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要小心哪
江文遠說:“放心吧!他們不會再對我們怎麽樣的!”
他對自己的鬼推磨有十足的自信,看到被磨過的人的慘烈模樣,他們難有再戰的勇氣,再加上他們的上師周立頂都甘心臣服了。
“好吧!”江北阿四雖然擔心,但仍然按江文遠的意思行事,帶人過去,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把奈何橋拆掉。
但並沒有把鬼推磨拆掉。
並對院門外的人喊道:“你們可以進來了!”
雖然那可怕的奈何橋已經拆掉了,但院子外的大刀會弟子仍然心存恐懼,愣在那裏多時也不敢走入。
“都進來吧!江先生日後就是我們的總舵把子!”還是周立頂喊了一句,眾大刀會弟子才敢磨蹭著進入。
待看到那滿地的傷者,都愣住了,一者是吃驚,再者也是恐懼。
地上躺著的三四百人,每一人都身若無骨地在地上拖著,身上多處擦傷、擠傷、壓傷,即使都沒有斷氣,但也隻是喉嚨裏低“嗝”連聲,因為很多人的下巴都被掉了,還有一些下巴都碎了。
連痛叫都叫不出,又怎麽說得出話?
直到現在,他們才算明白為什麽進入的人慘叫一聲就沒有聲音了。
再加上看到那尚在旋轉著的磨,磨中尚帶著的血,便也更加明白了,原來這些人都在磨裏被磨過了一遍!
所有被過了磨的傷者中,最輕的就要數周立頂了,因為他的頭臉沒受大傷,尚能說話,不過雙腿雙臂都斷了數截……
一連看了多眼,仝會首受不住了,拄著雙拐走上前幾步:“師父,師父你怎麽了?”
周立頂也沒應他的話,向江文遠指著說:“快!快拜見總舵把子!”
“拜……拜……拜總舵把子?”不隻是仝會首,其他的大刀會弟子也都懵臉疑問起來。
周立頂生怕這些人不知輕重再惹得江文遠發怒,雖然奈何橋已拆,但他不相信江文遠沒留後手,連忙解釋:“日後我們就不是大刀會了,而是山堂,江先生是我們山堂的總舵把子,他為我們建碼頭,日後我們就像鎮江的扛山虎和高郵的龍二能一樣!”
“啊?”眾大刀會弟子們聽見,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就歡喜了起來:“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像扛山虎那樣賺錢了?”
幾個月下來,扛山虎事跡已經傳開了,很多人都羨慕扛山虎他們,因為他們近來的收入實在是太高了,憑著在義渡碼頭的棧橋裝卸架,可謂是日進鬥金。
大刀會的人平時可沒多少正事幹,之前還出去打把式賣藝,但周圍都是大刀會弟子,早就沒有賣藝的空間了,現在江文遠突然說給他們建碼頭,怎麽不讓他們歡喜?
而且現在也沒有辦法再和江文遠作對了,對方隨便想一個辦法,自己這邊就傷了這麽多人……
愣了一時,所有大刀會弟子便都歡叫起來,連連雙手撲地的去磕頭:“拜見總舵把子!拜見總舵把子……”
就連仝會首都把雙拐都丟了,撲到地上去磕頭。
“都起來吧!”江文遠吩咐一聲,大刀會弟子都站起了身,臉上既有敬畏又有歡喜。
但也並不是全部,人群中有一個並沒有向江文遠跪下,而是愣愣看了一時,突然轉身向院門外就跑。
周立頂突然叫道:“抓住他,他應該是總會的細作,不能讓他向總會報信!”
所有大刀會弟子應一聲,追過去,那人一邊往前跑,一邊從懷裏掏出一隻鴿子,雙手一揚便放飛到空中。
雖然把這人抓住了,但那鴿子已經飛遠,押著那人來到江文遠麵前,喝喊道:“跪下!”
硬摁著在江文遠麵前跪下。
江文遠去看這人時,二十多歲年紀,黑黝黝的臉龐,雖然身材瘦小,但也極顯精神。
“你們總會竟然還會向地方上派細作呀?”江文遠問了一句。
“哼!”那人十分不屑地冷哼一聲。
“竟然對我們總舵把子如此不恭!”這些大刀會弟子轉變得倒也挺快,剛才還一心要殺江文遠,現在聽說跟著江文遠有好處,便都替江文遠嗬斥。
“你們這些叛徒,是總師教給你們的技藝,現在你們要背叛他,無恥!都是無恥的小人!”這黑臉漢子又喊了一聲。
江文遠笑了一下,蹲身下來說道:“你說是你們總師教了技藝?能說說是什麽技藝嗎?”
“他教了……”這黑臉漢子氣憤地說:“他教了我們武藝、還教了我們畫符請神!”
江文遠說:“一技傍身便能養家糊口,他教的這些能讓你們養家糊口嗎?”
“這……”黑臉漢子一時無語了,眼下所學的這些真的不能養家糊口。
江文遠又說:“看來你很感他的恩呀,但是真正感恩的應該是你們的總師,因為是他利用了你們!”
