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我要參加滅我大會
“咕嘰!”羅架海吞了一口唾沫,幾乎不敢相信:“也就是說,他們不但把人救走,還把我們的洪澤湖的兄弟都壓死在牆下了?”
“不隻如此,我們臨堰那些房子也都被江文遠拆了,我聽到很多兄弟在裏麵慘叫,想來也死在裏麵了!”
“咕啾!”羅架海再站不住,雙腿一軟,往下就癱。
那房子中還有幾千弟兄呢,沒了!
本來這羅架海十分愛麵子,但這次如何也撐不起麵子了,老窩都被拆了,也就是說除了自己帶過來的這些兄弟,其他的基本都死了。
幸虧李大膀子站起趕快扶住,才沒讓羅架海坐到地上,被扶直之後,又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江文遠,我和你不共戴天!”
黃高粱、湯揚及柳不直、謝葫蘆、陳南平等人也都過來相勸:“羅湖主不必驚慌,前天隨你一起過來的還有幾千兄弟,足可以殺江文遠報仇!”
羅架海點了點頭:“對!一定要殺江文遠報仇!”
正說著,又見湖麵上劃來了四五艘船,船上的人渾身是血,很多都躺著的,到在三葦子崗邊停下船。
羅架海吃驚地說:“怎……怎麽……”
因為這船上坐的也都是他洪澤湖的兄弟,竟然這麽慘。
自然是洪澤湖老巢被拆房時,沒有被砸死在牆下的,集中到一起,找了幾艘船,就一起劃過來找羅架海了。
“完了!都完了!”剛剛停船,上麵的傷者們剛剛便叫道:“活下來的隻有我們這些了!”
羅架海走過去問道:“怎麽回事?”他想聽當事人親口說一下老巢被拆的過程,因為他心理仍存有幾分僥幸,希望李大膀子所說不是真的。
但下了刻,他的僥幸就破滅了,船上一個傷者說:“我們正在院子裏呆著,突然就聽得嗤嗤連響,根根帶繩子的竹竿飛來,插入我們房子的窗戶內,接著繩子一緊,我們的房子和院子就塌了,幾乎所有弟兄都被壓在牆下了……”
其實,他們的老巢被拆也是一樣的手法,就是把竹竿插入窗戶內,再以絞子棍轉動著加力,把牆拉倒。
因為他們老巢的房子並不都是框架填磚的結構,有的牆被拉倒之後房頂就落下來了,很多人直接被砸死在房中,死傷十分嚴重,留下看家的幾千洪澤湖水匪,隻有這麽一兩百活了下來。
如果江文遠不是特意留下幾十間不拆,恐怕活著的都不足三十人。
“不過還好,還有三四十間房好好的,可能是江文遠忘記了,竟然沒拆!”船上一個傷者又說道。
自然是這傷者不知道這是江文遠故意而為,就是為了讓羅架海這些水匪頭目住進那些房子裏……
聽完講述之後,羅架海也沒注意到這個細節,隻是心內一陣心內驚恐,這也太狠了吧,我在洪澤湖留了五六千兄弟看家,現在隻剩下這麽點了……
不隻是這羅架海心中恐懼,就連白馬湖主黃高粱、駱馬湖主湯揚及其他幾人也都臉上變色。
因為他們感覺到了江文遠的詭異與狠辣,拆房本身就是極耗費力氣的事,而且是在對方有人的情況下進行,他竟然能做到,而且還拆房之時把對方的人壓死砸死在下麵……
這太可怕了!
此時,這些水匪們隻顧吃驚,並沒有發現遠處的湖麵上停著三艘千裏船,船上的江文遠正在向這邊看著。
“小迷瞪,你是說他們要把困江樓建在這裏是吧?”船頭上,江文遠伸手遠遠指著,向小迷瞪問道。
小迷瞪點頭:“對!那夜我在房頂親耳聽到的,而且他們明天還要在這裏舉行一場滅江歃血大會!”
“好!”江文遠一笑:“那明天我就來赴他們的滅江大會!”
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小迷瞪連忙說:“那夜我就和小鈴鐺一起去看了這三葦子崗上的地形!”
“給我好好說說這裏的地形!”江文遠說著,又把鉛筆和紙拿出來。
在小迷瞪和小鈴鐺的描述之下,他又開始在紙上畫起了地形圖。
小迷瞪看得仔細,江文遠畫的速度快,沒一時,一張簡易的地形圖便畫好了。
看著那圖,江北阿四擔心起來:“總領幫明天當真要來嗎?”
江文遠笑道:“當然要來了,他們要滅我,我這個本主怎能不出現呢?”
江媚桃也擔心起來:“你還是別那麽冒險了,這是白馬湖的地盤,整個白馬湖的水匪也不下萬人,到時候被那麽多人圍住,縱然我們有天大的本事,又怎麽脫身呀?”
