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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嚇人的彩帶

  “竟然這裏還給我們準備了椅子,他們想得可真周到呀!”江文遠帶人到在五六丈外,還被放了一排椅子。


  自然是黃高粱為了招待兩湖水匪的首領及柳不直這些人的。


  江文遠也沒有客氣,選擇了一把椅子直接坐上,還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


  見江文遠沒有走的意思,黃高粱等人也放下心來,現在的他們倒是不懼怕江文遠了,反而還怕他走了。


  因為這樣,隻要把江文遠一圍,他就插翅難逃了。


  “你等著!”羅架海轉手向江文遠仇恨地指了一下。


  也沒理會對方的神情,江文遠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好!我等著!”


  “接著歃血!”黃高粱吩咐一聲,既然江文遠不走,他反倒也不急了,眼下歃血是大事,隻要儀式完成,三湖水匪是一家,也就能更好的統一指揮了。


  “是!”三湖的弟子們應一聲,接著往彩棚下而去,到在桌子邊,倒出血酒,三人一堆互稱兄弟,對著飲酒,一起起誓殺江文遠,人聲糟糟,說什麽的都有。


  “嗤!”突然頭頂一聲輕響。


  嘈雜聲中,更多的人都沒有在意,但是也有人抬頭順聲向上去看,隻見一道棚架頂的紅綢之上垂下一節拳頭粗的竹管,隻有兩三寸那麽長,上麵還有一節細竹管……


  “那是什麽呀!”沒有見過觀音弩的水匪弟子向上指著問道。


  但是對於洪澤湖見過的人來說,都臉色大變:“手弩……”


  雖然李大膀子這一次沒有進入彩棚之下,但是聽到這一聲也嚇得連忙蹲身,轉頭往彩棚下去看,已經不隻是一隻觀音弩垂下來了,而是很多隻。


  連忙叫道:“快躲開,快躲開……”


  不及他喊完,便已經聽“嗖嗖”弩釘射出的聲音,幾片弩雨同時向下射來。


  “啊啊!”凡是站到弩下的,都紛紛慘叫,有的剛才不解之下正抬頭觀看,現在被紮得滿臉都是弩釘,沒有抬頭的,也被紮得頭頂和兩肩上都密密麻麻的。


  “撲通”連聲之下,一個一個的屍體向下倒去。


  “怎麽回事?”沒有被射到的水匪們還滿臉不解,但是下一刻就輪到自己了,因為自己的頭頂也已經垂下了觀音弩。


  昨天晚上,江文遠教人對彩帶繡球進行改動之時,把觀音弩也縫了上去,一尺多遠一個,縫住弩柄尾部,又把彩帶繞動著把弩身卷在裏麵。


  因為彩帶本就就是一尺多寬的綢布折在一起做成,正好能把弩身裹住,如果是這彩帶不展開倒也沒有什麽,但是剛才這彩帶已經被拋上了彩棚。


  這麽長的時間被風吹得卷住的彩帶都鬆動了,在觀音弩的自身重量之下開始下垂,而且隻要弩一下垂,就會觸動弩的甩發模式。


  剛才幾個弩的觸發之下,引得彩棚上的彩帶又有鬆動,有更多的觀音弩垂下。


  一時之間,便聽得“嗖嗖”聲不斷,眼見得彩棚下去歃血的水匪們都中弩倒在地上。


  而且那觀音弩不隻是射人,密集弩雨之下,也往桌麵上去射,把酒壇酒碗也乒乒乓乓打碎不少。


  過了好一時,弩釘打盡,才慢慢安靜下來。


  是真正的安靜,死了的人是沒有任何聲音了,活著的也一時都沒了聲音,都往彩棚下驚看著,半天難以回神,似乎這一切並不是真實的。


  但它卻又是真實的!


  “我覺得我送的禮物挺好的,你們覺得呢?”還是江文遠提前打破了這片寧靜,對著尚在驚愣中黃高粱等水匪頭目們說道。


  “好!”黃高粱懵然應了一聲,突然又回過神來:“好什麽好?我們的人都死了!”


  “死了不好嗎?死了就不用再做壞事了!”江文遠並沒有在意對方的怒火,輕描淡寫地說。


  “江文遠,不要忘記你的處境,小心我們現在就亂刀剁了你!”羅架海瞪眼吼著,想逼到江文遠麵前,但是還未近江文遠一丈的範圍內,小迷瞪及一些采荷手們便把身上帶的觀音弩拿出,持在手上。


  見對方手裏拿的正是彩帶上垂下的那種弩,縱然羅架海怒氣再盛,也不敢再往前半步。


  江文遠站起身,說道:“你就是洪澤湖的湖主羅架海是吧?聽說你喜歡剝蔥是吧?”


  羅架海初時一愣,不明白江文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直到被江北阿四弩哼一聲,才猛然想起自己使用猴子剝蔥的方法對付臨淮幫。


  “好!接下來你會給你自己剝蔥,而且你還會給自己挖坑!”江文遠臉上含笑,又說了一句。


  明明江文遠是含笑說的,卻讓羅架海後退了一步。


  “你嚇唬誰呢!不要忘記,我們這裏可是聚著幾萬人呢!”黃高粱遠遠指手喝了一聲,又吩咐道:“來呀,把他們給圍起來!”


