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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我們配和你談判嗎

  聽到江文遠這樣說,管大也問道:“總領幫的意思是江淮四要對我們動手了?”


  點了點頭,江文遠道:“他們這次的目的就是要引我們前去搶糧,然後再動用十幾家山堂的人把我們圍住!”


  說著,江文遠又往人群中去看,竟然看到了夏竹林,問道:“夏老哥,你怎麽也來了,不是說讓你抓緊做千裏船的動力係統嗎?”


  夏竹林一臉無奈道:“我的總領幫呀!別忘了你是來買高爐的,我不來,你怎麽辨別高爐的好壞;我不來,你有錢買高爐嗎?”


  說著,夏竹林又亮了亮手裏那一箱子英鎊。


  “對哦!”江文遠猛然想起,不但自己不懂高爐,竟連買高爐的錢也沒拿。


  倒也真是的,自己之前就被父母叫做“忘事精”,做事總是丟三拉四的,也鬧出過不少笑話。這一次更是這麽低級的錯誤都犯了出來。


  連忙道:“我這腦子呀!讓夏老哥見笑了,讓眾兄弟見笑了!”


  又和夏竹林及管大聊了一會,便也知道了,原來是管大外出買麥子和稻穀,回來的路上被江淮四給劫了,沒有辦法,管大辦隻得回太平洲請示江文遠。


  到在太平洲後,聽守在碼頭上的持弩手說總領幫去了上海,就想追來上海找江文遠,恰恰夏竹林也要來,正好又有一艘千裏船下水,他們便架著來到上海。


  在上海找了兩夜,才找到江文遠。


  管大又擔心去江淮四搶糧食中中對方圈套,便道:“要不,我們的糧食不要了?”


  江文遠道:“胡說,我們用錢買過來的糧食,怎能不要呢?隻是眼下還沒時間理會他們,先去隨我去見一個人吧!”


  說著,江文遠頭前便走。


  由李征五引著路,最後在街邊一間大石庫門前停了下來。江文遠去看,見石庫門拱簷下有幾個大字:“江南商務滬局”。


  江文遠心中暗道:“果然上海開全國風氣之先,就連衙門也和內地不同!”


  正感歎間,門內走出一人,三十多歲的年紀,頜下和唇上都是短胡須,到在李征五身前問道:“厚禧兄弟,江先生到了嗎?”


  李征五用手一指江文遠:“這位就是我們的總領幫!”又向江文遠道:“總領幫,這位是我哥李厚佑,字雲書,現任墾務公司議員代表!”


  江文遠去看這李雲書,臉盤倒和李征五有些相象,隻是年紀稍大而已。當下也還了一禮。


  “裏麵請!”李雲書說著,向裏躬伸手向裏相請。


  一進入裏麵,就看到有一張大桌子,桌子後麵坐了一排人,其中一個江文遠也認識,正是兩江總督劉坤一。


  看到江文遠,劉坤一臉上又樂得開了花,含笑連著招手。


  江文遠前走幾步,躬身施禮:“文遠見過總督劉大人!多謝總督大人照會!”


  “不必拘禮,坐吧!”說著,劉坤一往那大桌對麵一指。


  江文遠走過去坐下,劉坤一道:“我來向江先生介紹一下,這位是墾務公司的主辦貽穀貽大人!”說著,一指他身邊坐在主位那人。


  江文遠細看過去,隻見這位貽大人三十多歲年紀,身材微胖,頭上戴著頂子,倒也有七分威嚴。


  江文遠看過去時,那貽穀也看過來,鄙夷地笑了一下,明顯是看不起對方的身份。


  “這位是哈博哈大人,是墾務公司的議員;這位是明大人,這位是剛大人……”


  墾務公司是晚清時期由慈禧倡議,官府督辦開的一家農務公司,其主要是負責滿蒙兩旗的土地開墾。


  在清朝前期,滿蒙地區的土地是不許漢人耕種的,幾乎連漢人也沒有,但是在中後期,中原人口增加才有開放之意,太平天國之後,江南的農業幾乎停廢,山東河南又不斷遭災,糧食開始短缺。