“是呀!我覺得還是應該謹慎一些,我不著急找陳南平!”陳秀舟也跟著說道。
江北阿四焦急著又說:“主要是咱們的人太少了,如果是我們臨淮幫興盛之時,倒也不怕他們,可是現在……”
江文遠又一笑:“放心,明天是要來的,我不來,這些水匪們怎麽逃到洪澤湖呀?”
船上眾人都不解起來:“他們逃到洪澤湖?”
“對呀!”江文遠應了一聲:“我給他們留那幾十間房子,就是讓他們回去住的!隻有明天我來了,把這裏的房子給他們拆了,他們才能逃過去!”
江媚桃說:“可是明天他們要在這裏舉行滅你的歃血大會,這裏沒有房,又怎麽砸死他們的人呀?”
“難道我就沒其他辦法了嗎?”江文遠反問一句。
“能有什麽辦法?”所有人哪個有他的智商,都問道。
江文遠也沒有更多解釋,隻是說:“放心!他們明天就會從這座島逃離,隻是我們還要回去準備一番,走吧!”
被江文遠一聲令下,三艘船繞著周圍的島嶼和蘆洲,離開白馬湖,回淮安去了。
下了船,一邊往臨淮幫的駐地走,江文遠問道:“明天他們的滅江歃血大會都是要用到什麽呀?”
江北阿四說:“無非就是彩帶繡球什麽的,還有就是彩棚,把氛圍搞得隆重一些!”
“嗯!”江文遠點了點頭:“那我們明天就給他們送去彩帶繡球,人家那麽熱情,空手去怎麽好意思?總要帶點禮物吧!”
江北阿四不解道:“總領幫呀!人家都是自己布置好的,哪裏還需要我們送!”
“他們是他們的,我們是我們的,咱可不能缺了禮數!”江文遠說得還挺認真。
把江北阿四弄得哭笑不得:“人家是滅你的大會,你竟然還這麽在乎禮數,總領幫你通點人情世故好不好!”
雖然被指責,江文遠也沒有生氣:“他們那麽熱情的滅我,我不表示一下也不好意思呀!就這樣定下吧,明天我們就彩帶繡球去,阿四哥去幫我多采買一些回來,要粗大一些的,不能太小氣!”
“好吧!”江北阿四也真是拿這位總領幫沒有辦法,做事總是這麽出人意料。
不過想想,應該他有自己的打算吧,就像這次去救人,他竟然那麽大張旗鼓地去救……
看著江北阿四離開,江文遠向江媚桃說:“這次用到姐姐的專業技術了!”
“我的專業技術?”江媚桃有些不解。
“對呀!等阿四哥買回彩帶之後,你帶著念兒和秀舟就開始做手工改動!”江文遠說。
江媚桃猜測著問:“你要用彩帶把那些水匪捆住呀?”
“等一下我會告訴你們具體改動方法的!”應一下江媚桃,江文遠轉頭又向小迷瞪說:“把你們的觀音弩給我收上幾百來!”
雖然小迷瞪不明白,但仍然應一聲:“是!”
……
因為這次把臨淮幫的兩百多人都救出來了,整個駐地的院子也更熱鬧起來。
吃過晚飯,便已經夜色上來,因為是月初,半輪明月懸掛在頭頂,把暗銀色月輝撒向大地。
江文遠抬頭看了看,一圈月暈圓圓地罩在明月周圍,江文遠笑了起來:“有道是‘月暈午時風’,看來明天這場風還不小呢,但應該是什麽風向呢……”
陳秀舟來到他身邊:“吃過晚飯就站在院子裏,看來你是不冷了!”
江文遠說:“那當然了,姐姐給我做了夾襖和棉褲穿在裏麵,現在一點都不冷了,被夜風一吹還挺舒服的!”
“哎!”陳秀舟卻歎了一聲:“我隻知道打打殺殺的,女工的活一點也不會,還要讓媚桃姐給你做!”
“這有什麽呀!”江文遠不以為然地說:“姐姐又不是小氣的人!”
“可是!可是我也想親手給你做!”陳秀舟說道。
“你動手能力怎麽樣?”江文遠問了一句。
陳秀舟還以為他在問自己能不能做成夾襖和棉褲呢,說道:“很小的時候跟我娘學過做手工,也能學會,回去我就向媚桃姐學!相信也不難,剛才改彩帶繡球時我就學得很快呢!”
“我教你紮風箏好不好?”江文遠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什麽?”被江文遠跳脫的思維,弄得陳秀舟不解起來。
“紮風箏呀!你把姐姐還有念兒都叫來,我教你們紮風箏玩!”
“夜都這麽深了,不睡覺紮什麽風箏呀!”陳秀舟也不是不滿意這位相公,而是不理解他。
“這可不是普通的風箏,關鍵時候是能救命的!”江文遠又說。
“救命?”
“對!”江文遠點了點頭:“而且你們幾個明天要專門給我放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