  周圍的水匪們應聲圍上前來,還沒等圍到近前兩丈的範圍,卻被江文遠神秘地“噓”了一聲,伸手向上指了指。


  眾水匪們抬頭向上去看,隻見空中飄來無數風箏。


  那風箏都是個頭很大,每一個都有門那麽大,被風吹著,斜斜地停在眾水匪頭頂。


  “風箏?誰放風箏呀?”很多水匪抬頭上看之間,還滿是疑問呢?


  “放風箏有什麽用?”就連湯揚也疑問出聲,但也沒怎麽在意,又指手向江文遠道:“少在這裏故弄玄虛,無論你怎麽樣,今天都別想走出這個島……”


  但是他這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停住了,因為他看到那風箏下正有兩團卷著的東西向下伸落,正是彩帶。


  雖然沒像搭在彩棚上的彩帶一樣帶有繡球,但是隻要一看這彩帶,就能聯想到彩棚下的慘烈。


  “唆唆唆……”應著空中空中數聲響,十幾條彩帶已經全部垂了下來,被風吹得微微發斜,飄蕩在眾水匪頭頂上空。


  不隻是湯揚,其他的水匪們也都緊張起來,剛才彩棚下彩綢垂下觀音弩的情形尤在眼前。


  果然,他們沒有白擔心,下一刻,那彩綢上便垂下了觀音弩。


  像藤上結的瓜一樣,大頭朝下地垂著。


  雖然看似很小,卻讓眾水匪紛紛驚叫,抱著頭四下裏亂跑亂躥。


  但是沒跑兩步,頭頂上的“嗖嗖”聲就已經響起了,一陣陣的弩雨向下落來。


  因為這次的觀音弩都是掛在下垂的彩綢上,弩身並不是垂直的角度,弩雨下射之時的角度也更斜。


  不隻是水匪們的頭頂,很多前胸和後背也都被射滿了,應著“啊啊“慘叫聲,一個一個開始向下倒去。


  剛才還那麽密集的水匪們想要上前圍江文遠,但現在突然空了。


  黃、羅、湯三位湖主再次陷入驚愣之中,看著滿地的屍體,瞪著眼一時難以回神。


  仍然是江文遠打破了這片寧靜:“你們滅江歃血大會真的是感動了上天呀,竟然給你們垂下這麽好的慶賀禮物!”


  “江文遠,你好狠!”黃高粱咬牙瞪眼的指向江文遠,因為在場死得最多的是他的弟子,自然是他最心疼。


  “我狠?難道你們做的事不狠嗎?把人家好好的女兒和媳婦抓過來供你們玩弄,竟然有臉說我狠!”江文遠反問道。


  “我……”黃高粱指手想要爭辯,卻什麽也沒有說出。


  看他神情,江文遠就判斷出,這黃高粱也和羅架海是一路貨色,這白馬湖的島上也應該關了一些被搶來的少女少婦。


  眼見自己無從爭辯,黃高粱放棄了,而是直接說道:“我就不信了,我們這麽多弟子竟然拿你沒有辦法,一定要把這江文遠亂刃分屍,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風箏!”


  江文遠隨口答了一句:“多著呢!”


  黃高粱又怎麽肯信?擺手吩咐一聲:“白馬湖的兄弟上前,把這江文遠給我殺了!”


  眾白馬湖的水匪剛要上前,忽見謝葫蘆手向上指叫道:“又來了!”


  眾人抬頭上看,又有近二十隻風箏升起,飄到了頭頂上空。


  雖然有黃高粱的命令在,但又有哪個水匪會聽他的,不但不敢上前,還抱著頭往遠處跑。


  “怎麽?難道連我的命令也不聽了嗎?”黃高粱剛剛氣憤一聲,但是往東南向去看,他的氣頓時消了。


  因為他看到,東南方向又有數十隻風箏升上天空,順風往這邊飄來。


  果然江文遠的風箏還多著呢!


  不但不再去怪自己手下的水匪,還跟著人群往西奔去。


  眼看黃高粱這個東道主都跑了,羅架海和湯揚也呆不住了,跟在後麵去跑。


  其他的人更加不敢在這裏呆了,都跟著往西奔逃。


  忽聽江文遠叫道:“陳南平,你也要逃嗎?”


  人群之中,陳南平聽到,腳下一頓,但也隻是停了一下,感覺到了江文遠的厲害,自然不敢多留一刻。


  但隻憑這這一點,江文遠就判斷出了他是陳南平,不然別人不會有這樣的反應,向小迷瞪說:“追!特別是這個陳南平,一定把他給我抓住,我答應過秀舟……啊不,我娘子,我答應過我娘子的!”


  “是!”小迷瞪應一聲,帶著眾持弩手掩著人群在後麵就追,但前追的同時,每人仍然沒忘記提手裏那個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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