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初吻的感覺
自然是江文遠看到江媚桃太替自己緊張了,如果被她這樣一直擋著,真的沒辦法幹活,情急之下,雙手也鬆不開,隻有用的自己的嘴去堵住對方,不讓江媚桃再說話。
“嗚嗚!嗚嗚……”嘴被江文遠雙唇堵著,剛開始還想躲閃,但接下來就閃不動了,因為骨頭都酥了,全身也無力了。
之所以初戀那麽讓人難忘,是因為被心愛的人吻上那一刻,真的太玄妙了,整個人都達到了軟軟欲癱和飄飄欲升的境界。
感覺自己既像過電一樣酥麻無力,又有一種不知是上升還是下陷的感覺,真的是人生最奇妙的感覺。
此時的江媚桃就是這樣,任江文遠吻住自己也不動了,享受著,也期待著。
“你們快拉開!”江文遠的嘴簡直是一功兩代,吻著江媚桃時,還不忘記移開一下喊了一句,生怕江媚桃再說話,又忙把嘴移回去堵上。
本來他還擔心江媚桃掙紮開,卻並沒有。
“你……”江文遠本來想問你幹嘛,但因為四唇相接,隻是“嗚嗚”兩聲。
“嗡!江文遠也不行了,感覺頭腦中千萬條氣血如海潮激湧,先是往頭上濺了一下,又“唰”地衝向全身的每一條血管。
感覺自己的骨頭也酥了,但是卻又感覺全身的皮肉向外膨脹,似是要炸開一般。
下意識地,便在嘴內和江媚桃雙舌相接,這份感覺之下,又讓江文遠的心“咚咚”直跳。
突然連續幾道亮光照進來,讓江文遠猛地警醒,睜眼去看,隻見江媚桃已經閉上雙眼,臉色緋紅,劉坤一、夏竹林、馮大胡子都在看著自己兩個。
又往往窗外去看,被趕出坊外的所有女弟子也都吃驚地看著自己兩個。
原來是,這麽一會間夏竹林、馮大胡子、胡應手一起動手,把所有遮窗布都拉開了,已經光線大亮。
紅著臉,連忙把嘴鬆開,又低聲道:“江媚!江媚!”
喚了兩聲,江媚桃睜開眼,環環看了一眼坊內坊外人的神情,更是臉色紅於二月花了,急忙從江文遠懷裏掙脫。
又在心中暗暗譴責自己:“我怎麽那麽貪戀這種歡娛呢?這下子好了,都看到了,他設計的奇怪剪刀都被人看到了……”
“唉!”譴責了幾句,又無奈地對江文遠說:“罷了,如果所有弟子都過來嘲笑你設計的剪刀,你就辭了總領幫之位,和江媚一起走,如果那幾個女孩願意跟著,江媚也不介意!”
“說什麽呢?為什麽要辭了總領幫之位!”江文遠不解之下說了一句,又向江媚桃說:“對了,你去喊劉掌櫃,讓他拿上那天訂的長紙,再帶四五名最好的學徒弟子過來,你也挑四五名弟子,這東西不是一個人能操作得了的,而且我還要教你們操作流程!”
說著,江文遠去指台板上安裝好一半的裁刀,剛一轉身,又聽江媚桃說:“等等!”伸出玉手,在江文遠的鼻子下擦了一把。
原來,剛才激動之下江文遠又流鼻血了。
但是江媚桃成熟知性,隻是用手給他擦下來,什麽也沒說,連擦在手上的血也沒讓他看,就那樣低頭走了:“好,我去通知劉掌櫃!”
打開坊門走出去,她的許多女徒弟都連聲問道:“師父,我們現在能進了嗎?”
“能了!進去做工吧!”反正江文遠設計的那個奇怪剪刀已經被很多人看到,現在也沒有必要遮掩了,誰想進誰進吧,大不了失敗後把他帶走,還能天天廝守在一起呢……
心中這樣打算著,江媚桃便低著頭擠過自己徒弟人群,因為她的臉太紅了,生怕被自己的徒弟們看到。
看著江媚桃走出坊外,江文遠回過神來,自己鼻子上摸了一把,見並沒有血才算放心了,還真以為自己的流鼻血上次真的被治好了呢!
這時,江媚桃的很多徒弟都湧入坊裏來,雖然剛才這些女弟子還著急做工,但現在卻不想了,都圍在台板上那安裝著的兩把奇怪裁刀去看。
嘴裏還在不住的嘀咕:“好奇怪呀,還以為總領幫設計的是一把極大的剪刀呢!沒想到是這種東西……這也不像剪刀呀!就是呀,這怎麽裁布呀……”
不隻是這些女弟子看,劉坤一、胡應手更也把臉湊過去。
胡應手也是好奇地說:“這東西能裁布?”