  加之甲午戰敗後,慈禧也想震奮朝綱,就主張開放東北和現在內蒙一帶,指定官員成立墾務公司,引漢人過去開墾滿蒙兩旗,近代曆史上,創關東和走西口的大移民,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完成的。


  江文遠也沒有細在意墾務公司的代表名字,但是去看對方時,每人臉上都是鄙夷,或者是不屑笑一下,或者不看好地搖搖頭,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態。


  介紹完他身邊的墾務公司議員代表,劉坤一又道:“今天是商務談判,既然你們都是清幫的人,都可以坐下!”


  江文遠一揮手:“都坐下吧!”顧念兒和無依一聽,便在江文遠左右貼著坐下。


  李雲書則繞過半個大桌,在對麵的快桌角上的位置坐下。


  “我……我們也坐下嗎?”管大自卑地說一聲,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雖然現在興武幫已經做出了很多新幫服,但管大竟先緊著最底層弟子先穿,他和一些老船工仍然穿著舊時的補丁衣服。


  而且在上海找江文遠這兩天,也舍不得住旅館,夜裏就找個牆根睡一夜,本就破爛的衣服就更髒了,生怕把那談判椅給染髒了,自卑之下竟不敢落座。


  “嗬!既然知道自己不配,那就不用坐了!”貽穀譏笑一聲道。


  “那麽貽大人的意思,就是說我們要站著談判了?”江文遠氣憤起來,說著,霍地從椅子上站起。


  “哼!”貽穀冷哼一聲:“就憑你們這些土包子,也隻配站著和我們談判,不讓你們跪著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


  “憑什麽?”江文遠直言相問。


  “就憑我們是官,你們是民,而且還是這麽髒的民,等級就不一樣!”貽穀道。


  江文遠莫名把手臂向上四十五度伸出,臉上含笑道:“那麽!大人請!”


  貽穀不解道:“什麽意思?”


  “我覺得你們應該坐在屋脊上和我們談判,那上麵更能顯示你們的高貴,但是就憑你們這些胖樣,恐怕也難爬得上去!”說著,江文遠臉上的笑容收去,變得冰冷。


  “你……“你們這些刁民!”貽穀再氣到手抖,指了一下江文遠,又轉頭向李雲書吼道:“李議員,難道這就是你向我們墾務公司介紹的人,一群饑民而已,能拿出幾個錢,能買我們多少糧食!”


  其他文員也跟著指責:“你竟敢如此汙辱朝庭命官……就是,這李雲書也太不負責了吧,回去我就上奏朝庭,撤去他的官職!”


  李雲書一臉焦急:“這是製台大人介紹給我的!”說這話時,他把聲音盡量的壓低,明顯是不想讓劉坤一聽到失了麵子,但還是被劉坤一聽到了。


  聽說是劉坤一介紹的,貽穀臉上也尷尬地看過去,再放低聲音道:“峴帥,你可是馳騁官場的大人物,可要自重身份呀,怎能和這些髒兮兮的流民攪在一起?”


  “唉!”歎了一聲,劉坤一隻是搖了搖頭,也沒有接話,雖然自己身為兩江總督,對方無論是職位還是官階,都無法和自己相比,但對方是旗官,這是讓劉坤一十分無奈也十分惱火的地方。


  自從滿清立朝以來,漢滿之間永遠都有高低之分,無論是民間還是官場。


  看了劉坤一一眼,江文遠自然也能感覺到他的怒火和無奈。


  自然,江文遠能感覺這老頭的好,自己什麽也沒說,他就幫自己聯絡高爐,還把自己介紹給李雲書。


  自然也不希望劉坤一這樣被憋屈,轉回頭,江文遠對管大道:“管領幫,身上帶錢了沒!”


  管大道:“帶了,可是我帶的是漕糧銀,為了攜帶方便,我把它換成了銀票,前些時,付了些小麥和稻穀的訂金,現在還剩下這些!”


