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我們可以平趟了
即使如此,徐世昌仍沒有半點擔心,仍然在向江文遠叫道:“就你會嚇人……”
但是剛說到這裏,聲音就停住了,神色也愣住了,因為他看到脫離地麵的竹條子一端,正在卷著往裏縮來。
如果是平常的竹條,脫離約束之後,應該回彈變得更直,但是這竹子經過特殊處理,之前已經被刷油火烤被定成了圓圈。
脫離地麵約束之後,不但不伸直,反而縮著往另一頭而去,形成一個圈。
而且這些竹拱門有縱有橫還有斜,又彼此相連,一個被觸動,旁邊的也會跟著動,幾十條都從地下躍出。
“吱吱”竹子縮力的聲音連響,便見剛才還是兩頭插在地下的拱門形狀,現在竟然縮成了五六個大圓球形的竹籠子。
有的竹條豎著往裏縮,還有的橫著編在上麵,這樣一來,徐世昌就被困在裏麵,驚叫出聲:“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剛喊兩句,就見竹籠和竹籠之間又交叉著往外去縮,因為並不隻是形成一個竹籠,而是十幾個連環交織在一起,縮緊之下,連環處也被越拉越緊。
“救我,救我!”徐世昌身體已經被了連環處束緊,叫得肺都快呼出來了。
其他人也都個個驚得瞪直眼睛。
“還愣著幹嘛!快救人!”還是江文遠喊了一句。
所有軍兵上前,想要用手去拉開那竹籠,但這竹條子紮拱門時有既定順序,現在縮在一起,也就等於編成了一個圓球籠子……
怎麽拉得開?
江文遠又叫道:“用槍,用槍管插入籠眼內撬!”
二十名軍兵一起把槍管插入,連別帶撬,用了好一時,手弄出一個窟窿,把徐世昌拽出。
隻這麽一會,徐世昌身上已經被竹條子勒出了十數條血痕,不但衣服破了,而且傷口都向外翻著。
索性沒有受到大傷,但如果救得晚一些,就有可能會被竹條子勒死,甚至勒碎。
袁世凱氣憤起來,指著他怨道:“你這個菊人哪,怎麽不聽江先生的話呢?”
徐世昌自然不敢把心中的不服說出,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又向江文遠連連作揖:“我錯了,我錯了,多謝江先生救命之恩,否則今天我就沒命了……”
江文遠隻是歎了一聲,也沒和他多計較。
謹慎之下,江文遠又讓小迷瞪和小鈴鐺上房,看看房頂和房內是不是有埋伏。
兩人上到房頂,見房頂上並沒有人,又來房間,從窗戶向裏看去,也沒有看到房中有人。
江文遠也就放下心來,想必困竹籠是自動的,對方也就沒有在這節院子裏安排人。
用碎磚頭去砸那些紮在地上的竹拱門,一一破壞之後,才離開這節院子。
來到第二進院子的照門前。
那時的多進的庭院設計多使用五門照的形式,即是後麵幾進的門和院門對著,形成一條中軸線。
剛到照門前,江文遠就停下腳步,向小迷瞪和小鈴鐺說:“你兩個上房!”
劉坤一不解起來:“這房上並沒人哪,剛才我們在院子裏都看見了!”
江文遠說:“後麵這節院子是九宮的最中間,應該是他們嚴密控製的地方,稍微懂一點機關,不可能把這裏放棄!”
說著,江文遠轉頭去看那八個被擒住的機關門弟子。
那八人都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也是承認了這上麵是有布置的。
小迷瞪和小鈴鐺再次上房,越過房脊,向後房坡看了一眼,回頭向江文遠做了幾個手勢。
江文遠一時看不懂他們的手勢,轉頭向陳秀舟說:“娘子,求你個事唄!”
“你說!”陳秀舟點了一下頭,眼神裏滿是期待在等著他說。
“帶我飛!”
“帶你飛?”
“飛到這上麵看看!”江文遠手往房頂上指。
“這話說得,還帶你飛,跟比翼鳥似的!”陳秀舟臉上含笑著,便一手攏住江文遠的腰,向後退了幾步,再往前一個衝刺。
仍和剛才一樣,在牆上連登幾腳,最後便上到房頂上,把江文遠輕輕落下。
在房頂上往房脊處走了幾步,便看到後坡瓦上架著的一排床子弩。
弩槍所指的位置正是正院的當院之中。
雖然比正常的守城床子弩小,但是力道並不小,三弓也都是雙竹片的,而且在弩機上還連了細線,順到房後正院的地麵……
最為重要的是,弩槍上還綁著數個紙包,應該是蠱粉。
看著,江文遠便也明白了,這是控製正院的弩,隻要是人進入正院,就會觸動這些床子弩。
江文遠從房頂上向四下裏望去,站得高看得遠,便看到正院後麵那一排房中人影晃動,而且隔著窗戶也能看得見,有人手裏拿著刀,還有的拿著弩類兵器。
連看了幾眼,江文遠吩咐道:“把這些床子弩下各墊一塊磚頭,其他的不動!”
