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四章 特殊培育方式
“在我說明我的意思之前，還請您簡單介紹一下，院子裏那棵是什麽樹。”蕭風語氣平靜道。
談話掌握主動權，並且把對方帶入自己節奏裏，幾乎已經成為他一種習慣。
即便是有求於人，也改不了這一毛病。
不過，在蕭風看來，雙方算是互惠互利，談不上誰更沾光，不是單方麵求助，而是合作共贏，
鐵布山看了看孫世傑“老孫，你也認不出我那棵樹？”
“恕我眼拙，還真不敢妄下定論。”孫世傑文縐縐地回道。
隔行隔山的理念，在這一刻得到詮釋。
孫世傑見多識廣自是不用多說，但主要是在藥材方麵，其餘領域則差上一些。
“你認不出來不算奇怪，因為百草圖誌裏，的確沒有關於這棵樹的記載。”鐵布山笑道“事實上，就算精通木工的匠人，也未必就能認得出。”
蕭風眉頭微皺，這老頭是不是吹牛先不論，關鍵這麽一番話說下來，壓根就沒扯到正題。
是刻意？
還是習慣性裝個逼？
“老鐵，照你這麽說的話，書本上不存在你那棵樹的記載？”孫世傑順著話茬問道。
鐵步山點點頭，旋即又搖搖頭，說道“書海書海，浩瀚如海，就是咱們倆加起來，讀過的也不過是天底下所有書的九牛一毛。
所以，書上有沒有記載，我不敢下結論。
不過，我能認出它，是因為我這一脈的口口相傳。”
“原來如此。”孫世傑了然點頭。
蕭風終於忍不住了，開口道“您就直說那是什麽樹得了。”
鐵步山也不生氣，略作沉吟後說道“什麽樹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從師父那裏聽到的時候，也沒有知道它具體什麽名字。
但這都不重要，名字就是一個代號而已，你要是願意，叫它貓樹狗樹牛樹都可以。
就我本人而言，更喜歡叫它鐵樹。”
頓了頓，鐵步山繼續說道“這種材料極為罕見，是我想要打造作品裏不可或缺的重要之物。
鐵樹十年長成，前五年每年長一米，後五年每年長五米，培育方法也跟尋常植物有很大不同。
一般來說，不管是給花還是給樹澆水，都是用涼水，但給鐵樹澆水，則需要燒開的露水，水不用多，一杯足矣。”
蕭風和孫世傑對視一眼，盡都覺得新鮮。
還是頭一回聽說給樹澆開水的。
此外，還有就是高度問題。
前五年每年一米，後五年每年五米，加一起也就是三十米。
蕭風看了一眼院中那嬰兒拳頭粗細的鐵樹，納悶道“您就不怕還沒長成，就被風刮倒了？”
“除非是把根刨出來，不然再大的風，也刮不倒。”鐵步山信心滿滿道。
恰逢此時，老驢提著一個老式暖壺走進來，笑道“別說是風了，去年我們村年輕人不信邪，用竹竿綁著菜刀錘子在樹上砍砸。
可最後給自己累的夠嗆不說，樹還是沒能推倒。”
鐵步山笑眯眯地說道“你當我不知道那主意是你出的？”
“呃……”老驢頓時滿臉尷尬，硬著頭皮道“這不都是村裏人開會決定的嘛。”
好在鐵步山似乎沒打算揪住這件事不放，扭頭衝蕭風問道“現在，說說你的來意吧。”
蕭風點點頭，目光轉向老驢。
鐵布山明白蕭風的意思，擺擺手道“不要緊，直說就是。”
話都說到這份上，蕭風便開門見山道“如果我說，我能幫忙，讓您院子裏那棵樹提前長成……”
“不可能！”鐵步山聽到一半，便直接作出結論道。
蕭風微笑道“我相信您此前肯定嚐試過很多種催生手段，但那些辦法沒用，不見得我的辦法也沒用。
就像是您能找到這棵樹，在能認出這棵樹人的眼中，不照樣也是不可思議嗎？”
鐵布山沉默良久，緩緩道“空口無憑，我需要你證明給我看。”
說完，指向窗台上放著的一盆盆栽。
老驢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把盆栽抱過來，放到桌子上，然後走進裏屋，拿茶葉泡茶。
蕭風對老驢和鐵步山這種關係有些不能理解。
因為種種跡象都表明，老驢是很願意見到鐵步山趕緊死的，可卻又對鐵步山的話言聽計從。
而鐵步山顯然清楚老驢的心思，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讓蕭風不禁懷疑，鐵步山是不是立下遺囑，等死後把房子給老驢，然後又把遺囑藏起來，非得臨終前才肯透露藏在哪。
如此一來，也就不難理解老驢為什麽一邊盼鐵步山死，一邊又很聽鐵步山的話了。
當然，這僅僅隻是一種猜測，具體情況是什麽，蕭風不打算去刨根問底。
“如果你能讓盆栽裏的植物加速生長，我便信了你的話。”鐵步山開口說道。
“好，那就試一試。”蕭風滿口答應下來，看向桌麵上的盆栽。
盆栽裏是一株小拇指粗細，隻冒出一個頭的翠綠植物，看起來就像是縮小版的鐵樹。
而鐵步山先讓蕭風在盆栽裏試，倒也屬於正常。
畢竟鐵樹長了五年，萬一給試死了，那可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鐵步山能不能撐過接下來的五年都不好說，更別提鐵樹隻有這一顆，再重新尋找培養，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蕭風從背包裏掏出一個小瓶，瓶子密封的很好，外麵還纏著兩層保鮮膜。
這是孫世傑提前分好的量，一共半水杯，能催生植物半個月。
打開瓶子將裏麵的東西倒進盆栽當中，蕭風笑道“明天一早就能見分曉。”
“我拭目以待！”鐵步山回答的平靜，但心中卻是也有期待。
……
天空方亮的一刹那，鐵村的公雞開始打鳴，提醒村子裏的人該起床了。
昨夜孫世傑和鐵步山喝酒到半夜，這會兒迷迷糊糊睜開眼，酒勁兒還沒完全下去。
蕭風則早已經迫不及待跑到院子裏，查看窗台上那盆盆栽。
小香珠啊小香珠，你可千萬不能掉鏈子啊！
心中想著，已經走到窗前。
隻見原本剛冒出頭的綠色植物，此際居然已經長高了將近五公分！
蕭風滿意地點點頭，心中鬆一口氣。
隻是就在他想要回屋喊孫世傑和鐵步山的時候，卻發現院子裏那顆鐵樹上空，似乎有些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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