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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微山湖也有水匪

  “桂中行,你幹嘛呢?”劉坤一生氣地吼了句,才讓桂中行“呃”地一聲醒過神來。


  即使醒過了神,也沒注意劉坤一的的神色,指著現場口吃地道:“這……這……這也太,太不可思議了吧?”


  他身邊的衙役也跟著說:“是呀!太不可思議了,怎能這樣用刀,還同把人砍成這樣!”


  因為劉坤一過於看好江文遠,聽到別人誇江文遠的東西,他就覺得高興,心裏的氣也消了大半:“江先生出手,當然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


  也不說之前他也不相信江文遠自動機關的事了。


  “是呀!把大刀圍成一圈定在樹樁上,這法子誰能想得出來呀?”感歎一聲,桂中行又轉身對著江文遠施禮:“難怪清幫在江先生手中興盛,真是千古奇人哪!”


  江文遠笑道:“桂大人言重了,隻要你不真把我抓到牢裏,我就感激之至了!”


  白天的時間內,江文遠為了不讓刀拳會的人提前看到安裝到這裏的鐵樹,才讓劉坤一委托桂中行和自己演了一場戲。


  桂中行倒也極為配合,出動整個府衙的衙役,城裏城外的貼告示通緝江文遠,還抓了很多道士。


  明知江文遠是在說笑,桂中行也笑道:“哪能呢,大刀會危害徐州已久,江先生替我除去這一大患,感激還來不及呢,怎能再恩將仇報?”


  他說這話既是真心,同時也是拍馬劉坤一,他自然能感覺到劉坤一對江文遠的喜歡,隻要自己對江文遠好,劉坤一就會高興。


  江文遠說:“日後我們清幫將在徐州開分幫店鋪,還望桂大人多多關照!”


  “什麽?江先生要在徐州開分幫?”桂中行疑問一聲,因為從太平洲到徐州的距離太遠。


  “怎麽?不行嗎?”江文遠問了一句。


  劉坤一也錯會了桂中行的意思,臉色沉下來:“怎麽?開了分幫還能給你們徐州創一些稅收,難道你還不同意?”


  桂中行連忙道:“同意同意!而且我以知府的名譽保證之後不收清幫的稅!”


  江文遠說:“還是收吧!正常的稅收我們也是要交的,隻要不收韭菜稅就行!而且我還要在徐州建一家山堂!”


  “山堂?”桂中行緊張起來:“那不是會……會……”


  本來他想說“會匪”二字,但當著劉坤一的麵,怎麽也不敢說出。


  江文遠解釋道:“放心,不會像會匪那樣為禍一方,我會為他們建碼頭,讓他們從事正經職業,有正經收入,而且他們也會按正經的買賣家一樣上稅!”


  桂中行仍有不解,眼神看向了劉坤一,劉坤一說:“沒聽我給你說過鎮江扛山虎的棧橋裝卸架嗎?”


  “哦!”桂中行猛然醒悟一聲:“原來是要建那樣的碼頭呀,那我還要多謝江先生呢!”


  說著,又對江文遠施了一禮。


  江文遠又指了一下被臨淮幫架著的陳四斤:“這人本是金鍾罩的創始人,碼頭建成後,我就讓他負責!”


  “這個!這個……”桂中行猶豫幾下,這個他還真不敢做主,因為官府要鏟除刀匪和拳匪,已經把他們定性成了罪犯,雖然他是一方知府,但也做不了這個主。


  看向劉坤一時,劉坤一點了點頭:“朝庭法治的最終目的不是多增囚犯數量,而是為了維護社會安定。江先生在這方麵做得比朝庭更好,之前的扛山虎也和龍二能也是匪,但被他收攏之後,就成了良民,不但不再作惡,還行善地方,接濟窮人,最為重要的是還招無業遊民入山堂,成為碼頭的工作人員!”


  “這麽說來就太好了,徐州現在就是失業人員多!”


  聽著間,袁世凱歎息一聲:“現在哪裏失業人員不多呀?山東也是流民遍地,世凱也請江先生在我山東境內建清幫分幫和山堂,還有河南,俺老家也是這樣!”


  說著,對江文遠做了個相請的禮節。


  江文遠問道:“怎麽,難道山東現在也有很多匪寇嗎?”


  袁世凱擺了一下手:“誰說不是呢?這次我去見劉大人之所以了帶一百武衛右軍,並不是為了擺譜,就是為了防匪,就這,過微山湖時,湖內的水匪還遠遠地看我們呢!”


  “微山湖水匪?”江文遠疑惑一聲,想起那夜在十二圩喊替柏氏兄弟殺自己的人中,就有微山湖的水匪!”


  聽袁世凱接著又說:“而且來時還聽說那些水匪劫了朝庭的要犯,對好像是一個叫任春山的要犯!”


  “什麽?”劉坤一驚叫出來:“任春山在山東被劫了?”


  任春山就是之前江文遠在泰州滅過的春雷山堂,當時,顧念兒和江文遠一起,用漁網陣把春雷山堂所有的人都擒住。


  後來被王得標壓到南京由劉坤一親自審理,並上報朝庭。


  朝庭回文說要把匪首任春山押到北京斬首示眾,劉坤一這才命人打了木籠,裝上船,派三十名押著從水路進京,沒想到竟然在微山湖被劫了。


  “對呀,是任春山!”袁世凱對被劫囚犯的具體來曆並不太了解,不以為然地應了一聲。


  “這幫水匪真是膽大至極,竟連我的囚犯也敢劫!”劉坤一氣得直喘粗氣。


  袁世凱連忙賠罪:“峴帥見諒,實在是世凱之罪!”


