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機關門祖師
相對來說,劉坤一還是十分相信江文遠的,驚問道:“難道一條龍的餘孽盜了我們沒用完的殺人笙,埋在了這裏?”
江文遠點了點頭:“對!這個墳下就是我們的殺人笙,隻要我們氣憤之下拔了這木碑,就拉動了牽引線,就等於啟動了殺人笙,我們這些人就會被全部穿死,不過這機關太次,其他地方沒拉牽引線,不用擔心……”
剛解釋到這裏,忽聽背後的水域內有人叫道:“什麽人?”
江文遠去聽這聲音之時,十分熟悉,正是陳秀舟。
“她怎麽來了?”心下疑惑著,江文遠轉頭去看,水蕩子外的一艘千裏船上,陳秀舟已經躍起身體,身在空中把手下甩,一記飛刀往蘆葦叢中射去。
飛刀落處,便聽得蘆葦叢中一聲慘叫:“啊!”
原來,身後的蘆葦叢中藏了人。
接著,慘叫聲中兩道刀影飛出,一左一右分開,空中連折幾道彎,一個往江文遠而來,一個往尚在空中的陳秀舟而去。
原來蘆葦中也有會飛刀的人。
“總領幫?”小四驚叫一聲,飛身撲向江文遠,
“啊!”江文遠被撲倒的那一刻,就聽到“啊”地一聲痛叫。
然而這痛叫的並不是小四,而是尚在空中的陳秀舟。
“浪子刀!”陳秀舟驚叫一聲,身體也往下落去,但並未落實,腳尖在一簇蘆葦穗上點了一下,又重新升起,又一記飛刀,往蘆葦叢中射去。
飛刀落處,蘆葦叢中又有一聲慘叫響起。
“你敢害殺相公,今天我一定要了你的命!”重新升到空中,陳秀舟雙手斜向下甩,飛刀雙出斜向下射。
飛刀落入蘆葦叢中時,又有兩聲慘叫。
“不好!快走!”應著蘆葦叢中響起一個聲音響起,便見兩艘快船衝出水蕩子,進入水域,如離弦之箭,往北疾駛。
一個持弩手往船頭去指著叫道:“那個就是柏岩,我認得他!”
江文遠順他手指往逃走的船上去看,但也隻看到了一個背影。
陳秀舟在空中自然難以停留太久,撲通一聲,落入水蕩子裏。
“秀舟姐!”顧念兒和無依同時叫了一聲,千裏船往前而去,拉出陳秀舟,再把船靠岸。
沒了蘆葦遮擋,江文遠就看到千裏船的船頭站著江媚桃、愛麗絲、楊葉兒。而且管大和看護弟子也在上麵,阮積山夫妻在船的床上坐著。
“你們怎麽來了!”坐在地上,江文遠問道。
“我們都來了!”江媚桃說著,往後麵的水域裏去指,在他們後麵還跟著兩隻千裏船,一隻上麵是王得標及他的鹽捕營兵,中間被圍著龍二能及那四百五百一條龍的水匪。
還有一隻千裏船上,是白如因和所有江淮幫的傷者。
江文遠正看著間,陳秀舟已經第一個跳上岸來,拉起江文遠連連看了幾圈:“你有沒有事,有沒有中那浪子刀……”
見江文遠沒事才長出一口氣。
被這樣一說,江文遠才想起剛才是小四替自己擋的刀,叫了一聲:“小四!”便去拉小四。
卻見小四坐地上,正在好奇地看手裏那把飛刀。
“總領幫我沒事,剛才這刀射到防箭甲上了!”說著,小四把手裏那把刀遞了過來:“這刀好奇怪呀!”
江文遠接下看時,果然是十分奇怪的刀,整個刀身呈“S”形微微彎曲,刀身微寬,但很薄,一麵刀身是平的,另外一麵的中間加了一道一指多高的梗。
嚴格來說,這把刀應該是三棱的,但並不是三個一百二十度平分,而是一麵是一百八十度,另外一麵是兩個九十度。
“就是呀,這是什麽刀呀,好奇怪!”看了一眼,江文遠也奇怪地問出聲來。
“浪子刀!”陳秀舟應一聲,抬手往自己肋下伸手,也拔出一把這樣的刀來,隻不過刀上帶著血。
低頭去看,隻見陳秀舟肋下有一條三指寬的傷口,正向外“汩汩”湧血。
“秀舟姑娘,你受傷了?”緊張叫著,一手去捂傷口,一手去扶她腰間。
“我沒事,你娘子皮實著呢!”雖然陳秀舟嘴上這樣說,但那麽深的傷口,又在肋間,又怎能沒事?
身軀慢慢下倒,依在江文遠懷裏。
“秀舟姑娘!秀舟姑娘!”連喚兩聲,江文遠還以為她不行了,吼叫道:“把這個土堆給我扒開,取出殺人笙,把那三個船上的人給我射死!”