小迷瞪和小鈴鐺應一聲,依言而行。
江文遠又看了看後麵一排的房頂,見上麵並沒有人,再往東西兩邊的跨院內看去,見一邊吊的是沙袋,一邊是懸耙框架。
又向小迷瞪、小鈴鐺和陳秀舟說:“你們三個再去周圍的房頂上看看,看還有沒有埋伏,如果有人,就飛刀解決;如果仍然是這種床子弩,就按這種方法在弩前墊一塊磚頭!”
三人應一聲,在房頂上行開去。
在周圍房頂上轉了一圈,陳秀舟時而發出飛刀,小迷瞪和小鈴鐺時而停下來彎腰忙碌。
再回來時,三人各抱了一捆神臂弩回來,足有幾十把,還有近百支箭。
“我們都拿過來!看看這東西能不能用!”三人抱著弩向江文遠說。
“有用!放到地上去!”
三人應一聲,便要下房。
江文遠急起來:“別呀,我還在房上呢,把我弄下去呀!”
陳秀舟含笑回頭:“那也要我們把東西先放到下麵去吧!”
江文遠點了點頭。
三人把收集回來的弩在地麵放了,陳秀舟又再次上到房上:“以後你再不聽話,我就把你涼在房頂上!”
“我什麽時候不聽話了!”生怕她真的把自己涼房頂,江文遠連忙說。
陳秀舟笑了一聲,再次攬住江文遠,往地麵一躍落下,把江文遠輕輕放在地百。
“好,現在我們可以在這裏平趟了!”因為江文遠已經站在高處看清了宅院的全貌,而且也對各種弩線進行了計算。
“平趟?豆是說咱現在沒危險了是吧?”袁世凱問道。
江文遠點了點頭:“不過,還得把兩邊跨院裏的機關給破了,否則,穆家也沒辦法住人?”
穆炳壇連忙點了點頭,向江文遠連連道謝。
江文遠又說:“你的父母妻兒在後堂中的位置和你向我描述的一樣是吧?”
穆炳壇嗯聲。
為了保險期間,江文遠又讓他在地麵簡單畫了個圖,並對他父母妻兒位置進行確定。
最後江文遠又皺眉細想了一會,再點頭道:“沒問題,不會傷到你父母妻兒的!”
又問道:“你們這麽大的家業也應該有家丁吧,他們在哪裏?”
穆炳壇說:“他們逼迫我去請你們時,見他們把所有家丁都集中到東跨院的柴房中了!”
江文遠又點了點頭:“雖然是他們的無心之舉,倒也減少了誤傷家丁!”
穆炳壇仍然擔心自己的父母妻兒,焦急說道:“現在別管我家丁了,還是顧好我的父母妻兒吧!”
雖然江文遠一番操作挺讓人吃驚的,但是這穆炳壇仍然不相信他能把自己的父母妻兒安全地救出。
江文遠聽到這話卻不樂意起來:“怎麽?你的父母妻兒是命,家丁就不是命了嗎?”
“是是!也是命!”穆炳壇連忙點頭。
說話間,江文遠便帶人進入照門的過道內,向顧念兒說:“你去東跨院,把月亮門邊的那個地沙袋給解下來,隻解一個,不用進院子!”
“就……就我一個人去嗎?”顧念兒猶豫著問一聲。
江文遠點了點頭:“對!不用怕!”
雖然顧念兒雖然擔心,但想到剛才陳秀舟就能帶江文遠飛,自己還沒有出上多大力,也想表現一下。
便應一聲,顧念兒便走出過道,進入正院,但是剛往前一踏步,就回頭說道:“這裏有魚線!”
江文遠說道:“不要緊,趟吧!”
“趟?”顧念兒又疑惑一聲。
“對!不用管它!”江文遠又點了點頭。
相信之下,顧念兒便也膽大起來,信步往東而去,剛走兩步,便聽得頭頂“錚”地一聲弓弦響動。
嚇得顧念兒連忙低頭,叫出聲來:“啊!”
“呼”地一聲嘯響,一條弩槍從照門過道的房頂上飛出,射進正院正房的窗戶內。
“啊!噗!”先是房中傳出一聲慘叫,接著又有蠱粉撲出的聲音,而且隔著窗布**也能看到裏麵的藍煙蕩起。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這是我們自己的弩槍呀……”剛混亂喊了幾聲,就靜了下來。
想來是裏麵的人都中了蠱粉,昏迷了。
“總領幫,你不是說沒事嗎?怎麽還會有弩射出?”顧念兒抱著頭,蹲在地麵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