雖然劉坤一當初也看過圖紙,對做好後的形狀有一個大概的判斷,但是見到實物之後,仍然不住的搖頭:“這東西能一次裁幾千上萬件衣服?恐怕連一個片布也裁不開吧……”
眼前這個恐怕是古今中外最為奇怪的剪刀了,不但沒有傳統剪刀的樣子,也沒有上下剪股開合的任何形式。
看著,劉坤一也伸手去摸。
整個剪刀中,真正開刃鋒利的地方就是一個一尺多長、半寸多寬的刀片,被豎著固定在一根並半指多厚的的鐵槽子上。
那豎向的鐵槽立在下麵的一個四方圓角鐵盤上,鐵盤下有四個極小的鐵輪。
豎向的鐵槽內上麵連接的是一個鐵架子,架子旁邊橫著伸出三隻手柄,上麵是一個鐵盒子,鐵盒子上麵連接著橫向的伸縮杆,
這伸縮杆有小腿那麽粗,是薄鐵管一層一層地套在一起的,像老式的電視機天線一樣,劉坤一用手拉一下,能向外伸長,推一下,又合得短了。
“這!雖然精巧,但……但是有用嗎?”雖然劉坤一佩服江文遠的設計,但仍然搖了搖頭。
也沒理會劉坤一及其他圍觀女弟子的議論,江文遠說:“夏老哥和馮老哥安裝的時候注意點,下麵的齒輪傳輸別占完,如果好用的話,將來就一個台板上安裝四個,這樣就可以四個人操作了,裁的速度更快一些!”
“好!”夏竹林點頭應了一聲。
馮大胡子則說:“啊?還要增加呀?”
說話間,便見江媚桃帶著麻杆劉和他的四名弟子走進坊裏來。
“我來看看總領幫設計的剪刀!”進了坊門,麻杆劉就喊了一聲,走到了正在安裝著的裁刀邊。
看了幾眼,皺了幾下眉:“這……這哪裏是剪刀呀?沒有半點剪刀的樣子呀?”
他好奇很多天這把剪刀了,說是一次能幾千件衣服,沒想到是這個樣子,竟然和剪刀半點也不沾邊。
“它真的能裁布?”說著,麻杆劉轉頭向周圍看去。
眼光看向劉坤一時,劉坤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看向胡應手時,胡應手咂吧一下嘴,也沒有接話。
看向其他的軋棉坊女弟子時,有的搖了搖頭,有的把臉轉過去,躲過麻杆劉那半含詢問的目光。
並不是這些弟子不相信江文遠,而是他這把剪刀過於另類,那時的人們對待新鮮事物,還並不像今天這麽開放和寬容。
江媚桃看到,一陣的擔心,生怕江文遠受打擊,走到他身邊,拉住他的手:“不要太在意……”
本來她還想說幾句話安慰一下江文遠,卻哪知江文遠問道:“你也選四五個你最好的弟子過來!”
“好!”應了一聲,江媚桃雖然對江文遠的剪刀充滿了擔心,但已經到現在了,也隻有試一下。
叫道:“月兒、紅兒、仙兒、靈兒,你們四個過來!”
“是!”女弟子中,走出四個女孩來,劉坤一卻認得她們,上次代江媚桃去紡績坊試機車的就有這四個。
江文遠又向麻杆劉說:“劉掌櫃把我讓你向廠家訂的那種紙拿過來!”
說著,江文遠往台板的另外一邊去。
因為整個軋棉坊有十幾丈長,靠著窗邊不遠,拉了十幾丈長的台板。最裏麵的已經被拉開作為裁床用,外麵的那些卻在閑著。
“好!”雖然麻杆劉不看好這種剪刀,但江文遠吩咐又不敢不聽,把手裏那卷紙拿過來。
江文遠說:“把紙鋪到台板上!”
麻杆劉和江媚桃收拾了上麵未做好的棉衣,一起拉著長紙在台板上鋪開。
“前幾天我讓江媚擴的那些袼褙版呢!”江文遠又說。
“在這裏!”說著,江媚桃把一大堆版樣都拿了過來。
“大家都過來,我教你們排版,這就是我們日後製衣的流程!”說著,江文遠辨別著袼褙版的型號,拿起了一套來。
麻杆劉、江媚桃及他們兩個的八名徒弟都站在江文遠兩邊。
江文遠拿起一張版樣放在鋪好的紙上:“排版要注意兩點,一是要注意最小空間,再有就是要計算好,不能排錯,不能排漏……”
“計算好之後,就是把這些袼褙衣樣放到紙上繞著它畫線……”一邊說,手裏拿著鉛筆便繞著袼褙版周圍畫了一圈,拿開時,衣樣就畫在下麵了。
又拿起另外一個向前排著畫去:“把兩個版子間的線最小,最好是挨著,更能節省麵料,江媚姐姐和劉掌櫃也可以拿起來像我這樣排!”
江媚桃和麻杆劉應一聲,各拿起一個型號的袼褙版,學著江文遠去排。
本身排版也並不是太難,再加上有江文遠身體力行地教,他們兩個也慢慢上手。
三人一起的速度也快,沒多時,便已經排了四五丈遠。
江文遠轉頭去看,見裁床上的那兩把裁刀也已經被夏竹林和馮大胡子安裝調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