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無腦的人不值得我配合
到在碼頭上，見到李征五，江文遠就問：“有沒有看到一條龍的人？”
李征五點頭：“看到了，有一千多坐了六七艘船去了教堂的方向，我正為擔心呢！總領幫沒事吧？”
說著，李征五又往江文遠身上細細打量。
江文遠急起來：“我當然沒事，我隻是問你有沒有看到他們回來！”
李征五說：“看到了，過去沒多久就又回來了，而且船上的人也沒那麽多了！”
“往哪裏去了？”
李征五用手往東邊一指：“順江往那邊去了，好像是在瓜洲度的方向向北進入運河了？”
江文遠再也沒有更多的話：“開船！追！”
讓劉坤一入兩百持弩手都上了船，七艘千裏船開動，往東追去。
因為千裏船的速度快，又順水，沒多一會兒就來到瓜洲，把船進入運河中，遠遠就看到了北邊的幾艘船。
“總算他們還沒逃遠！”江文遠往北看了一眼，也放下心來。
順運河北去，沒行多遠，就進入了邵伯湖，因為前麵水匪的帆船速度並不是太快，便能看到對方船上的人影輪廓了。
江文遠這邊看到對方的人影之時，前麵的一條龍船上的人也看到了江文遠，都紛紛指著驚叫：“他追來了他追來了，江文遠追來了！”
雖然這些水匪之前都沒見過江文遠，但通過剛才一戰，便真正感受到了江文遠的可怕，竟然那麽詭異的用被子把那麽多人都裹在裏麵。
而且二首領龍二能也也被他們擒住了。
更多的水匪回頭看了一眼，驚叫的聲音就更雜亂了：“怎麽辦？怎麽辦？他追來了！”
“就是呀！如果被他追上，我們都得死！”
“對！而且會死得很慘！”
“剛才那些護江隊的洋兵有多慘，腿都被射斷了！”
“這江文遠也真是狠哪，竟然把人捆起來射！”
……
眾水匪們議論著時，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想到那些護江隊洋兵的慘狀，都讓他們感覺到腿疼。
江文遠眼見離對方不足百丈的距離了，又向兩邊的持弩手們吩咐：“你們一起喊話給他們，就喊我們追上來了，你們快跑呀，趕一趕他們，也能快點找到一條龍的老巢！”
還沒等持弩手們應聲，劉坤一繃不住了，笑出聲來：“江先生你這樣也敷衍了吧？就這樣喊，對方能按你的意思行事嗎？”
江文遠說：“這群隻懂得殘忍，沒有半點腦子的畜生，這樣配合他們我都覺得丟人！”
劉坤一吃驚了一下，又笑道：“是不是在你眼裏，這些人隻是虎狼，隻有力量沒有半點腦子！”
江文遠又笑道：“別汙辱虎狼了，老虎還知道一撲一剪一甩尾呢！狼還知道協同作戰呢！這些人什麽都不懂！”
“我知道了！”劉坤一點了點頭，之所以江文遠麵對這些人沒有半點恐懼，是因為這些人在他眼裏都是弱智，隻有一身蠻力，半點腦子也沒有。
一邊心下這樣想著，劉坤一又去看船上裝的那些殺人笙，不同長度的竹竿組成不同的形狀，都是中間幾根長，中間幾根粗……
因為劉坤一並未看到江文遠的圖紙，又在心中對這殺人笙的結構進行種種猜測。
“對麵的一條龍水匪位子，我們追上來了，你們快跑吧……”
果然沒出江文遠預料，即使是持弩手們喊話很敷衍，前麵水匪的船上也亂了起來。
紛紛驚叫：“快些快走，別被他們追上！”
把風帆升到最高還嫌慢，又把船上的劃槳拿起來去劃水。
一邊劃著，仍然驚叫不已：“快！快！要快些見到大頭領，隻要見到大頭領我們就安全了！”
有一個接道：“如果江文遠連大頭領也不放過怎麽辦？”
“大頭領手下可是有一萬多人呢？江文遠敢追到近前嗎，如果他追到近前，即使他再厲害，也會被我們大頭領帶人圍住殺死！”
“倒也是！”
……
這些人說著，便沒有剛才那麽恐懼了，但是手上劃槳的速度不減反增。
因為江文遠的目的並不是追上這些水匪，而是追著這些水匪們找到一條龍的老巢，仍然讓持弩手把七艘千裏船不緊不慢地開著。
眼看已經到在邵伯湖中心位置，江文遠又吩咐一聲：“準備，架船頭笙！”
“是！”七條船上的持弩手們都應一聲，把船上那些殺人笙都搬到船頭位置：“哢哢”連響之下，在船頭組裝在一起。
因為劉坤一本就對這東西好奇了很久，此時更是伸著頭看，隻見這些看假長短不一的竹排，卻能相互組合。
每組竹竿一側都加入竹卡扣，這樣就能和其他的竹竿進行連接，同時又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
