。
“放心,江先生之言我一定銘記!”穆炳壇說著,又連連磕頭。
“那就趕快把你的家丁們都救出來去吧,我擺機關還要用得著你的家丁!”江文遠說。
“擺機關還用得著家丁?”不隻是穆炳壇不解,將軍杜也滿是疑惑。
“去吧!快點,別讓這位杜大師兄和他的弟子等急了!”江文遠直接向穆炳壇揮了揮手。
穆炳壇應一聲,站起身來,往東跨院而去,到在柴房,把裏麵用繩子捆著的家丁們解開,又簡單說明原委,便把幾十個家丁帶到江文遠麵前。
這些本是下人的身份,江文遠對他們極為重視,不免讓家丁們感激萬分,對著江文遠跪倒謝恩。
江文遠連忙扶起:“快請起快請起!穆家這麽大家業,應該有不少牛車吧?”
家丁們都點了點頭。
“你們幫我套個五輛牛車過來,我要擺一道機關!”江文遠說。
“用牛車擺機關,這也太神奇了吧?”將軍杜先笑出聲來,雖然他不明白江文遠是怎樣攻破穆家大院的,但也從來沒聽說過用牛車擺機關的。
“是呀,一定是他沒了主意,才故意亂說的,放心,你就是把機關擺到天上,我們也能給你解開!”八名弟子也都跟著喊叫道。
江文遠也不理他們,隻是讓家丁們去準備。
家丁們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穆炳壇,穆炳壇本就對江文遠心存愧意,連忙說:“看我幹啥呀?按江先生的意思,趕快去準備呀!”
“是!”家丁們應一聲,從地上站起,去牛棚套牛車去了。
“既然這些鱉孫兒把人質都放了,還給他們費那些勁幹嘛,現在就殺了他們!”袁世凱在照房內看見,焦急地說出聲來。
眼下這些外八門的人已經沒任何仰仗了,被困在懸耙籠內的一時也出不來,即使是將軍杜他們九個沒有被困住,但也暴露在寸子弩之下,隻要把弩一發,這些人就必然難活。
將軍杜聽見這話,也緊張起來,向江文遠說道:“你可不能不講信譽!”
江文遠向袁世凱搖了搖手:“袁大人就讓我少添點殺業吧,我還要用他們,所以不能讓他們死!”
袁世凱雖然不甘,但也隻得依他。
江文遠又向陳秀舟和顧念兒說:“你們幫我把這籠子外的布袋扯下來,等一下我擺機關用得著!”
陳秀舟和顧念兒各應一聲,走到十個懸耙籠邊去扯罩在外麵的袋子布。
江文遠又向籠子內喊道:“籠子內巫蠱門的弟子聽著,千萬不可撒蠱粉,如果撒了,就會被萬箭穿心!”
又聽籠子內的人紛紛喊道:“巫蠱門的人都走了,我們沒人撒蠱粉!”
“都走了?”江文遠疑問一聲,暗怪自己過於小心,之所以他讓顧念兒把濕土袋子倒出濕土,把袋子撕破罩在懸耙籠外,就是為了防止對方撒蠱粉,沒想到巫蠱門的人都不在這裏了。
陳秀舟和顧念兒也膽大起來,把十個懸耙籠外的袋子布都扯開。
籠子裏被困著的人也就看到了外界,環環看了一圈:照門內兩架寸子弩,照房後窗內又有九架寸子弩,弩箭都對準了後堂的門前的當院,隻要江文遠一聲令下,就會亂箭齊發。
剛才他們在懸耙籠內看不到外界時,心中一絕望,現在看到了外界,就更加絕望了。
而且絕望的並不是隻有他們,將軍杜的八個弟子也瞪著眼,心裏簌簌地往下沉,這懸耙籠本就是用自己的機關改造的,短時間內竟能改造成這樣,雖然沒了直接的殺傷力,但這樣困在裏麵更讓人恐懼。
紛紛嘀咕:“原來這江先生也會機關術,而且短時間就改造成功,柳之林騙我們……”
剛說到這裏就被將軍杜打斷:“你們瞎說什麽呢?我們才是真正的機關門,像他這種野路子又算得了什麽?”
因為沒有看到江文遠破解他機關時的場景,而且這懸耙籠隻是變橫為縱,把人困在裏麵而已,沒有多大技術含量,自然這將軍杜也極為不服。
又低聲道:“等一下,我們破了他的機關,看他還有什麽臉麵?”
說話間,穆家的家丁們們已經把牛車套好了五輛,趕著走了過來。
江文遠遠遠地就說:“把其他四輛停在第一進院子裏就行了!另外一輛拉到第二進院子裏!”
穆家的家丁們照做了。
江文遠又說:“所有人都進入照房內吧,別被機關術誤傷!”
便讓兩名軍兵推著弩車,把剛才替江文遠拉懸耙籠的外八門弟子都趕入照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