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來吧你睡我兩個中間
轉頭看到胡阿骨和陳二狗臉上滿是驚恐,江文遠連忙解釋:“當然是殺小刀會的人了!
“哦!”陳二狗醒悟一聲,想起江文遠說要滅小刀會的事,又疑惑道:“箱子怎麽能殺人呢?”
江文遠也沒多作解釋,仍然在紙上畫著,除了一個箱子表麵的形狀之外,還有箱子內部的結構圖及很多零件……
畫完遞給陳二狗:“做七個,天亮我就要,能做成嗎?”
“能!”陳二狗點頭應聲:“我讓我幾個徒弟幫我,應該沒問題!”
轉頭,江文遠又看向了胡阿骨:“你之前也是鐵匠吧?”
見胡阿骨點頭,江文遠又道:“你的打鐵爐是不是現在還能用!”
胡阿骨道:“當然能用了,隻是沒有材料和炭塊,因為我們實在是太窮了,店麵被小刀會欺壓得隻是半營業狀態,又有許多兄弟都來吃飯,難以存得住錢哪!”
“那就好!”江文遠道:“材料倒是不難,可以用你店裏的鐵器毀掉重塑;炭的事交給李分幫吧,讓他的人去取些炭過來,要快!”說間,也沒抬頭,又取出一張紙畫了起來。
李征五雖然不明白江文遠的意思,仍然連忙吩咐隨來的夥計回去取煤炭。
未過多時,江文遠也已經把手裏的圖紙畫好了,遞給胡阿骨:“這個東西你能做得成嗎!”
胡阿骨拿在手裏去看時,見是三尺左右的長刀,倒也沒有多寬,並不是平常的刀柄,隻是開兩個孔而已,而且圓孔處又有細管,應該是為了平衡刀身而用……對刀身的鋒利程度有極高要求。
“這……這是什麽呀總領幫?”連看了多眼,胡阿骨也沒看明白。
江文遠道:“殺人門?”
“殺人門?是對付小刀會的嗎?”疑問一聲,胡阿骨似是明白了,但又似沒有明白,又皺眉不解:“這半點也不像是門呀?”
“你按我說的做就行了!”回應了一句,江文遠又問道:“對了小迷瞪呢?”
“我在門口這裏呢!”未知何時,小迷瞪也進入矮房中,不敢挨著江文遠坐,便在門邊脫了鞋子,蹲坐在鞋上,他身材比較小,燈光又暗,江文遠沒有注意。
這小迷瞪起身,到在江文遠身前,施了禮。江文遠問道:“你偷盜技術怎麽樣?”
這小迷瞪還以為江文遠要懲罰自己偷盜,連忙解釋:“總領幫我可沒有偷平民百姓啊!而且偷來的錢財也都分給兄弟們吃飯了!”
江文遠連忙擺了擺手:“我是問你真正的技術,因為我要用到你的這一技術?”
一聽江文遠說這話,這小迷瞪頓時來了精神:“在上海的采荷界,我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江文遠知道,“采荷”是黑話,就是偷盜的意思,又問道:“你溜門撬鎖的怎麽樣?”
不等小迷瞪解釋,胡阿骨就笑著說:“他最擅長的就是溜門撬鎖,不但能把鎖打開,還能把鎖複原,半點也不影響再次使用!”
“但現在隻剩一隻手了,還行嗎?”江文遠又問。
“我一隻手也頂別人幾隻手用!”小迷瞪用他那隻好手連連拍著胸脯保證。
“采荷界你還認得誰?”
小迷瞪道:“還有十幾個兄弟,但也都是我們清幫的!”
點了點頭,江文遠說:“那就好,你帶十幾人明天去把小刀會首領們的住址都給我察清,隻察看不動手,回來告訴我,要特別留意他們的門窗!”
小迷瞪連忙點頭。
“哦對了,還要留意他們的動向,看他們明天是不是要開會,一早就來告訴我!”
“好!”小迷瞪再次點頭。
胡阿骨和陳二狗不解問道:“開會,他們為什麽要開會?”
“因為我來了呀,他們要開會怎麽對付我們?”被江文遠這樣一說,胡阿骨和陳二狗才連忙點頭。
見一切都吩咐妥當,江文遠又道:“都按我說的去忙吧,小刀會覆滅後,上海灘就是我們清幫的天下了!”
雖然胡阿骨和陳二狗不明白江文遠的具體操作,但既然他這樣說了,自然也不會成空,都極為興奮地應聲,走出矮房忙手裏的任務去了。
說話間,前麵農具鋪裏的人聲漸漸變稀,想來是快要登記完了,未過多久,李征五拿著幾卷紙張來到江文遠麵前:“總領幫,我把上海的清幫子弟都登記完了,對他們的幫頭進行了大致的劃分,大概有七十幾個!”
江文遠接下,見上麵都是人名,再有就是泰安幫、滁州幫、徽州前幫、徽州後幫等分幫名稱……
也沒有細看,就回交到李征五手上:“李分幫拿著吧,之後就由你按幫頭給他們建店鋪,如果錢不夠就由你先墊付,回頭我讓管李兩位領幫還你!”
李征五道:“哪裏還需要讓總領幫還,我正為之前沒有照顧到同幫兄弟而自責呢,這些錢就讓我出吧,一定保證給兄弟們建更好的店鋪!”
