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你不聽怪誰呢
“對呀仝會首,我們應該請周上師過來呀!”江文遠的一聲喊,倒是提醒了院子外麵的幾個大刀會弟子們:“這麽大的弟子傷亡,如果是周上師怪罪,我們也承擔不起呀!”
仝會首也點了點頭,雖然他也想立功,但也害怕承擔責任,說道:“曲老三,你去請上師過來!”
“是!”那曲老三應了一聲,剛一轉身,又被仝會首說道:“提醒周上師,讓他多帶點人過來!”
“是!”曲老三又應一聲,轉身離開,請周立頂去了。
江文遠在院子中聽見,臉上暗笑:“倒要看看這個周上師有什麽神通!”
轉頭向門樓房頂的小鈴鐺等采荷手說道:“這個周上師會些武術,給他多來點豆漿,準備好,看我手勢拉翻板!”
“是!”小鈴鐺在房頂應一聲,便已經進行了多種準備。
又過得一時,便聽得院子外的人哄亂了一陣,不用猜,也是那周立頂過來了。
果然,便聽得外麵的大刀會弟子紛紛叫道:“周上師!周上師好……”
“嗯!嗯……”雖然隻是應了一幾聲,但江文遠已經聽出來了,就是之前到十二圩助拳的那個周立頂。
“怎麽?難道連這點事也辦不好嗎?”站到院門外,周立頂問道。
仝會首道:“是這江文遠過於過於詭異,我們追來這裏,他們就把這個東西塞到院門裏,拿也拿不開,隻得派弟子爬過去,但是每一個爬過去的弟子都慘叫一聲後就沒了聲音,隻有被他們扔出來了!”
說著,仝會首又去指地上那個大頭死者。
周立頂看一眼,也連連皺眉,明顯是對這種死相而吃驚,又順著奈何橋往裏去看,因為被橋中間的最高處阻擋,隻能看到院子裏眾人的頭頂,地麵是什麽就不知道了。
雖然周立頂身上也有些功夫,但也不敢直接過橋。
揮了揮手,又吩咐一聲:“再上幾個人,我看看!”
人群中又有幾個大刀會弟子被逼著走出,往那奈何橋上爬去。
周立頂仔細看著,希望自己能發現一些端倪。
但是最終的結果卻讓他很失望,因為直到那幾個人被滑入鬼推磨大聲慘叫之後,仍然也沒看出門道來。
急得他都對著院門裏叫出聲來:“江文遠,你耍得什麽詭計?”
“沒有詭計,隻是臨時做了兩樣東西而已,你看到的這座橋,名叫奈何橋,過了奈何橋,這裏麵還有鬼推磨,你過來時可要小心哪!”江文遠倒也沒有隱瞞,不但什麽都照直說了,還好心的提醒對方一句。
即使如此,這周立頂也什麽也沒有明白,自然也不會在意江文遠的提醒:“那麽奈何橋?什麽鬼推磨?能奈我何?”
江文遠朗聲說:“上次見你周立頂,倒還像是個漢子,有統領大刀會的首領風範,但現在看來,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了,不過就是膽小的老鼠而已!”
對於有些權力的人來說,最怕當眾被置疑,這樣會讓他的手下也跟著懷疑,自然江文遠知道這些人的心理,想要激得他來證明自己。
果然,周立頂“哈哈”笑了幾聲:“在你這個文弱書生麵前,我還用不著膽小!拿刀來!”說著,向旁邊伸手,把仝會首的大刀要了過來。
本來,這周立頂是在淮安,聽仝會首稟報說江文遠去了宿遷之後,十分高興,覺得這樣殺江文遠的好機會,要知道,柏氏兄弟許的鹽廩仍然有效。
因此,便親自前來,憑自己在大刀會上師的身份,把周圍百十裏的大刀會弟子都發動了起來在運河設伏,但是江文遠不但沒有回去,竟然還直接來到了洋河灘。
被曲老三稟報之下,來得匆忙便沒有帶刀。
接刀在手,周立頂向後退了兩步,一個衝刺往奈何橋上而去。
到底是他有些功夫,並不像是其他人一樣慢慢向橋上爬。
在斜坡橋麵上連踏五六腳,就站到了中間最高處的那個三角尖上,向裏去看時,也就看到江文遠,同時也看到了那十幾盤尚在轉動著的磨。
“哼!”雖然周立頂也沒有看得太明白,但仍然不極為不屑地冷哼一聲,現在的自己,離江文遠不過兩丈之遙,隻要自己一個飛身下去,就能斬下他的頭顱。
心下盤算著,腳下用力就要往前飛身,但是剛一用力,就感覺腳下所踩著的那個三角尖處一個旋轉。
如果是其他人,這樣一個旋轉之下,自然也就蹌趴著順斜坡滑下去了。
但是這周立頂有一身功夫在,剛往前一傾,就腳下再次用力,一個旋轉,在空中轉了個前空翻,再次落腳之時,仍然站在原地。
“還有什麽手段,你可以都使出來!”再次站穩身軀,周立頂向江文遠傲氣地說。
“是嗎?”江文遠含笑問了一句,把手向上一抬,過道房頂上的小鈴鐺早已經準備好了,一直在等待江文遠的手勢呢,扯住手上的那道繩子,向上猛地一拉。
“吱”地一聲,周立頂腳下的那個三角又開始旋轉起來,而且旋轉的麵積更大。
為了防止大刀會的中有武林高手,江文遠在奈何橋上連做了幾層旋轉翻板,除了重力之旋轉之外,還有一道手動的,讓小鈴鐺在房頂上拉動。
因為剛才周立頂已經成功逃過一次,倒也沒有怎麽在意,再次使用那招鷂子翻身,又一個前空翻。
但是人的身體不可能永遠停留在空中,再次下落之時,又往剛才的落腳處而去。
但是這次那旋轉的三角尖並未停止,因為小鈴鐺的繩子還沒拉完呢!
