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就要滅了他們
江文遠連忙過去,抱住江媚桃連連撫慰,許久,才讓她哭聲漸止。
忽聽得茶樓門口一陣雜亂的人聲響起:“就是在這個茶樓裏嗎……快!快些進去……”
江文遠細聽之下,竟然有李能掌的聲音,隔著圍欄往茶樓門口去看,便見李能掌帶著二十名持弩手進入門裏。
看到江文遠安然無恙,李能掌才長出一口氣:“總領幫!總領幫你沒事吧!”
自從顧念兒駕船載江文遠等人離開太平洲,李能掌就帶二十名持弩手隨後追來,因為不知道江文遠在哪裏落腳,連找了幾條街才找到了這裏。
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江文遠都感覺到了關切,本來還想罵李能掌兩句,但怎麽也罵不出來,隻是說道:“李領幫還是不太相信我呀,不相信我能滅得了春明山堂!”
李能掌連忙道:“你是我們的總領幫,你可不能出事呀,春明山堂有兩千多人,總領幫帶人太少了,隻有十幾個人無異於羊入虎口……”
說著,向周圍連看了幾眼,李能掌被整個茶樓內的場景震驚了,後麵的話也說不出了,過了許久,才環環指著嘴瓢道:“這……這……這是怎……怎麽回事?”
不隻是他,隨行的二十名持弩手也愣在當場:“乖乖,這是經曆了什麽樣的打鬥呀,怎麽死傷這麽多人……怎麽這些人手都沒了……怎麽這些人胸口被掏出這麽大的窟窿……”
“總領幫,總領幫你真的沒事嗎?”環環看了數眼,雖然確定死傷者都是春明山堂的人,李能掌仍然擔心江文遠,一邊叫著,一邊踏著屍體縫隙到在江文遠身邊,見江文遠真正沒事才算放心。
但是接著又疑惑起來,扛山虎他們都沒有打鬥的痕跡,這些人春明山堂的人是怎麽死的呢?
心下疑惑著嘴裏也在連聲嘀咕。
這時,顧念兒已經把五根金條都找到了,遞給江文遠,再向李能掌說道:“這有什麽好不明白的,自然是咱們總領幫殺的呀!”
“總領幫殺的?怎麽殺的?”李能掌仍然難以相信,這四五百人都是壯漢,怎麽能是那麽容易殺的?
“用這個東西殺的呀!”說著,顧念兒撿起地上已經散落的爛禮品盒遞過去,當然,現在也完全看不出是禮品盒,表麵的紙都已經被絞爛了還有很多血跡,又有蠶絲繩上穿了兩把鐮刀頭。
“這……這能殺人?”李能掌接在手裏,實在是看不出這個東西是怎麽殺人的。
“剛做好的時候這個東西可好看了,就是裝金條的禮品盒,但是裏麵裝的並不是金條,而是穿在絞子繩上的鐮刀頭……”顧念兒本就聰明,在船艙裏也參加過禮品盒的製作,再加上江文遠講解了原理,她又現學現賣地向李能掌講述。
江文遠所做這一物雖然機巧,卻也並不複雜,就是由幾根鐵絲絞在一起支撐著金條的禮品盒,同時也支撐著絞子繩,絞子繩上有鐮刀頭,被反向轉了幾圈上滿了勢能,再打縱放壓在紙盒內,同時加上極細的牽引線進行固定。
在外壓之下,固定鐮刀頭的牽引線被掙斷,鐮刀頭得以張開,在絞子繩的回旋之下開始旋轉,成為殺人和削手的利器。
在顧念兒的講解之下,李能掌及持弩手們總算聽明白了,都“咕嘰”吞了一口唾沫,一是吃驚江文遠的設計,竟然能想出這種方法;再者也為這種東西的殺傷力而震驚。
江文遠道:“既然來了,就幫助清理一下現場吧,把已經死了的人先放到角落,用東西蓋起來,等晚上弄出城外燒了;沒有死的也集中到一起,等醫生來了給他們治傷!”
本以為李能掌會立刻領命,哪知李能掌卻原地未動,向江文遠施了一禮道:“總領幫,我覺得眼下還是應該趕快離開這裏!”
“為什麽?”江文遠問道。
李能掌緊張道:“因為這是春明山堂的地盤,過不了多久這裏的消息就會傳出,徐春山定會帶他剩下的堂口弟子前來,如果被他們堵住我們就危險了!”
“那樣正好,也免得我去找他了,我就在這裏等他帶人來!”
“為什麽非要等呢?”李能掌神情更加焦急,生怕片刻之間徐春山就會帶人來到。
江文遠堅定地說:“因為我要殺了他徐春山,滅了春明山堂!”
“可是縱然這裏殺了這裏的四五百山堂弟子,但他手裏還有一千多人呢?我們隻有這麽幾十個,怎麽敵得住?還是快走吧!”一邊焦急說著,李能掌就去拉江文遠。
“我不走!”掙開李能掌,江文遠再道:“我就納悶了,為什麽近來你們總是我和做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
李能掌連忙解釋:“不是,我是為總領幫的安全著想呀!”