說著,又把昨天江文遠付給自己的四根金條要還回去,江文遠沒有接受。
這李征五本就是家大業大的少公子,完全能出得起這些錢,而且這李征五也是熱心豪爽之人。
也正是因為李征五這樣,之後在上海灘幫其他分幫建了店鋪,才有他在上海獨立時動員清幫,成立滬軍光複軍,從而奠定他在國民政府中的獨特地位。
當時,李征五道:“總領幫,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江文遠點頭,被李征五的人護送著回寧波後幫的店鋪。
路上,江文遠又道:“之後李分幫可以研究一些密語!”
“密語?”李征五有些不解。
江文遠道:“就是我們幫會中的內部語言,這樣就能辨別是不是我們清幫中人了,在清幫弟子遇難之後,可以通過這些密語對同幫的進行聯絡……”
李征五是上層社會的人,對下層幫會的密語並不是太了解,但是聽江文遠一番解釋之後,也猛然醒悟:“對呀,隻要知道密語,即使雙方不認識,也能知道對方是不是清幫弟子,如果這樣,就能把整個上海的清幫都聯係在一起,其他地方的陌生清幫弟子來到上海時,也能通過密語相認!”
說間,就回到了寧波後幫的店鋪內,李征五吩咐人為江文遠、無依、顧念兒準備了三間上好的房間。
剛把江文遠讓進房內,江文遠又道:“對了李分幫,你幫我找一些蠶絲繩過來,要多,要快,我明天一早有大用!”
“好!”李征五應一聲出去,未過多久再次回來,竟然抱了一匹絲綢:“實在是對不起總領幫,我去隔壁我們家的絲綢店找了一下,沒有找到蠶絲繩,便給你拿來一匹絲稠,你剪成布條也能當成蠶絲繩用!”
說著,又從布匹底下遞出一把剪刀來。
江文遠苦笑出聲,這位李大公子也真是的,竟然舍得讓自己把這麽一匹好好的絲稠剪成布條,不過眼下也沒有辦法,但是接著又皺一下眉,向李征五道:“既然如此,你幫我把顧念兒和無依叫到我房裏來!”
李征五暗暗吃驚:“總領幫果然了得,竟然同時讓兩個女孩陪宿!”
當然也不會多說什麽,放下綢布匹和剪刀,出門而去,先到在顧念兒房外敲門:“念兒姑娘,總領幫說今夜讓你去他房間!”
顧念兒剛接觸李征五家的洋床,正在興奮地瞧稀罕,突然聽到門外這一聲,興奮得跳起來“耶”了一聲:“嫁給他都幾個月了,他終於今夜想要我了嗎?我可得好好打扮一下……”
自從泰州擒任春山那一夜顧念兒穿上嫁衣,她就相信自己已經嫁給了江文遠,之所以她對江文遠言語無忌,也是因為她覺得已經是對方的人了。
剛一這樣說,就聽門外李征五又對旁邊無依的房門敲得“篤篤”兩響:“無依姑娘,總領幫說讓你今夜去他房間!”
讓顧念兒剛剛興奮起的神色又黯然下來,再怨道:“你要一夜弄兩個呀!那麽弱的身板你受得了嗎?”
雖然心下埋怨,但仍然快速整理衣服,如果自己置氣,就便宜無依了。
本來還想穿自己舊時做的嫁衣呢?但自從到在太平洲,就換成了清幫的女式幫服,舊時那套嫁衣沒有帶來上海。
低頭看看,幫服似乎比自己的嫁衣還要好看,反正也是大紅的,便連忙拉開房門,來到江文遠房間,一臉紅暈的進入,見無依已經早自己進入,也紅著臉,站在房內低頭扣手,身軀連連扭動著,嘴裏還在低聲嘟囔:“姑娘別怪我搶了先呀,我隻是幫你試一下而已,如果我不試,也隻是便宜了人家……”
也沒細聽無依的嘟囔,顧念兒向江文遠問道:“總領幫你喜歡什麽睡姿?”
江文遠想也沒想,習慣性的答道:“側睡!”
“向左側睡還是向右側睡?”顧念兒又問道。
“左側睡!”江文遠仍然沒有多心,一邊關門一邊回答。
“那好,我先在床上搶個好位置!”顧念兒說著,便一躍睡在了床的左半邊。
因為李征五家族早就是上層大商人,接受西方觀念更早一些,睡得床也都是席夢思軟墊。
無依不高興起來,怯懦又害羞地走過來,推了兩下已經躺在床上的顧念兒:“你去睡另一邊,我要睡在他懷裏!”
顧念兒道:“休想,我搶的風水寶地怎能讓給你,你進來那麽早沒搶到手,還怪我呀!”
見顧念兒說得堅決,無依也是無奈,隻得圍著床墊繞了半圈,來到右邊,嘴裏不住埋怨:“我怎麽這麽迷瞪呢,好好的位置被她搶了,我卻隻能睡在這邊,伸手摸到的都是他的後背和大腚……”
江文遠關好了門,突然回頭,看到床上的情形,嚇了一跳,伸頭疑問:“你們這是……”
顧念兒紅著臉卻故作輕鬆,拍了拍她右邊的空位:“你睡在這裏,我們兩個睡在兩邊!”
“大腚就大腚吧,睡吧!”無依半含埋怨地說一句,又幹脆在右側躺下:“來吧,你睡我們兩個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