  “放上來!”說著,江文遠指了一下那大桌。


  “可是……可是這是漕糧銀呀!”管大之前運過漕糧,知道官府對專款專辦要求嚴格性。


  “反正也是給我們買糧食的錢,本就是專款專用!放上來!”江文遠道。


  “是!”管大應一聲,擠過椅子,把銀票放到長桌上。


  江文遠用手一攤:“大人,這些錢可買得起你們的糧食?”


  突然看到那麽多銀票,貽穀兩眼也直了,雖然沒有細數,恐怕少說也得有三十萬兩的銀票吧!


  江文遠也沒在意他的眼光,又看向了夏竹林:“夏老哥,把你的錢也拿過來!”


  夏竹林提得的正是那天大衛付給江文遠的棧橋裝卸架的版權費。


  夏竹林連忙捂住:“總領幫,這可是我們買高爐的錢哪!”


  “就是這一趟高爐不買,我也要問問這些應該坐在屋脊上的大人看不看得見這些錢!”說話之間,江文遠的語氣已經極為氣憤。


  “好!”夏竹林應一聲,也把那英鎊的箱子放到大桌上,“啪”地打開,本來還想轉半圈讓貽穀看一看,卻被江文遠抬手推倒,一搭一搭的英鎊散落到桌上。


  “請問這位應該坐在屋脊上的大人,能看得見這些錢嗎?”推倒了錢箱子,江文遠又逼眼過去問道。


  “嗝!”貽穀一口冷氣吸得過猛,打一個嗝出來,身體也抖動一下:“能……能嗝……能看見!”


  江文遠道:“我們買得起你們的糧食嗎?”


  “買得嗝……買得起!”貽穀臉色當即轉喜,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但喉嚨裏的打嗝卻一時退不去:“來來……嗝來!我們坐下嗝……坐下談吧嗝!”


  貽穀臉上盡量擠出笑容,一邊向江文遠等人連連手勢虛按,示意對方坐下。


  他身邊的議員們也連忙道:“是呀,快坐下談價格吧。”


  “對不起各位屋脊上的大人,我們不配坐在這裏談判!”江文遠道。


  “配坐嗝配坐!”貽穀連忙道。


  “就是呀,怎麽不配呢?”眾議員也紛紛伸手,生怕對方一氣走了,隻恨大桌過寬,夠不著對方。


  “對不起,我們不想坐了,也不想和你們談,我們隻想和這位李雲書李代表談!”說著,江文遠一指李雲書:“李代表,來,我們這邊來談!”


  “啊?”李雲書愣了一下,看向了貽穀。


  貽穀一臉的悔恨,剛想張口說話,卻聽劉坤一道:“你去吧,我會向朝庭上奏章的,你銷售的就是你的業績!”


  “多謝製台大人!”李雲書施了一禮,站起了身。


  “我!我才是墾務公司的主辦!”貽穀抬頭看向江文遠。


  也沒有回他的話,江文遠道:“別忘了,正是這群你看不起的人養活了你,是他們讓你有飯吃,否則,你們隻有餓著,想吃屎你們也拉不出來!”


  這位貽穀大人真的把江文遠給氣著了,一向溫文爾雅的他,竟然說出了這種髒話。


  轉回身,江文遠又道:“收了錢,我們來這邊談判!”


  說著,離開大桌邊,到在大廳的西牆邊的空地坐下,椅著牆盤腿坐好。


  無依和顧念兒也連忙跟過去,在江文遠兩邊坐下。


  管大和夏竹林收了錢,也和李征五及其他清幫弟子一起跟過去,以江文遠為中心,都椅著牆坐就地坐好。


  最為重要的是劉坤一也跟了過來,在江文遠對麵坐倒,相對來說,劉坤一還是十分接地氣的,也沒嫌地下髒。


  李雲書也跟了過來,在劉坤一身旁也對著江文遠等人席地坐好。


  大桌上,隻剩下了貽穀和旁邊的幾個墾務公司的代表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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