他覺得自己欠陳秀舟良多,那麽好的一個女孩整天跟在自己身邊,自己身上插著刀不顧,卻先來看自己的安危……
“啊!扒這個土堆,總領幫不是不讓動嗎?”小四及所有持弩手們都不解問道。
“能動,我現在已經把牽引線給切斷了!”江文遠又說道。
雖然他因為陳秀舟受傷而憤怒,卻沒失心智,喊那句話時,仍然不忘記用那浪子刀把船板墓碑上連著的引線切斷。
雖然持弩手們有些擔心,但仍然去扒那土堆。
上麵的土沒有多厚,雖然沒有專業的工具,但是人多之下,每人徒手扒了幾下,就露出了下麵的蘆葦堆,把蘆葦掀開,便看到了下麵堆放著的幾排殺人笙。
看著那殺人笙的堆放方式,所有人都是一陣心驚。
因為那堆放的方式太毒辣了,最下麵放的是柏石的屍體,橫著分為左右,在屍體上各搭了一排殺人笙,縱著向前向後也有一排。
而且都是殺人笙的笙口上翹,所有笙上的牽引繩都連接到魚線上,再連到土堆前那塊立著的木船板上。
如果剛才沒聽江文遠之言,或者是把墳前的木碑拔下,也或者是把墳挖開,都會啟動機關,在場之人,就會被自己的武器穿死。
“惡毒啊!”縱然是劉坤一看到,也罵出聲來。
眾持弩手把殺人笙拿起,前麵一排的人扛住笙頭,後麵一排的人抬起笙尾,上下左右移動著瞄準,最後又一拉牽引繩。
“咯!唆唆唆……”弩聲連響。
鋼管弩便往向北疾逃的兩艘船上飛去。
雖然那艘船已經逃出了六七十丈遠,但也被飛弩追上,便聽得“啊啊”的慘叫聲傳來。
眼見得最後麵那艘船上,四五個被穿在一起,有的倒倒進湖水裏,有的倒在船上。
那艘船因為沒人操作,也慢了下來。
雖然前麵那艘船上也死了幾十個,但也隻是在船尾上的死了。前麵幾十個都還活著。
“總領幫,我們架船去追!”小四說了一聲,就要往岸上去。
江文遠擺手:“算了,不追了!從這裏到我們千裏船上也有些距離,等我們上到船上再把船調頭,恐怕對方已經逃遠了,更何況此時天色黑了下來,追過去不安全。”
小四無奈,隻得歎了一聲。
“好個機關術精湛的清幫總領幫,機關門陽派掌門人柳不曲特在淮安白馬湖擺下一座機關樓,介時恭候江先生大架!”向北疾逃的那艘上,遠遠地有一個聲音傳來。
“機關門是個什麽門!”江文遠聽著,疑惑問道。
在他懷裏的陳秀舟說道:“機關門是外八門十分出名的門派,據說,他們的創派祖師名叫祖衝之……”
“嗯?”江文遠一愣:“我怎麽不知道?”
他的意思是說,我就是祖衝之,怎麽不知道我創了這個門派呢?
但陳秀舟又哪裏知道這話的真意?“你一個遊方道士……”
“我說過,我不是道士!”江文遠連忙糾正。
“哦!你不是道士,但你一個讀書人,也一樣不知道江湖中事!”陳秀舟又道:“相傳,機關門源自於盜墓一業,因為盜墓時要麵臨諸多機關,漸漸他們就學會了機關製作之術……現在的機關門分為陽派和陰派,陽派是對一些富戶防盜防搶而安裝機關的;陰派仍然是以盜墓為業!”
“嗬!”江文遠笑了一聲,原來我還是他們祖師呢?但既然是他們他們的祖師,至少中間也已經隔了好幾代了吧,怎麽還會見到他們呢?
雖然劉坤一也送給了他很多書,也有一部《華夏傳記全史》,但這幾天太忙,他還沒來得及看。
此時的他,隻是心中不信,我怎麽可能會開創什麽機關門呢?
他正心中疑惑之際,又聽那邊船上又有一人喊道:“也許江先生到時候會因為害怕而不敢去機關樓,但是有我謝葫蘆在就由不得你,我會把你最重要的東西偷過來,放到機關樓內!”
“啊!盜門掌門?”聽到這聲音,陳秀舟又是一驚:“難道他就是人稱幻手神偷的謝葫蘆,這下子相公可要小心了,一定不能再單獨離幫,我聽說這謝葫蘆能把活人偷走而不自知……”
“咳咳咳……”因為過於緊張,陳秀舟喘息著連咳幾聲,傷口處的血也向外湧得更急了。
讓江文遠一時用手都堵不住,急起來,叫道:“你別……別說話,我現在就帶你去看大夫!”
“我不要!”陳秀舟生氣道:“我不要讓那些大夫碰我的身子!”
“秀舟姑娘別耍性子,你現在傷得很嚴重!”
“那我也不讓別的男人碰我身子,隻能是你……”
江文遠不管,要去抱陳秀舟,但他的力量太弱,一連幾下都沒抱起。
“快!快去,這種藥是外敷紅傷藥,這是紗布,你快去給總領幫送去!”一艘千裏船上,在床上坐著的阮積山拿過瓶洋藥和紗布來,遞給管大。
管大點頭接下,連忙上到岸上,給江文遠送了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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