明知江文遠所說在理,但這黑臉漢子仍然不服,又冷哼一聲:“人要學會忠心,像這些人一樣背主求榮,和禽獸有什麽兩樣?”
周圍大刀會的弟子聽見他在罵自己,都火了起來,叫道:“既然這小子如此無禮,便把他送進磨中也磨一遍!”
說著,已經有三四個把這黑臉漢子架起,橫著往旋轉磨中就塞。
“你們……”這些人的手也快,江文遠剛阻攔了兩個字,便已經把那瘦小的黑臉漢子連頭帶胸塞進了磨中。
旋轉中的磨能向裏撥,隻要頭和肩膀一進入,後麵的就會撥著進入其中。
眼見這瘦小的漢子進入磨中,過了第一排,過了第二排。
從第三排出來之時,江文遠驚得眼睛瞪大,因為這瘦小漢子除了肩膀上被擦傷了幾處之外,再沒受其他的傷。
江文遠一時心中疑惑,雖然這黑臉漢子瘦小,但磨縫也比他的身體直徑要窄得多,怎麽他過來之時沒有傷到骨骼呢?
不隻是他,其他的人也都驚看過來。
“我有神功護體,你們這些破東西是傷我不得的!”那黑臉漢子又說了一句。
其他大刀會弟子明知神功護體是假,又都紛紛道:“既然這樣,那就磨一遍,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神功護體!”
說著,又要抬起那漢子,卻被江文遠攔住:“算了!先把他綁起來吧!”
因為江文遠已經是他們的總舵把子,這些大刀會的弟子也敢不聽,都應一聲:“是!”
拿了一根繩子,把這黑臉漢子綁了。
江文遠又讓人去請郎中過來,對過了磨的傷者進行進行醫治,忙了半夜才算安排好。
看著江文遠忙碌著指揮,周立頂有些想不通他,剛才還那麽狠,狠到讓人不寒而栗,現在他又對受傷者如此關愛,不但焦急地讓郎中給他們接骨,還對受傷者連連安慰:“忍一下!忍一下就好了……”
好像這傷是根本不是江文遠製造的,而且他那神情是真正的關心……
“唉!”周立頂歎了一聲,說道:“剛才那信鴿飛走了,恐怕嶽老飄今夜就會派人過來行刺總舵把子,你可要小心哪!”
江文遠一擺手:“怎麽可能,嶽老飄是在徐州,怎麽可能這麽快來到宿遷?”
正是江文遠的熱心感動了周立頂,雖然身上的傷仍痛,但又真的替江文遠擔心:“地方上的大刀會內就有總會的人細作,他們可以隨時接到嶽老飄的信鴿!”
“那也沒有這麽快!”江文遠仍然不相信的應了一句,又說:“麻煩仝會首給我們準備住的地方,好嗎?”
仝會首聽了,臉上為難起來:“住的地方倒也有,不過都是附近村民的家裏,又髒又破的,怕總舵把子住不慣!”
江文遠說:“不要緊,我們也都是平常百姓,有什麽住不慣的?不過我近來養成一個臭毛病,隻有在頂子床上才能睡得著,所以你們要特意給我準備一個有頂子床的房!”
仝會首說:“那總舵把子就住在我們家吧,我們家有頂子床!”
“好!”江文遠應了一聲:“那其他人呢!”
“就分散住在其他弟子的家中吧!”說了一句,見江文遠點頭,仝會首又開始把大刀會內的弟子一點名,讓臨淮幫及采荷組等幾百人拆分開來,住到其他大刀會弟子的家中。
接著,仝會首就領江文遠幾個回了他的家。
到在仝會首家門前去看,倒也並不是窮苦人家,雖然隻有一節院子,但也都是瓦房,正房五間,東西屋各四間。
因為他家房多,除了江北阿四、小迷瞪、小鈴鐺等幾個跟過來之外,周立頂也被抬著,住了進來。
“總舵把子就住主房,房中就有頂子床,我們幾個住西屋,這五位姑娘住東屋!”之所以仝會首這樣安排,是他剛才他暗中問了江北阿四,知道江文遠並不和幾個女孩睡一起。
“不!”沒想到江文遠卻說:“今晚這五個女孩和我睡一起!”
“睡一起?”不隻是江北阿四、仝會首不解,就連幾個女孩都瞪大眼睛,顧念兒轉頭問道:“怎麽?你終於開竅了!”
“什麽開竅了?就你這丫頭話多!讓你和我睡一起你聽話就行了!”江文遠埋怨著說。
“好好好!我看等一下你怎麽忙得過來!一下子五個上!也不看看你那小身板兒。”
“我還怕你們忙不過來呢!”應了一句顧念兒,江文遠又說:“你去廚房拎幾捅水過來!”
“拎水幹嘛?”顧念兒問了一聲,似是也明白了:“你是要讓我們洗一洗呀,倒也是,人生大事,自然要幹幹淨淨地做,不過我還是燒一鍋熱水吧!”
“不用燒!直接把水提過來就好,多提幾個桶!”江文遠說。
顧念兒一臉的不樂意:“大冷個天,讓我們洗冷水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