  因為袁世凱剛剛上任山東巡撫,目前仍是署理巡撫,自然劉坤一也怪他不著,但仍然氣憤說道:“我這就調徐州江防營,發兵微山湖……”


  江文遠連忙攔住:“大人息怒!發兵這事還要從長計議,經過大刀會一鬧,現在兵營中正是人心不穩的時候!”


  袁世凱也連忙道:“是呀大人,可不能操之過急呀!微山湖水匪數量眾多,宿湖水匪和連岸水匪加在一起,足有兩三萬,根本不是幾千軍兵能對付得了的,縱然是我的武衛右軍,都不敢輕舉妄動,而且大人的江防營的裝備……”


  後麵的話,袁世凱沒有說出,自然是在說江防營還在用刀矛作戰,就這裝備怎能剿得了匪?自己正規軍的洋槍還不敢呢……


  “那怎麽辦?”劉坤一氣憤一聲,反問道:“難道任由他們劫了我的囚犯而無動於衷嗎?”


  江文遠說:“我去吧,把徐州這邊的事處理一下,我陪劉大人去微山湖,既然袁大人也請我去山東河南建分幫和山堂了,正好我也去看看!”


  就天氣來說,自然是越往北越冷,而興武幫的棉衣棉被要大量生產,自然是山東河南等地建分幫更好,有利於棉產品的銷售。


  “好!”劉坤一點了點頭,現在,他可是對江文遠有一百二十個相信,哪怕隻去他一人,足以抵得上千軍萬馬。


  袁世凱也說:“那就再好不過了,到時候,我的武衛右軍全歸先生調遣!”


  “劫囚?劫囚?劫囚……”自從聽到袁世凱說有囚犯在微山湖被劫,被臨淮幫兩個弟子架著的陳四斤就嘴裏不住的嘀咕,別人也沒注意他。


  嘀咕多時,終於對江文遠說:“總舵把子,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


  江文遠說:“有什麽該不該的,說!”


  陳四斤說:“大概是在二十幾天前,有一個大個子找到了我,自稱是江淮四二領幫徐寶山,求我帶堂內的兄弟幫他去不老河劫個囚犯!事後必有重謝,當時我以為這反朝庭的大事,便沒答應,直接轟他走了,事後問及,他也去找過秦不孬和嶽老飄,而且也都被轟走了,不知道這次微山湖劫囚是不是和他有關?”


  既然陳四斤都管江文遠叫總舵把子了,對方也說為自己建碼頭,自然現在極力討好他。


  “徐寶山?”江文遠說出這個名字時,笑了出來,自從孫七死後,這徐寶山也是自己的老熟人了。


  他在徐州求到金鍾罩、鐵布衫及大刀會,被轟走後,囚犯就在微山湖被劫了,一定是和他有關係呀!


  笑了一下之後,江文遠說:“大家一起動手,把鐵樹拆了,一些受傷未死的弟子們都救起來,俘虜住,再為他們治傷,傷好後我為他們建碼頭!”


  “是!”江北阿四等人齊應一聲,先把躲進火堆中尚未死去的刀拳匪弟子救起。


  聽到江文遠這話,躲在火堆中尚有知覺的刀拳會弟子也不逃了,一個個都開始叫喊:“我在這呢?我還沒死呢!快來救我啊……”


  雖然這些弟子這鬼樣子是拜江文遠所賜,但這一場下來,感覺江文遠是不可戰勝的,已經沒有再作對的勇氣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成為他手下的人呢?


  扛山虎那些會匪就因為投順了他,現在的日子過得富得流油,自然希望快些成為他的俘虜。


  倒也沒用多大力氣,把這些人都抓住,桂中行向衙役吩咐道:“把他們綁了!”


  這些俘虜們道:“不綁我們也不跑,你打著我們,我們也不跑,還想日後成為跟著江先生吃香喝辣呢……”


  雖然每個人都燒傷多處,有的都被老鼠啃得露骨頭了,但說這話時,還一臉的歡喜。


  這是極為詭異的!

  桂中行見他們都是重傷,也難跑得了多遠,便也沒有堅持。


  當下,拆了鐵樹,把刀歸攏起來,屍體也歸攏起來,都挖坑掩埋。


  正收拾著,又聽得不遠處傳來聲音:“走!快點走!”


  順聲去看,見是管大帶著持弩手、采荷手押著幾百女子正往這邊來,江文遠自然知道,這些是聖母堂的人。


  江文遠離開江防營時,就叮囑管大,讓他帶持弩手和小迷瞪的采荷手一起去盯住聖母團。


  聖母團帶著風箏物一出大刀會總會的大門,就被采荷手們跟上了,她們潛藏在九仙台附近準備放風箏時,已經被持弩手及采荷手們在後麵包圍住了。


  眼見這邊起了動靜,葉穗兒剛想帶人過來看個究竟,就已經被管大他們圍上來製住了。


  幾個聖母剛要反抗,被腿上釘了幾弩,其他的也都不敢動了,眼見這邊穩定了,管大才押著她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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