一個點腳不穩,周立頂終於向前搶了一腳,踏在了斜坡麵上,本來他還想再縱一下,沒想到當頭一桶豆漿澆下來,從頭頂直到腳下,全都濕了。
而且不隻是濕了,還滑了。
“滋溜”一聲,雙腿順往前滑去,一屁股坐倒在斜坡上,再控製不住,往鬼推磨的滑去。
現在的他,功夫再高也控製不住了,“啊”地驚叫一聲,雙腳便已經伸入旋轉著的磨縫之中。
“啊!啊!”剛兩聲痛叫,上身也已經被卷入磨中,接著,整個小腹、胸口都被磨得疼痛起來。
因為他是雙腿先進入磨中的,雙手隻顧握刀,又沒有提前順好,“哢哢”兩響,兩條胳膊已經反著向上折出,肩胛骨都斷了。
不過他這樣進入也挺幸運,兩隻斷了的胳膊也能對頭進行保護,等過了三排磨再出來之時,雖然身體骨骼斷裂無數,但是頭還好好的,隻是幾處劃傷而已,並不像是其他那些人,下巴都被磨掉了。
“啊啊啊……”正因為他的頭部受傷不嚴重,痛叫數聲之後還能說話:“江文遠,你好卑鄙!”
“我卑鄙嗎?我告訴你了呀,有奈何橋,還有鬼推磨,也讓你小心來著,你自己不聽,能怪得了我嗎?”江文遠說得還挺無辜。
周立頂一時語塞,是的,剛才他是提醒自己來著,但自己仗著藝高人膽大,沒想到卻落得這般下場。
但心中又怎麽肯服氣:“江文遠,我要殺了你!”說著,就要站起,身全身骨骼斷了無數,又怎麽站得起?
而且手也已經抬不起了,手裏的刀也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
即使如此,江北阿四也把刀一橫,擋在江文遠身前,生怕這家夥突然跳起對江文遠不利。
江文遠知道被磨了一遍之後有什麽結果,也沒有擔心,扒開江北阿四,上前一步,在周立頂身前蹲下:“如果你們用正規的手段,把百姓組織起來做正經事,我還挺佩服你們,但是你們呢?以神鬼手段愚弄百姓,組織起來後也不幹正事,而是教他們去打家劫舍,讓他們成為你們的工具……”
“你……你在說什麽?”聽到江文遠的話,周立頂一陣緊張,但是身體又動彈不了,隻是語氣和神情驚慌。
“別以為你們的套路我不知道,你們剛開始是借賣藝為名,展示鬼神法術,騙得百姓相信你們之後,就收他們為徒……”
“你……你怎麽知道?”周立頂又是一陣緊張。
江文遠一笑:“這還用怎麽知道嗎?想也能想得明白,否則,你們大刀會怎麽可能有現在的勢力?”
“你……你胡說,我們大刀會是憑自己的本事收徒,整個會內的人都會法術!”
“你們都是會什麽法術呀?”江文遠又問一句。
“刀槍不入,撒豆成兵、飛天遁地……”
“可是……”江文遠臉上不厚道地帶上了嘲笑:“可是現在的你什麽也不會呀,要不,怎麽可能變成這樣呢,對吧?”
“我……我……”周立頂支吾兩聲,又說:“是我今天沒有喝符水,如果我喝了護身符水,自然不會被你這點小小伎倆所傷!”
“符水是什麽?”江文遠再問一句。
“就是我們畫的符,點燃之後,把符灰和水喝下!就能刀槍不入了!”
“好!那我就幫你製作符水,對道家我也是了解一些的,之前和張道人的也學過畫符,現在我幫你畫符,製成符水讓你喝下行不行!”
江文遠說得不緊不慢,又向蘇二果道:“老人家家裏有沒有朱砂!”
“有呀!”說著,進屋去拿。
雖然江文遠臉上含笑,又不緊不慢的說,卻讓周立頂通身一涼,驚叫道:“你……你要幹啥?你給我製符水做什麽?”
江文遠仍然臉上含笑:“製符水給你喝下去呀,喝下去後再讓你過一遍鬼推磨,看看你還會不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