隻這麽一會，就已經在船頭前組合成了四方的形狀，像是疊在一起的幾架竹排，前麵稍高，後麵稍低。
見持弩手們又拿起繩子，在竹排上麵的很多個輪子上連纏數道，最後又用細竹片轉著上勁，形成絞子繩的狀態。
持弩手們再拿起殺人笙的鐵器部分，劉坤一一時好奇：“拿來我看看這是什麽？”
從持弩手手裏接過來看時，劉坤一見那鐵器其實就是極簿的鋼管，有一寸的直徑，前端都被打了斜麵，做了磨尖處理。
“這是什麽呀！”劉坤一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
江文遠說：“弩槍！”
“弩槍？”疑問一聲，劉坤一點了點頭，船頭架著的那數層竹排，再問道：“你在狼山塔樓內製作的不就是這樣嗎？”
江文遠點了點頭，同時又搖了搖頭：“也一樣，但又不完全一樣，因為我們是在船上，不能把絞子繩固定到椽子上作為動力，隻有把絞子繩子架到竹排的底部，再加上轉輪加力，從而把弩槍推出去！”
劉坤一聽見，又細往那殺人笙的底部去看，因為下麵的短竹更多，很多短竹上都帶著奇怪的竹輪，上麵繞的絞子繩已經上滿了勁，應該就是這些絞子繩和竹輪轉動之時把弩向外推出。
同時數道絞子把數個竹輪連在一起，形成一動俱動的整體，應該是這樣的推力更大一些，因為連背就是連在一起才有更大力的……
江文遠在讓持弩手們準備船頭弩之時，千裏船也追著前麵一條龍水匪的船隻未停，眼看就進入了高郵湖地境內。
遠遠就見西北方向飄著一大片船，雖然看不見船上的人，但也都黑壓壓的，應該是上麵的人不少。
前麵那些逃跑的水匪船隻正往那邊靠去。
江文遠吩咐一聲：“都做好準備，我對你們說的殺人笙諸多使用方法都沒有忘記吧？”
“沒有！”七艘千裏船上的持弩手們都應一聲。
在早晨過江之時，江文遠就向這三百持弩手講了殺人笙和使用方法，自然現在不會忘記。
“那就準備好，把弩放弩道，絞子輪放上滿了勁，聽我吩咐行事！”江文遠又囑咐一聲。
“是！”三百持弩手齊應一聲，手上也都開始了忙碌。
再往西北方向行駛了一時，眼見前麵奔逃的水匪們已經靠到那一片黑壓壓船群上。
同時也看清了那船上的人。
江文遠又問道：“有沒有誰認識龍大能？”
他身邊的小四遠遠往西北船群旁邊的岸上指去：“總領幫，那個就是龍大能！”
江文遠順他手指方向去看，看到了一條身形高大的漢子，身穿長袍馬褂，無論是身形還是臉型，都和龍二能有些相似，隻是比他更為魁偉而已，臉上的黃胡須更長更密。
“在他旁邊那七八個都是他的親兄弟，龍三能、龍四能，一直到九能！”
“竟然這麽多兄弟！”聽到竟然是兄弟九個，江文遠也吃了一驚。
劉坤一接道：“因為雍正爺攤丁入畝不再按人頭收稅後，一家五六個七八個孩子的並不稀罕！”
“咦！怎麽柏老七也那裏呀！”為江文遠指手的小四往前看著，不解地叫了一聲。
“柏老七？”江文遠問道。
小四說連忙解釋：“就是柏氏兄弟的老七，叫做柏石！”
“哦”了一聲，江文遠也明白了，因為前次十二圩殺了柏山之後，剩下的六兄弟就開始為他們大哥報仇，當時就出一座鹽廩求水匪們殺自己……
順小四指手去看那柏石時，見他二十多歲的年紀，雖然身材並不是太高大，但是顯得極有精神。
一邊看著，江文遠嘀咕道：“應該是這龍大能感覺能殺了我，便提前讓雇主過來，到時候好向柏氏六兄弟領鹽賞！”
真被江文遠猜對了，自從前幾天截下李征五米船之後，龍大能就判斷江文遠必來高郵湖，便提前讓人去通知柏氏兄弟，六兄弟便讓最小的柏石過來了。
就是想親眼看著江文遠被殺。
雖然前次在十二圩那麽多水匪山寇及柏氏都敗給江文遠，但龍大能沒把江文遠放在眼裏，
因為上次他隻是讓龍二能帶千把人過去，而自己手裏的一條龍人數足有一萬多，自然不會太在乎江文遠及清幫。
也因此，剛才接高郵的教堂傳信之時，隻是讓龍二能帶一千多人過去……
“大頭領！大頭領不好了！”逃回來的幾百水匪們看到龍大能，一邊把船靠緊，一邊叫道。
“怎麽了？”龍大能問道？
我們奉洋大爺之命去揚州基督教堂，但有一半的人都被江文遠給擒住了，二頭領也被擒了去！”
“什麽？”龍大能聽到這裏，便驚喝一聲。
“而且……而且江文遠也追過來了！”逃回來的水匪們一邊說，一邊回手去指江文遠的七艘千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