“你要留下來就聽我的,否則,就回太平洲吧!”江文遠臉上現出少有的冷漠。
向李能掌說了一句,又向扛山虎十幾個兄弟及顧念兒道:“你們力氣大的幫我把這些木圍欄拆下來,按我說的在這裏進行布置,我就在這個茶樓裏滅春明山堂!”
“是要擺機關嗎?”扛山虎和顧念兒同時問出了聲。
似乎扛山虎和顧念兒都明白了江文遠的意思,之前在樹林內,扛山虎就親自領教過江文遠的機關,顧念兒也和江文遠一起,用機關擒住過春雷山堂的人。
“嗯!”江文遠點了點頭。
聽江文遠這樣說,自然也讓李能掌想起在樹林伏擊扛山虎的經曆,心中稍稍放心,轉頭向江文遠道:“總領幫你別生我的氣,按你說的做就是了,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全,如果你出了事,清幫該怎麽辦哪?”
江文遠道:“別說那麽多,要留下就幹活!”
李能掌連忙應一聲,讓十名持弩手去到茶樓門口守著,另外十名和自己一起搬運屍體和傷者。
扛山虎、顧念兒則和十幾名啯嚕兄弟去拆茶樓內的圍欄。
這家春亭茶樓用的都是圍欄式的,無論是座位還是通道走廊,用的都是木圍欄,有的大腿那麽粗,有的手臂那麽粗,都有近丈之長。
江文遠對此十分滿意,這樣的橫木不但不笨重,而且還能在自重之下保證殺傷力。
嘴裏連連稱讚徐春亭這個茶樓是給自己準備的,又指揮著扛山虎、顧念兒等人把拆卸下來的木圍欄都吊起來。
正擺弄著,劉大頭請醫生回來了,除了五六個中醫郎中,還有兩個西醫。
江文遠對幾個醫生稍做交待,讓他們為傷者醫治……
之後,就又接著指揮著眾人布置圍欄陣去了,剛才還是一座好好的茶樓,現在已經全部變了模樣,圍欄都沒有了,都被縱橫無序地吊了起來。
一切都布罩之後,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
又等了一個時辰,茶樓外仍然沒什麽動靜,不但沒見徐春山帶人前來,連一個春明山堂的弟子也沒有。
江文遠擔心起來,找到維特白:“不是你們外八堂中有巡風堂嗎?怎麽這裏出事那麽久也沒見你們山堂的人過來?”
維特白搖了搖頭,現在的維特白,看到江文遠就肝顫,雖然麵前這個人看過來文文弱弱的,卻是一個狠人,而且是讓人永遠也想不到的狠方法。
剛才徐春亭中招之時,他都感覺到了手疼,如果不是在太平洲被擒住,有可能自己就在這座茶樓之中,那樣的話被斷手或者掏胸的就是自己。
“怎麽?難道你這個紅旗老五會不知道?”見維特白搖頭不語,江文遠又追問一句。
維特白連忙道:“其實在鎮江街道的每一個角落都有春明山堂的人,巡風堂幾乎無孔不入,至於為什麽到現在徐春山也沒來,我也不知道!”
江文遠也一時皺眉,想了一下,再向維特白道:“你回去吧!回去把這裏的事直接告訴徐春山,至於還回不回來就隨便你了!”
“你……你是放我回去?”維特白一時不敢相信,這樣也就證明自己自由了。
“如果你能回來,我就讓你在這虎哥手下做事,我會扶持他在鎮江自開山堂!”倒也沒有對維特白不放心,江文遠隻是指著扛山虎說了這麽一句。
維特白自然是極聰明的人,連忙施禮道:“多謝舵把子信任!我一定回來!”
說完,就離開了春亭茶樓。
“等等!”李能掌叫了一聲:“他怎麽管我們總領幫叫舵把子?”
扛山虎道:“我們已經認了江先生做我們的舵把子,也就是山主!”
李能掌及二十名持弩手緊張起來:“總領幫,你可不能不要我們呀!”
他還以為江文遠上午生了他和管大的氣,再不管清幫了呢!
江文遠笑道:“怎麽可能不要你們呢?”
李能掌不放心,仍然連連解釋:“我們並不是存心把船調開的,隻是擔心總領幫的安全……”
維特白本就是春明山堂的紅旗老五,自然對鎮江極為熟悉。出了茶樓往前去,連過了七八個街口,便來到城西。
向著翠林相掩之中一節別院而去,剛到門口,就見人影簇簇叢叢地站在院門前,把整個院子圍得裏八層外八層。
“怎麽了這是?”維特白極為不解,這些春明山堂的弟子不去茶樓,都圍在這裏做什麽。
他正愣著,人影中一人緊張喝道:“誰?”
“我!”應了一聲,維特白走上前去。
“哦!原來是白五爺呀!”紅旗五爺在哥老會中也是極為重要的職務,自然這些山堂弟子都認得,說著,都上前施禮:“五爺好!五爺好……”
也沒和這些弟子多交流,維特白問道:“你們都聚在這裏做什麽,不知道徐老大愛清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